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天外飞仙-《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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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间,他已经如同方才对付洪再彪那样,身子穿花舞柳间,大手一张,又意图依样画瓢地再度弹挥而开。然而出手间,母无生已经知道自己错的深了。
简荻手中的这条红绸才质奇特,即柔弱又坚韧,丝毫不着力。别说弹挥而开或者一抓在手,即使手才一轻触,红绸就忽然转折,如有灵蛇蟒般随势缠上。惊得他拉也不是,扯也不是。电光火石之间,简荻手中长长的红绸,已经数度缠上了母无生的双臂。若是换了普通人,早被红绸缠个结结实实了。
若是普通的金属兵刃,真被母无生抓拍到的话,发力之下,只怕已经当场力折,但他这双犹胜兵刃的坚硬双手,到了这条红绸面前,却似乎遇到了天生的对生,根本施展不开。
这条看似无比柔弱,只堪女子用来扮装的红绸,一旦到了简荻手中,就完全成了不可思议的神物。果然不负“柔肠千转袖”的称呼。
“嘶!嘶!嘶”简荻柔荑疾闪,红绸似蛇般不停绕旋,每次母无生方才挣脱,红绸又蛇缠而上。迫得这邪派高手脸上为之一阴。
如此舞绸神技,韩然看得为之心折,暗想当日和郭方初见戚小伤时,目睹她一鞭碎石之威,已经为之惊叹不已,没想到现在见到简荻不无绝伦的舞绸。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毕竟红绸比之长鞭更为柔软和难以掌控。而且方才戚小伤才被母无生一掌击飞。这两女子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母无生虽不如中原武林人士那般好面子,但被简荻这么一个柔若无骨的年轻女子用红袖数度缠臂,虽无大碍,但以他的身份,面上也不由有些过不得去。心中恼怒间,已经决定不再下手留情。
“我让你缠!”
一声怒吼,就在他双臂又被缠绕而上的瞬间。母无生已经两手一抓,一下把这条红绸拉得紧绷,意图很明显,如果简荻不放手,就是拼着使莽劲硬扯,也要把你这样一个女孩家给硬拽过来。
这种生拉硬拽之法,虽然面对女子有些场面不雅,但实际非常有效,正是对付这种长兵攻击的最好方法。然而到了简荻这里,却又成了另一个意外。
只见红绸的彼端,简荻身子忽然如霜叶惊风一般掠起,借着母无生的劲力,直接飞了起来,静悬在半空中之,手中红绸则继续缠着母无生。身处半空的她裙裾飞扬,饰带和长发随风飘荡,有如天人降临,圣女入世。直看得一众男人眼珠子都赛着一个比一个大,根本合不拢来。
别人看其神姿而心醉,韩然的心却飞到了千年之后,暗想简荻若是生在了现代,假如从事艺术体操的话,只凭舞带一技,就足以问鼎桂冠了。
随着母无生的扯拉,简荻身子如轻盈如风筝,飘飘荡荡却不见落下,也没被扯进一尺。母无生脸上变色,这才知道自己终还是低估了她,这个看上去柔弱无比,风吹欲倒的女子,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厉害的多。
厅中顿时一片静寂,谁也不知道这两人一空一地的僵局何时才能打破。
只从场面上看,似乎是站立不动的母无生占了优势。但真正的行家都清楚,其实两人僵局中母无生更为难受,因为现在简荻等同于完全借助于对方的力道,就如同风筝一般,完全借助风力和放风筝者的拖扯一样悠悠飘荡,根本不需要自己出什么力。
两人既然已经拼到了这个程度,无论谁先松手都等同于失败,母无生心中怒恨,双眼泛出野兽般的狞人寒光,和简荻间借助着一根细细的纤绸对峙着。一个稳若磐岳,一个宛若天外飞仙。只看得众人为之目眩。
“这么喜欢飘,我让你飘个够!”
母无生大吼间,右手忽然一抖,也不知如何变的,竟然从指缝间激出几根钢针。十指连心,于寻常人来说,针刺指缝已是难以承受的酷刑,但母无生竟然藏针于指,可见他这双手是如何坚韧。从此亦可判定,他把暗兵藏在如此难像的地方,绝对是为了应付最危急的情况,现在若非动了真怒,绝对不会贸然使用。
“嘶!”
一声破帛的尖锐破裂声,只见母无生指缘顺着绷紧的彩绸中端划裂而过。饶是简荻的彩绸材质无比奇特,也经不得这么细的针刺。何况他手中蕴着的强烈气道。
彩绸中分而过,一下分成两道。母无生两手各持一道。随着彩绸中间的裂纹疾速向简荻飞去,他手中的真气亦随着这道裂纹如冰箭般射去。
甚至眼神好的人,已经在这一瞬之间,可以明显地看见裂纹的周围已经凝成了一片白霜。
“寒冰真气!”胡枫果然见识多广,见状不由一下惊呼道。话声中,只见场中的简荻神色亦猛然一变,但亦无慌张,身子悬于半空,忽然一个翻转,呈现出倒挂金钩之势,手中红绸向上猛然一掀。原本呈直线的红绸一下九十度上折。
红绸曲折间,裂纹的破帛之势一下嘎然中止,而那道延着布帛裂纹袭向简荻的寒冰真气,亦一下被强力地弹射回来。
“哧!哧!哧!”
红绸弹射间,无数道白光自绸布中射闪而过,母无生那些无形成霜的寒冰真气,竟然被简荻悉数化成冰屑,全数倒袭至他本身。
母无生惊见变故,脸色惊变间,眉宇间凝成川字。一下使出护体真气,无数冰屑就在接近他的瞬间,竟似忽然撞上一道无形的罩墙,一下反射开来。
附近的众人一片混乱。有功夫的人自然能轻易避之。但却听“啊!啊!”几句惨叫,却是有几个离得比较近的婢女无法躲闪得开,惨被冰屑痛击而中。
众人眼见这两人如斯神技,只看得目瞪口呆,连叫好声都忘记了。
然而就在母无生全力抵挡冰屑之时,简荻身子在空中一阵轻盈地如梭翻飞,竟然借着他迟疑的瞬间,那把原本开叉的红绸又给迅速地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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