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安想了想，瞇了瞇眸子，清亮的童聲喊道，“外婆，您好！”

    秦念真一愣。

    雖然心中期待喬澤安能夠猜到，可是當喬澤安真的喊她外婆，她除了心內狂喜，卻有些反應不過來。

    宮蘇言暗暗驚嘆，雖然聽說喬澤安情商智商，雙商都很高，親眼見到依舊很震撼。

    他蹲下來，好奇地問，“你林阿姨告訴你了？”

    喬澤安搖搖頭，“沒有。林阿姨只說今天有一位重要的人要來。”

    “那么，安安你究竟是怎么猜到的呢？”左辰夜摸了摸喬澤安的頭頂。

    秦念真亦是一臉動容地望著喬澤安。

    “嗯。我自己分析的。”喬澤安認真的說道，“外婆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就像爸爸當初看我的眼神一樣。而且，我看今天爸爸的神態很正常，反而是媽咪的表情不對勁。我想，一定是媽咪的親人，媽咪才會這樣吧。”

    喬澤安略有所思地昂著小腦袋，“所以，媽咪的媽咪，是外婆，對不對？”

    “對。聰明！”秦念真笑了，笑容一直延伸到眼梢。

    “我是外婆，外婆第一次見到你，怎么辦呢？今天很匆忙，我也沒帶什么禮物。”秦念真皺著長眉，苦惱地問。

    “外婆您本人就是最大的禮物呀。”喬澤安回答的極其巧妙，“今天我太開心啦，非但有了爸爸，還有了外婆。我以后再也不孤單啦。”

    秦念真原本從進門起，一直忍住自己的情緒，在這一刻，她突然再也忍不住。

    向來良好的自持力，瞬間崩塌，以為自己這么大歲數，不會輕易流淚，沒想到，毫無預警地再度潸然落下。

    她深吸一口氣，動容地將喬澤安納入自己懷里，“外婆抱抱你，不介意吧？”

    “嗯。”喬澤安點點頭，他乖巧地窩在秦念真的懷里。

    宮蘇言和左辰夜識趣地雙雙走到窗邊，將溫情的時刻，留給這一對歷經艱難，初次相遇的祖孫。

    “安安不但智商極高，沒想到情商更高，他真會說話，難以想象他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宮蘇言感慨，“雖然離奪回軍閥權力，救出夏晟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不管怎么說，我們已經獲得第一階段的成功。”

    “是。安安之所以懂得看人臉色，心思敏感細膩，何嘗不是因為我，從他出生起，跟著喬然顛沛流離，喬然還得隱藏自己的真容，這些年他們不容易。全都是我的錯。”左辰夜長嘆一聲，自責道。

    宮蘇言拍了拍左辰夜的肩膀。

    “過去的，讓它全都過去。今后的路還長。也不容易走。”

    “嗯。”左辰夜定定望著窗外。

    暗夜之下，湖面微波粼粼，寒風吹過，樹影搖曳。

    可以預見，以后的路，更加艱難，他還需要好好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