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還是去吧。”沈刑低著頭掩住臉上的神情。 “好。”景阮放下了抓著衣角的手,對著沈刑抿唇笑了笑,隱藏了眼底的失望,然后轉身離開,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沈刑,那邊冷嗎?我現在很怕冷。”景阮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不冷。”沈刑當然不知道,景阮為了給他取藥早已經壞了身子,對于平常人的溫度,對于景阮來說,就像是進到了冬天。 “好。”屋里的景阮看著手里的行李,擦了擦眼淚,自嘲的笑了笑。 沈刑,我給過你機會的。 嘿嘿嘿,馬上下班了,還有一個劇情點,等我哦,我的小床床~ 看著一想到可以睡覺就興奮的宿主大大,33撅了撅嘴,怎么沒見宿主大大看到自己的時候這么興奮呢? 第二天,兩人在太陽才剛剛從山后出來的時候就出發了。 山路崎嶇,樹林陰翳,兩人在路上留下了一串腳印,就像是景阮活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證明。 景阮走在前面,沈刑背著行李跟在后面。 兩人相對無言,后來,景阮先開了口。 “沈刑,其實從小我也是被寵大的,可是從父王母妃死后,我沒有依靠了,我只能靠著自己,我被接進宮里,放到太后的身邊養著,他們想著如何將我養廢,畢竟養廢一個孩子還是很好做到的不是嗎?”景阮嘲諷的笑了笑,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太后。 “郡主…”沈刑不可置信的看著景阮,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景阮說她的事情。 “為了活命,我不得不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囂張跋扈,把人命不當回事,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是嗎?我是不是完成的很好?”景阮轉過頭來,眼眶濕潤的看著沈刑,但是她在笑,沈刑卻覺得她比哭還要難受。 “漸漸的,他們怕是覺得自己很成功,就毫不避諱的在我面前說他們是怎么設計我父王,如何將他當場絞殺的,我父王,一代忠臣,就因為虎符,死于他最忠誠的陛下手上,你說可不可笑?真是可笑至極。”景阮憋著氣,咬牙切齒的說。 “可是憑什么?我父王可以拿著刀上戰場殺敵,也可以提筆作畫,為了百姓,可以不吃不喝想辦法解決他們的問題,可是為什么死的是他呢?為什么?呵呵。”想到那個在戰場上威風凜凜,可是見到自己和母妃就會立馬變得溫柔的儒雅男人,想到那個會把自己舉到頭頂的男人,想到那個在自己摔倒,會給自己吹吹的父王,景阮就委屈的不行。 父王,我受欺負了,我好疼啊,你來幫阮阮打跑他們好不好?景阮仰頭看了看天空,眼淚從眼角滑落。 “郡主。”沈刑沒有想到景阮有這樣的經歷,畢竟外界傳聞是攝政王因護駕而亡的。 “我啊,要天天戴著面具做人,我喜歡什么可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只要有一點,就會被他們抓住,成為威脅我的東西,你知道每天看著殺父仇人天天在你面前說如何殺了你父親,你卻還要拍手叫好是什么感覺嗎?”這就是她的生活,每天都要聽著,還要高興的聽著。 “算了,你還是不要體會了,不好受的。”景阮瞇眼帶著哭腔的搖了搖頭說,她還是沒有忍心把他也帶到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