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緣起緣滅-《逍遙小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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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晚上回到縣衙,就把自己鎖在了書房里,任何人不許進入。
又拿出了戊戌公給的文法寶策,鎮壓掩飾自己身上有可能逸散出的文氣波動。
文昌碑這條路,他雖然和師父說的篤定。
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是一條從沒有人走過的路。
沒有文箓,沒有文圣榜,只有文竅和文昌碑。
能否撐得起他的文道修為?
李長安自己心里也沒底。
說的篤定,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暗示的手段?
畢竟,即便是那位天下無敵的陸正居,也沒有試過。
李長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凝神。
表面看起來頗為平靜,但實際上早已心潮澎湃。
修煉出《大周天玄法》,是在廢墟上重塑,本就已經跌落谷底,成與不成都沒有更壞的結果。
而嘗試文昌碑這條路,則是重塑修行,有了希望之后的第一仗。
此戰若勝,未來一片坦途。
此戰若敗,七品就將是他的極限,有和沒有又有什么區別?還不如直接把文道廢了,徹底改修武道。
他又怎能坦然視之?
對于旁人而言,爭奪文昌碑,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但在李長安眼里,卻決定了自己的前途命運。
忐忑、糾結、掙扎,還有自我否定,種種情緒匯聚一爐,讓他猶如五內俱焚般煎熬。
縣衙院內,
鎮撫司的司務和主事不時探出頭,看向燈火搖晃的書房。
“參議大人這是又要熬通宵了嗎?”
“應該是吧,畢竟那么多卷宗要整理……”
冉伯平詫異地問身邊的駱遠昌,“李參議每天都要通宵達旦?”
“至少我來這幾天,參議大人每日最多也就睡一兩個時辰。”駱遠昌感慨地點頭。
冉伯平不可思議地看向書房的方向,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
其他參議,整天都坐在衙門里,等著翻閱卷宗即可。
何嘗有像李長安這樣,白天親自下田勘查,晚上歸來整理卷宗?
“怪不得能有此高位,當真讓人汗顏……”
但此時的李長安卻并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埋案疾書。
而是就這么靜靜坐著,陪著那盞不時搖晃的燭火,枯坐到天明。
……
二月初一,
東方拂曉,
東岳郡,
郡城以及轄下十三縣的文昌碑上,出現了一首詩。
“《春曉》——孟浩然”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首詩甫一出現,便壓過了其他半夜寫上去的詩文,登頂文昌碑。
縣文昌碑最多只能出現十首詩文。
郡文昌碑則是二十首。
但無論郡縣,《春曉》在今日清晨,便牢牢占據了東岳郡文昌碑之首的位置。
與東岳郡相鄰的百溪郡,以及轄下十二縣的文昌碑上,也出現了一首詩。
“《小池》”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楊萬里”三個字赫然寫在詩名右側。
和《春曉》一樣。
《小池》也成功登上一郡十二縣文昌碑之首。
百溪郡南側的安陽郡,
從郡城到轄下十二縣的文昌碑上,則出現了一首小令,
“《天凈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詩文旁的署名是“馬致遠”。
和前面兩首詩文一樣,《天凈沙·秋思》毫無疑問地占下了一郡所有文昌碑的首位。
最后一郡,則是東岳郡西北方的瀚陽郡。
一首詩文在瀚陽郡十四縣百姓的注視下,占據高位,俯瞰文昌碑上的其他詩文。
“《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詩文作者,寫著柳宗元的大名。
……
一直枯坐在椅子上的李長安,猛然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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