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交車,才一路顛簸到了市里。 哏都,她回來了! 用了她的吐出來,欠了她的還回來…… 一下車就看見紅磚墻上涂寫的標語:向荒山要糧,要河水讓路。 服從祖國需要,接受人民挑選。 黨叫干啥就干啥,做一個齒輪與螺絲釘。 向貧下中農學習,向貧下中農致敬。 每一句標語都是時代的烙印,郁蔥能夠從這些文字中感受到這代人的激情澎湃。 房子有紅磚的平房,也有低樓層的小樓。 街道上的行人大多穿著質樸,身上衣服的顏色多是黑、灰、藍、軍綠,其中最時髦的就是軍綠色列寧裝。 郁蔥看什么都親切,時而小臉堆笑,時而面露惆悵。 她真的是二穿進同一本書,這里與她年少時記憶逐漸重合,只不過物是人非。 晏銜錯后她一步,慢慢跟著,形容清雋,冷傲孤潔。 小姑娘還是想回市里的吧? 可這里是他最不想來的地方,處處拼命想遺忘,卻偏偏傷痕斑駁,記憶猶新。 等到了哏都西站的員工家屬樓,他兩人被看門的孫大爺攔住了。 “哎呦,這不是小蔥嗎?”孫大爺本來還挺高興的,但瞅著晏銜,就惋惜道“小銜這么大了也不談對象,唉!” “孫大您好久不見,還是這般精神矍鑠!”郁蔥打著圓場,笑得賊兮兮。 小哥哥還不到二十周歲,但在這個年頭已經算是剩男了。 他那清冷臉龐配上英挺的劍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輪廓,削薄的唇,鶴立雞群的修長身形,就是想忽略遺忘都不可能。 在這個以國字臉為美的年代,卻并不討大嬸們的歡心,再加上極度偏心眼繼子的晏媽,晏銜就更沒有婚戀市場了。 她嘴甜會說,招人喜歡,一兩句就拉進了關系。 打聽到知青點舒赤檀進鎮公安局的消息,還沒傳到市里。 幸好來得及,能省不少力氣! “晏銜還知道回來看你媽,不容易啊,不容易!”旁邊的嗑瓜子的大嬸也認出了他倆,風涼話一套接著一套,道“小蔥這是痊愈了?” “是呀,是呀,我父母因公殉職,留下我一個腦子不清明的遺孤,多虧了大爺大嬸的照顧。 不然……唉……雖然現在下鄉做知青很光榮,可我真的很想家……” 郁蔥說著眼眶發紅。 孫大爺當初多受郁父照顧,看晚輩這樣,心里也難受,到“你一個遺孤哪里用得著下鄉?” “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問問,我爸媽那工作,我能不能接替?”郁蔥面黃肌瘦,一看就是吃過大苦的。 孫大爺哼了哼,道“你三伯母當初說的好聽,卻不辦人事,讓你三伯父接替了你爸的工作,說給你留著你媽的那份工作,更適合女孩子,等你長大點就讓你接替。 結果你前腳下鄉,她后腳就讓她閨女舒白藤接替了。” “那如今我堂姐在鐵路局上工?”郁蔥早就知道劇情,但現在聽了仍舊覺得氣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