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念长白人凄凉-《现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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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年分手,一别十六年后,两人际遇却是天壤之别。

    易文静在宁库镇流放囚禁,一禁便是十六年,中间虽有朋友搭救,奈何全都是人微言轻,无济于事。

    戴宗回到大顺都城,却是官运亨通,接连得到提升,现今已经是大内三等带刀侍卫,正五品的官阶。

    近日,大顺九皇子李青巡视长白山,瞭望北域胡人各部,戴宗正好随行,便借此机会来看望阔别十六年的老哥。

    今天,是他约好的第二次来访。

    宁古镇并不大,易文静家距离城门也不远,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很快看到了他家庭院的大门。

    说是大门,不过是一条土墙中间留了一个缺口,中间地面上埋了一截枯死的树干当作门槛罢了。

    将两匹黑马拴在门前的木桩上,戴宗和身后那黝黑汉子随着易文静走进庭院。

    刚进庭院,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便冲入三人鼻端,戴宗不由得一皱眉,向着散发出血腥气息的地方望去。

    一望之下,戴宗连同他身后的汉子同时呆住了,身子微僵,双脚更是犹如钉在地上一般不肯挪动分毫。

    在庭院西边土墙底下土井旁边,一个身穿短打兽皮的少年正手持一把乌黑匕首解剖着一头半人多长,异常壮实的青黄色狍子,匕首在那狍子身体之中十分顺滑的移动,迅疾异常却又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

    不多时,狍子完整的皮就被剥落下来,骨肉也随之分离,难得的是,那狍子骨头上一丝肉也没有粘连,内脏分开,一点儿残破也没有。

    “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戴宗看那少年解剖完狍子,不由得出声赞叹起来。

    少年听到声音,随手把那把乌黑匕首在旁边兽皮上擦了两下,插入自己裤腿上绑着的皮鞘内,然后直起身。

    于是,戴宗两人便看到了一张和易文静有些相似,却年轻得多,眉宇间尽是稚气的少年白皙干净的脸,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灵动却又不失一丝经历生死历练而形成的沉稳、干练意味。

    “莫不是京城来的戴叔叔?”少年目光迅速在戴宗以及后面黝黑汉子脸上掠过,最后落在戴宗脸上,开口脆生生的问道。

    “正是!”戴宗笑呵呵看着那少年,点了点头。

    “噗通!”少年听了这话,顿时双膝跪地,拜在戴宗面前,郑重的磕头下去。

    这一磕不是平常晚辈对长辈的三叩首之礼,而是更加郑重、更示诚意的九叩首之礼。

    “这孩子,礼节重了,重了!”看着少年向自己行九叩首之礼,戴宗急忙上前,伸手去拉那少年手臂——九叩首对他来说确实礼节偏重,要知道,即便是亲叔叔也当不得这样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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