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未婚先孕-《性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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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的秋天,一列火车在欢送的锣鼓声中驶出了北京火车站。车上的年轻人在与站台上的亲人挥手告别之后,很快就开始了轻松的谈笑,还有人带头唱起了革命歌曲。他们的身体内燃烧着青春的激情,因为他们是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到广阔天地去大有作为!
夏大虎和陆伯平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一起上学,一起下乡。此时,他们面对面坐在车窗旁,看着外面不断变换的景色,谈论着未来的生活和理想。每当火车从城镇边穿过时,每当一群孩子在路基下跟着火车奔跑欢叫时,他们的心底就会产生一种自豪感和使命感。但是随着车轮声的延续,他们的感觉变得越来越迟钝,只有那些大城市火车站台上专门准备的歌舞才能唤起他们心中一阵短暂的激动。列车穿过哈尔滨之后,路边的村镇越来越少,车厢里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小,似乎大家都想到了旅途的终点。
第二天的午夜,他们终于走下了火车。在灯光昏暗的火车站前,他们拿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分别爬上不同的卡车。夏大虎和陆伯平被分到了同一辆车上。汽车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停在了几栋低矮的房子旁边。迎接他们的是五十多岁的老连长。老连长手提马灯,把他们带到一间低矮的土房里,让他们先在这里过夜,第二天再安排住处。
这是食堂的仓房。屋里有一铺大炕,上面铺着草席。地上摆着一溜大缸,散发着老咸菜的气味。十几个男女同学自然地分成两堆,穿着衣服挤坐在炕上。虽然将近两天的旅途已经使大家疲惫不堪,但是他们都没有睡意,也没有话语。油灯的火苗无力地跳动几下,终于熄灭了。黑暗中传出女孩子的哭泣声。
早饭后,老连长给新来的知青安排住处。那是一排青砖房,左边是男宿舍,右边是女宿舍。每个宿舍里都有南北两铺大炕。这里已经住进了早来的知青,包括北京的、天津的和哈尔滨的。“老知青”热情地帮助新知青安放行李。一铺炕上要睡十几个人,每人的地盘一米宽,包括墙上相应位置的吊板。老连长强调白天要把被褥叠放整齐,因为他们已经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士”了。夏大虎他们把行李铺好,把手提包等杂物放到吊板上,然后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这就像是一个坐落在小兴安岭脚下的村庄,过去叫农场,如今叫连队。知青宿舍在场区的东南角,面对通向县城的大道。西北边是老职工的家属区,南边是场院、机务排和畜牧排。场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山林。他们觉得,这里真是广阔天地。他们期盼着大有作为。
然而,“北大荒”既有绿色的春天和金色的秋天,也有红色的夏天和白色的冬天。生活是不能选择的。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和简单饮食,让知青们体会了生活的艰辛。不过,他们的精神生活还是比较充实的,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是在为实现**而贡献力量。
夏大虎和陆伯平曾经看着天上的星星,认真讨论过**的理想。他们憧憬那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人人平等的**社会,而且相信那理想社会离他们并不遥远,大概就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不过,他俩对实现理想的道路有不同的看法。夏大虎认为,必须先达到“物质的极大丰富”,比方说,大家想吃多少猪肉就能有多少猪肉。陆伯平却认为,必须先提高人们的思想觉悟,让大家都能做到大公无私。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但是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有时,他们也会悄悄谈论一些“低级趣味”的话题,譬如遗精,或者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是“跑马”。伯平说,他又跑马了,因为做了一个梦,干活儿的时候,他悄悄拉了一个女青年的手,结果就跑了。大虎说,他也跑马了,也是做了一个梦,是和一个女青年亲嘴儿时跑的。伯平说,那太危险了,因为男的和女的一亲嘴儿,女的就会怀孕生孩子。大虎说,你得了吧,亲嘴儿才不会怀孕哪,只有男的和女的干那个事儿,就是男的往女的小便里撒尿,女的才会怀孕。伯平说,要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伟大领袖**也会干那种事儿吗?大虎哑口无言了。伟大领袖当然不会干那种“低级趣味”的事儿!
那个时候,男女青年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隔离墙。他们干活不在一起,吃饭不在一起,休息娱乐也不在一起。必须互相说话时,他们往往也会自动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只有在连队开大会的时候,男女青年才有了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连队大会一般都是晚上在女知青的大宿舍举行。女知青们坐在南边的大炕上,男知青们坐在北边的大炕上,而且开会前都要“拉歌”——男的唱一支歌,女的唱一支歌,有时也会男女合唱一支歌。虽然白天的劳动很累,但是很多知青都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会后,男知青也会谈论女知青,但一般都使用嘲笑或者贬损的语言。如果某个男知青一不留神说了某个女知青的好话,那肯定会招来一阵哄笑。不过,夏大虎和陆伯平后来有了接触女知青的机会。
为了参加全团的文艺汇演,连队领导组织知识青年排演“革命样板戏”《红灯记》。夏大虎身材高大,嗓门洪亮,主演英雄人物李玉和;陆伯平面皮白净,能说会道,扮演叛徒王连举。不过,在这场戏中,最引人注目的角色当然是革命接班人李铁梅。
李铁梅的扮演者叫白玫,是哈尔滨知青,据说有俄罗斯人的血统。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性格开朗,爱说爱笑,而且一笑就露出两颗挺俏的虎牙。她小时候学过跳舞,嗓音也很优美,所以一上台就能博得满场掌声。平时连队开大会,男女知青拉歌对唱,她是绝对主力,有时还会献上一曲独唱。总之,她是连队里出众的女知青。
在排演《红灯记》的过程中,夏大虎和白玫是“父女关系”,经常合练。由于夏大虎不善于和女生交谈,而且合练时总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白玫常嘲笑他,叫他“小封建”,但他对此并不反感。
陆伯平虽然在戏中扮演了让人讨厌的叛徒,而且有个不太好听的外号“路不平”,但是他性格活泼,喜欢说笑,在知青中很有人缘,不少女知青都对他颇有好感。
当然,业余文化生活只是知青生活中的点缀,他们生命中最富活力的时间都献给了黑土地上的艰辛劳作。春天,他们在风沙中播种;夏天,他们在酷暑中除草;秋天,他们在泥水中收割;冬天,他们在冰雪中刨粪……
年复一年,知青们似乎习惯了这种艰苦平淡的生活。
同时,**的理想却似乎离他们越来越遥远了。
一天晚饭后,陆伯平把夏大虎叫到屋外,说给他看一样东西。他们来到场院南边没人的地方,伯平掏出一张信纸,递给大虎,只见上面写道:“亲爱的伯平……”
大虎连忙合上信纸,还给伯平说:“这我可不能看!”
伯平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咱哥儿俩,谁跟谁呀!”
大虎还是把情书还给了伯平,问道:“谁写的?”
“白玫!”
“是她?”
伯平感觉大虎的声音有些怪,忙问道:“怎么?你觉得她这人不行?”
“还行。挺能干的,长得也可以。就是比你大两岁,有点儿不合适。”
“这倒没什么。找个大姐,能照顾人。对了,她跟你同岁,你俩挺合适。”
“别胡扯,人家找的是你。”其实,大虎心里对白玫也有好感。
“可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儿。”
“那你打算咋办?”
“她约我到水库边儿的小树林去见面。我觉得不去不合适,而且我想把这封信还给她。可我自己咋去?你跟我去吧。”
“你别逗了!人家约的是你,我去算干吗的!”大虎的心底升起一丝醋意。
“大虎,你说什么也得帮这个忙!你想啊,我要是自己去跟她见面,让别人看见就说不清啦!万一再让连长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剋惨啦!”
大虎觉得不好推辞,就说:“我去可以,但不说话。你的事儿,得你自己说。”
“那当然。”
“不过,你跟人家说话也得婉转点儿,别太伤人!”
“这我早想好了!”
他们并肩向水库走去。
水库位于连队的西南,是利用一条沟塘的地势筑坝拦水而成的,面积不大,但水挺深。水库的东南是大坝,西南是山林,东北边的地势比较平缓,有一片人工种植的马尾松林。伯平和大虎来到松林旁边,看到已在等候的白玫。伯平走上前去,大虎则停住脚步,转回身去,眼睛望着连队的方向,耳朵却在倾听。
伯平说:“你早来啦?”
“嗯哪!你咋不自己来?”白玫的声音很小。
“大虎是我的好朋友。我俩无话不说,所以就叫他来了。”
“这我知道。可有些话……咱们往那边儿走走?”
“就在这儿说吧。”
“在这儿咋说呀?”
“那就我说。你写的那个信,我看了。”
“你咋想?同意不?”
“我想,咱们都年轻,还是多考虑工作和学习。那事儿以后再说吧。”
“你不乐意?”
“也不是。可这种事儿要是让连里人知道了,多不好!”
“你就是怕别人知道?”
“也不光是为了这个。”
“那还为了啥?”
“我也说不清楚。”
“你就说我这人咋样吧?”
“你?挺好的。可是……”
“配不上你?”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咱们还年轻,现在就考虑这事儿,太早!”
“那咱们可以慢慢处嘛。处对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伯平,我觉着你人好,我乐意跟你处!我知道连里的人会说三道四,可我不怕!别人爱咋说咋说,我又不跟他们处对象!”
“可是……我想,还是过一段儿再说吧。真的!我没别的意思。这是你那封信,你自己保存吧。我得走了,大虎还等着我呢!”
“伯平……”
伯平回到大虎身边,推了他一把,两人快步向连队走去。
那一年的秋天多雨,拖拉机下不了地,大片的小麦都得靠人工收割。小伙子们白天抡了一天大刈刀,晚上一关灯就睡得跟死猪一样。
一天早上,知青们被连长的哨音叫醒之后,惊讶地发现陆伯平的被窝里多了一个脑袋,还是长头发的。陆伯平也醒了,一见白玫躺在身边,吓坏了。这时,小伙子们都愣了。白玫倒是满不在乎,大大方方地下地穿鞋走了出去。当然,她穿着衣服呢。
白玫出去之后,男知青一下子炸了窝。大家嘻嘻哈哈地又喊又叫。有的说,“白玫半夜走错门儿咋没进我的被窝”。有的说,“李铁梅爱上王连举,可是站错了阶级队伍”。还有人让陆伯平坦白交代,夜里都干了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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