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燕青聞聽李師師此番言語,心中略有所思,婉轉說道:“師師,老種經略相公自不必說,俺哥哥魯達曾在其賬下充當過提轄官。俺常聽魯達哥哥說起,說他要離了梁山大寨,去找老鐘經略相公或小種經略相關,好到邊關一刀一槍地搏個出身,終因三拳打死了鎮關西,身上背了人命案子而不能成行,最后做了和尚,現已在杭州六合寺圓寂了。那李少卿也沒說的,秉公辦事,剛正不阿;只是王稟那廝,我呸!他就是奸賊一個,童貫的走狗,你怎說他是忠君之士?” 李師師聞言道:“小乙,你何以見得王稟便是奸賊?何以見得他便是童貫的走狗了?” 燕青答道:“梁山大軍攻入幫源峒,破了方臘,俺阮小七哥哥搜得了方臘的龍袍,也是為開玩笑,好逗大家一樂,便穿了方臘龍袍,騎在馬上,好生耀武揚威了一番,不巧被王稟那廝看見,大罵我阮小七哥哥反性不改,意欲造反。師師,你說說,我等親冒箭矢,舍身忘死,拿著身家性命搏殺,不正是為了維護大宋的江山社稷?即使是功勞不說了,苦勞總還是有的,卻被王稟那廝罵是反性不改!師師,你說說,那王稟豈不是個奸賊?” “錯也!”李師師道:“小乙,你那阮小七哥哥,乃粗魯之人,莽漢一個,根本不懂得尊貴卑賤之別,不懂得避諱。那皇帝龍袍豈是他隨便穿的?敢穿皇帝的龍袍,說明眼里根本沒把皇帝當回事;不把皇帝當回事,乃是莫大的罪過,王稟見阮小七穿了方臘龍袍,認為是大逆不道,正是出于忠君愛國之心,僅憑此點,王稟就錯不了,將來一定會誓死報國的。至于說是童樞密的走狗,更是無極之談。他乃童貫手下大將,豈能不服從將令?!” 因為王稟罵過梁山好漢是反賊,是反性不改,燕青終對王稟沒有好感,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后答應李師師道:“師師,既是上邊關沖鋒陷陣,俺也要去老鐘經略相公、小種經略相公或李少卿處,俺絕不到王稟那廝那里去!” 李師師見燕青有心報國,遂說道:“報國不分先后,也不分地方,只要肯報國,便是好男兒。小乙啊,只要你有忠君報國之心,隨你到哪里,只要能抗擊遼寇、抗擊金兵,能為朝廷而戰便好。” 燕青靜靜地聽著師師說話。 稍頓,燕青說道:“師師,俺這次回來,讓心腹之人,挑了幾擔金銀細軟來了,現藏在東京城外牛家莊方員外處。那方臘賊子,名曰起義,實為搜刮民財,如此不義之財,取之何妨?” 李師師聞言,心里大吃一驚,急問道:“小乙,錢財乃催命之鬼,即使是心腹,又能腹到哪里去?你此舉甚是莽撞,我看恐有麻煩?” 燕青道:“如是,該當如何?” 李師師想了想后道:“小乙,你趕緊分散一些給心腹之人,安撫住他們,其余的全擔至開封府王家莊,那里是我的故里,尚有遠房叔父在,讓他暫時保管較為妥當,待到將來需要時,連我的積攢,也全部拿了出來,充作軍餉,好補充軍需,抗敵保國。” 燕青聞言,沉思了一會兒,對李師師說:“師師,東京貴為國都,終是外寇竊視之地,將來發生戰亂,必成重點攻擊對象,敵寇若是圍了城,財富就坦蕩無存,發揮不了它的作用;我的意思,不如放在更保險的地方,在朝廷需要時,我們可以拿出來補充軍需,這也算是愛國的表現吧。” 李師師聞言道:“小乙,你說說,目今情勢,哪里是更保險的地方?” 燕青答道:“師師,前些時間,俺隨公明哥哥外出征戰,得勝返朝途中,曾路過大名府雙林鎮,碰到了多年不見的好友許貫忠。那許貫忠邀俺到他家中做客,其請甚切。俺也想與貫忠記敘敘念鄉誼,遂向公明哥哥請了假,隨貫忠至他家住了一夜。師師,那許貫忠的家,乃在大山深處,以俺觀察,那里的確是個藏身養性的好地方,若是將金銀細軟放到貫忠那里,進可拿出來報效朝廷,退可娛樂終生,不知師師你意下如何?” 李師師想了想,也覺得甚好,比放在王家莊遠房叔父那里妥當,便問道:“小乙,好是好,就是不知那個許貫忠為人如何?會不會貪財起意,節外生枝?” 燕青聞言道:“絕對不會,那許貫忠乃世外之人,且是俺至交。” 燕青所言的許貫忠究竟為何許人也? 原來,這許貫忠,祖籍大名府人氏,和燕青是同鄉,很小的時候,曾一起玩耍,關系交契,不曾想燕青死了父母,寄于盧員外家生活,后又隨盧員外上了梁山,以致于兩人十多年不曾見過面。 燕青隨宋江征戰,路徑雙林鎮時,許貫忠也伙在人群中,觀望得勝返程的宋江軍馬,忽然就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燕青,急聲喊道:“燕小乙!”。 燕青聞聲去看,見人群中喊自己的乃是發小許貫忠,心中大喜,遂翻身下馬,來到人群邊,拉了許貫忠的手,敘述友情。 宋江見了,問燕青道:“小乙,才卻那是何人?” 燕青答道:“稟告公明哥哥,此乃俺自小一起玩耍的至交,名喚許貫忠。” 宋江再看,見許貫忠相貌古怪,風神爽雅,心靈聰慧,心想此人定是個有名堂的人,不如邀請其加盟梁山大軍。 如此一想,宋江便急忙下馬,拉著馬韁繩,急趨幾步,來到許貫忠面前,與許貫忠施禮交談。 宋江和許貫忠相談甚歡,見許貫忠果然是聰慧人物,遂邀許貫忠加盟梁山大軍。 許貫忠推辭道:“貫忠極為羨慕將軍,愿隨將軍馳騁疆場,為國盡忠;然貫忠家有八旬老母,實在是脫身不得,還望將軍理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