第9章 :二进宫-《穿越之皇后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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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在头疼欲裂之中醒来,这个时候,袁天日已经不在了。走出房门,找到驿馆里面的杂役打探他的去除,那杂役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这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对我说:“姑娘你说的是那些个党项人吧?”

    我连忙点头:“对对,他们人呢?都到哪儿去了?”

    杂役道:“他们啊?刚走没多久,全都入宫面圣去了,一个都没留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嘛……那得看咱们圣上怎么说了,我一个小小的驿馆杂役,哪能替他们做主?您说是不?”

    我心想入宫面圣的是西夏立国之君赵元昊,跟袁天日这一卖皮货的有什么关系?他亲戚在赵元昊面前再怎么得宠,也不能领着他这个一介平民跑到人家皇宫里边去瞎溜达是吧?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谁负责啊?所以我想袁天日八成是趁着现在天气晴朗,跑到皮货市场上去倒腾他的皮货买卖了。

    我心说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找他再混顿酒菜吃,于是我再向那杂役问道:“对,夏国的使臣住在驿馆里这事儿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跟随那些个使臣一同入住的那位皮货商人,就是昨天晚上领我进来的那个!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杂役道:“姑娘您搞错了吧!小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昨晚上跟你一起进咱们驿馆的那位正是夏国公!哪来的什么皮货商人?就连您昨晚喝醉了,也是夏国公吩咐他手下的侍婢将您扶到床上去的……”

    我谢过那名杂役,一转身,却把捏在手里折扇给撇成了两截。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我心里的闷气也随之喷涌而出,该死袁天日!竟然敢编造出这么低级谎言来欺骗我!要是让我逮着你,我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啃了你的骨头,吃了你的心!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袁天日、袁天日,将天、日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正好是个昊字,唉……说起来这又能真的怪得了谁呢?如果实在要怪,就能只能怪自己太蠢,这么明显的噱头我竟然都没能看出来。

    当然,我并没有因此就责怪自己,而是一如既往地怪着袁天日……哦不,应该是赵元昊才对。想我身为大宋的前皇后,若说是想要进入大辽的皇宫里去参观参观,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办到的事儿,可如今他大摇大摆地去了,却不叫上我?这算哪门子朋友啊?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更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一定要趁着此次入宫,替……想到这里,我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入宫是要干什么了,只知道一张熟悉的脸孔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俊美绝伦,犹如一块上等的美玉——那是白玉堂的脸。

    因为夏国公的到来,所以今天的上京城里正举行着盛大的欢迎仪式。空中彩旗飘扬,人群夹道欢呼,一群衣着华丽的党项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径直进入皇城。居中的一顶大撵之上,端坐着一人,浓密的眉毛、深邃而有神的双眼、略带鹰沟的鼻梁之下,是一张略薄,却显得恨冷酷的双唇。不错,他就是化名为袁天日的西夏国王,赵元昊。

    我打扮成党项人的模样,不但衣裳鞋袜、饰品武器皆换上了党项人惯常所穿戴的事物,就连我那一头常常引以为傲的亮丽长发,也用一头的小辫假发给遮掩了起来。我站在人群之中,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赵元昊所乘坐的撵架,看着他在众人的簇拥中,迅速地向前移动,坐在撵驾里的赵元昊神情轻松,颇有些不可一世地微微仰着下巴,望着不远处地大辽皇城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光爆起。

    什么是野心家?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史书上记载,赵元昊这个人极为不屑于他父亲依赖、臣服于大宋的政策,史书上虽然没有提到赵元昊对大辽有多么亲赖,但字里行间,似乎都隐隐透着一股他属于亲辽派比亲宋派的倾向要大上许多,这有可能是因为他娶了大辽兴平公主的缘故。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元昊与兴平公主之间的结合,是一场完完全全的政治婚姻,非但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到了最后甚至还相互生厌!元昊登基之后,更是对兴平公主百般刁难,自己却整日过着灯红酒绿、妃嫔如云的生活,以致兴平公主最后心气难平、抑郁而终。

    当然,现在可不是讨论元昊为人个性的时候。

    当他的撵驾就快要从我面前行驶而过的时候,我急忙推开挡在我身前的辽国百姓,几步窜进了队伍之中,伸开双臂,拦住了撵驾的去路。赵元昊的侍从一看出了状况,先是齐刷刷地愣了一愣,随后又立刻拔出兵器,团团围了上来,一边对我做出威吓的动作,一边张着嘴吐出一串叽里呱啦的党项语,虽然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我想来,他们说的应该是:“嘿!你是什么人?竟敢拦住国公御驾!不要命了!快闪开!再不闪开的话爷的刀子可没长眼睛!”之类的话。

    赵元昊看着我的全新扮相也是傻愣了老半天,过了好一会儿都硬是没能回过神来。

    我既不会说辽语,也不会说党项语,可现在情况紧急,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等赵元昊自己认出我是谁,只好先开口就用汉语对他说道:“国公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怎么今天才一睁眼,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唉……瞧我这眼神,明明结实的人是堂堂国公,却硬是被我当作了贩卖皮草的塞外商贾,这可着实是件天大的罪过啊!不过,这话也得分两头说,咱们明明是朋友不是么?怎么进得皇宫游玩,却也不叫上我啊?太不仗义了吧?要知道向我这样的人,可没多少机会能够见识皇宫长的是副什么模样。”说完,我似笑非笑地仰头看着他,顺便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给我住手!退下!”赵元昊这会儿似乎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他喝退了想要上前将我捉拿起来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朝四周看了看,随即莞尔一笑:“你这人啊……有的时候很有趣,但更多的时候,还真是令人觉得讨厌呢!想看皇宫是吧?行!将来有的是时间,让你看上一辈子!”

    对于他方才所说的这些话我还没有来得及将其消化干净,赵元昊便对我伸出了手:“上来吧,前边的皇城看起来离这儿似乎不远,可要真用脚走起来,可还得花费好长一段时间呢!你一个女人家,最好还是让人抬着去。”

    “哟!真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怜香惜玉……得了,你这个朋友,我总算是没有白交。”而且,有撵驾给我乘,这不乘白不乘。当然,最后这一句话我可没有说出口来,伸手握住赵元昊伸出来的手,脚尖轻轻一点,便跃上了他的撵驾。

    走在前头的党项士兵,吹动了装饰精美的牛角,在一声“起!”的命令声中,八名身材魁梧如传说中昆仑奴一般的党项汉子,又重新抬起了撵驾,继续向着皇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