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人?亲人?敌人?-《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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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那御座,情人反目为仇,亲人互不相容;而敌人,顷刻间却能尽释前嫌,相拥言欢。太平公主能应付裕如地扮演着这些角色。

    张昌宗自那日武则天给他说了那句含含糊糊的话以后,晚上就睡不好觉了。但身旁睡的是大周女皇,再不好睡也得睡,稍动,惊了圣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她的大腿把自己的腰压断,她的手臂把自己的胸口压憋气,他都不敢动。

    他静静地等着她醒来,在她对自己最高兴最满意的时候再去问她。

    好不容易,她有了动静,沉重的臂膀终于从胸口上取了下来。他长长舒了回气。可是,她的手膀立刻更大弧度地围了上来,把他紧紧搂住。他赶快把身子侧过来面向她,让她能搂得更紧。然而她没有搂,却把头拱到他胸口上。

    开始时,由于腰部和胸部的压力解除,他感到一阵轻松。可是,过了一会,从她鼻孔中或急或缓呼出来的那股气息,像一只蚯蚓,在他胸口不停地爬来爬去,似痒非痒,说痛不痛,那滋味比压一只腿在腰上,搁一条胳膊在胸口上更难受。

    他只有忍耐着。他想,只要不像昨晚那样疯狂,他都能忍住。

    谁知,他刚刚这样想,比昨晚更大的疯狂就开始了。

    她紧紧抱着他的背,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用力一翻身便把他压在身子下面。她的牙齿从胸口处换着地方乱咬,肩头、脖子、脸颊、耳朵,咬个遍。她的拳头没头没脑朝他打去,至到她筋疲力尽,瘫在他身上……张昌宗想,来俊臣的酷刑大概也不过如此。

    如是者连续三夜。

    第四天,他实在受不住了,便去找哥哥张易之。

    张易之看了他周身的牙齿印后却笑道:“恭喜你呀,六弟。”

    “都把人痛死了,你还开玩笑。”

    “因为你太讨皇上喜欢,她才会这样。”

    “我觉得不是,以往,她对我高兴了,就大把地赏赐我,给我封官晋爵。”

    张易之听了,沉思片刻,说道:“说不定有比那更大的好处。”

    “你把我说糊涂了,比那更大的好处,那除非把皇帝让我……”

    张昌宗还没说完,就被张易之伸过来的手堵住了嘴,他又扭头朝门口看看,没有人,才说道:“六弟,说话要谨慎。”接着,他轻声细语地把武则天的反常表现向弟弟做了分析:他说,皇上眼看就八十了,她的基业交给谁是她最焦心的。两个儿子,她不喜欢;武三思,大臣们反对;太平公主,因监国失误,力不胜任。她在走投无路时,便会想到你,因为你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可是,你既不姓武,又不姓李,你想,她不恨你吗?恨你,当然就要咬你。他咬你,要你痛,但又不把你咬伤,只是咬些牙齿印而已。要是真恨你,真咬你,她有那么多老牙,又长了那么多新牙,你经得住她咬吗?

    听了兄长一番话,张昌宗似有所悟,便想起那日御云殿上女皇讲的话,他向张易之说了一遍。

    张易之一听,急着问:“你听清楚了吗?”

    “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再说一遍。”

    “皇上说:‘是你伺候她一辈子好,还是她伺候你一辈子好?’我说:‘小臣愚蠢,不懂陛下的意思。’皇上说:‘话说明了,也就没有意思了。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细细想吧。’”

    张易之仔细听了,说道:“这话再明白不过了。既然皇上都有这个意思,就有一半希望了。”

    “要是皇上真是这个意思,写个诏书,把皇位让给我不就行了,怎么才一半希望?”

    “六弟,你整日陪皇上玩乐,对朝野之事知之不多。你听说了吗,大臣们对你我是什么评价?宋璟当面叫我‘夫人’,张柬之叫我们为‘男娼’,魏元中骂我们是‘小人’。他们把你奈何不得,把你的家人逮去杀了。七弟昌期的大门上每晚都有人写‘看你横行到几时,’擦了又写。洛阳街头常有骂我们的帖子,还编些歌唱着骂……你想,就算皇上下了诏,底下大臣百姓们不拥戴,能成吗?”

    “依你这么说来,这事就难办到了。”

    “也不,只要计划周密,各方面都做周到了,也易如反掌。那时六弟当了皇上,为兄当个宰相就是。”

    “那是当然,封你当宰相兼兵马大元帅,大权都交给你。”张昌宗似已当了皇帝,大方地许诺着。

    “谢陛下。”张易之躬腰弯腿,对张昌宗笑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想了,此事应分几步走……”

    且不说张氏兄弟密室策划,单说太平公主自被罢了监国以后,心中甚是不快,她觉得仅仅为了突厥和亲那档子事,母亲就把原来让我继承皇位的计划都改变了,似乎有些小题大作,何况这事我还请示过她。她总觉得其中还有其他原因,想来想去想到张昌宗。果然,让她打听到一些消息。

    很凑巧,那天她与张昌宗在宫里不期而遇。

    “给公主请安。”张昌宗回避不及,只有硬着头皮向公主弯腰,作了个揖。

    “张昌宗,我问你,那日在御云殿你向母皇陛下怎么嚼舌根的?”太平公主一反往日对他亲昵的态度,码着脸问。

    “我,我没说……”

    “是吗?”太平公主杏眼圆睁,满脸怒气。

    “我,我只是按实说,伺候皇上和公主一辈子……”

    “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叫你伺候一辈子了?你说!”

    “你,你没说,是我说的……”

    “那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要是平日,张昌宗遇太平公主发怒,便会一再认罪认错,不停地说:“请公主恕罪。”可今天,他自觉有半个屁股已坐上御座,底气陡增,说话也就大胆起来:“公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我张昌宗今后去伺候谁?”

    “好大胆张昌宗,你是什么东西,谁希罕你伺候?”

    “不过,公主,到时候,谁伺候谁……”张昌宗自觉说漏了嘴,赶快打住。但太平公主已听出话音,跨前两步,准备先打他一巴掌,然后揪他去见母皇。但他身子一闪,像泥鳅似地溜掉了。

    太平公主转了几个圈也没找到他,便气喘吁吁地直奔母皇寝宫,准备向她告状。

    跨进母皇寝宫一看,张昌宗正在给母皇捶背。她给母皇请了安,正准备开口说话。只见张昌宗跨前一步,向武则天跪下说:“启奏圣神皇帝陛下,术士金峭给卑臣占相,说我有天子相,劝我于定州造佛寺,可使天下归心。此事前已奏明陛下,请陛下圣裁。”

    张昌宗说完,还故意朝太平公主看了一眼。

    武则天听了,淡淡地说了声:“朕知道了。”

    太平公主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这厮刚才的话,事出有因。他们早就串通一气了,怪不得他敢说“谁伺候谁”的话。好呀,张昌宗,你野心不小,你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叫你不得好死。

    “太平,你有何事呀?”武则天问。

    “母皇,儿臣专来给陛下请安,没有什么事。”

    说罢,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

    太平公主出了宫门,对轿夫说:“去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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