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不再信任他-《名门挚爱之帝少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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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个人很冷,冷淡中还透着一丝不悦,甚至厌恶,可却又在厌恶中,似乎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俞霏烟看不懂,她也没心思去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个没有丁点表情的男人,有句话藏在心里藏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佚汤呢?”

    每一次她出去或者有什么事情,有一个人总是比北冥夜还要更快地来到她面前,那就是佚汤。

    虽然,她有点憎恨那个男人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夺了她的清白,可忽然之间他不见了,又像是自己生命中少了些什么那般,那种滋味竟真的不怎么好受。

    哪怕有个人让自己可以憎恨,也总好过空荡荡的,心中什么都找不到。

    听她提起佚汤,东离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冷,眼底的厌恶也更浓烈:“他死了,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丢下这话,他转身往大厅走去。

    俞霏烟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晚风中,整个人没有半点举动,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彻底僵在那里,一丝都揉不开。

    他死了……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只是在跟她开玩笑,是不是?佚汤怎么可能会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诅咒他?

    “你不相信?”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东离忽然住了步,回头看着她,唇角勾起,溢出一抹冷到极点的笑意:“他死了,死在先生的脚下,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呀,霏烟。”

    霏烟……他喊霏烟,明明喊得那么亲热,可是,那两个字说出来的口吻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甚至全然是厌恶的。

    他真的很憎恨她,讨厌她,瞧不起她。

    俞霏烟木然的目光缓缓迎上东离,张嘴了老半天,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说她忘了自己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

    “到底走不走?”东离有点不耐烦了,冷冷瞥了她一眼:“凌晨了,你还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陪你,我不是那个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蠢货。他蠢,所以他死了活该!”

    “他去哪了?”俞霏烟眼下的震撼被压了下去,声音居然比过去多了几分柔和,他说佚汤死了,可她不信,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死去。

    那个男人……他一点都不比别人脆弱,他怎么可能会死?

    东离却不理她,举步朝大厅走去。

    俞霏烟一直跟在他身后,脚上

    身后,脚上锁着铁链,每一步迈出幅度都不能大,如同古代的淑女那般,走起路来迈的是小碎步,可她还是吃力跟了上去。

    以为她还会被带到那个房间,还会被锁在那里,却不想走到大厅门口外头那条小道的时候,东离忽然转了方向往后院走去。

    俞霏烟呼吸还是不由得乱了几分,很多事情都想问,可是,她只能装着不在意,只能安安静静跟着这个男人,一路走到后院某个角落那一排房屋前面。

    东离朝守在前头的两人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即将某一间的房门打开。

    里头黑漆漆的,俞霏烟被推进去的时候,差点因为眼前这昏暗的一片儿适应不过来,刚回头,房门竟砰的一声被关上,听那动静,很明显从外头锁上了。

    她真的被锁起来了,和过去不一样,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囚禁。

    很快她便适应了房间的昏暗,借着点点从窗外渗入的月色,看仔细了这个房间,一桌一椅,一张一米二宽的木床,床上只有最简陋的被子和床单。

    这次是真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她真的过上了囚犯的生活。

    在床边坐下,坐得安安静静的,虽然得到这个的对待,可此时的她竟心如止水,整个人宁静得很。

    早上根本没穿鞋子,就这么赤着脚,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现在连脚板底的皮都给磨破了。

    她随意晃了晃脚上的泥土,便将双脚收到床上,抱着自己双腿,明明很累了,却是完全无法入睡。

    佚汤,他到底在哪?

    那个男人说佚汤死了,他跟她开玩笑的是不是?他应该只是在吓唬她。

    虽然,佚汤最近似乎真的惹北冥夜很不高兴,但他跟在北冥夜身边这么多年,北冥夜怎么可能会杀他?

    不可能的,不过是骗她罢了……

    俞霏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忽然外头又传来了一点动静,很快,吵闹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是那个叫黛黛的女孩,昨晚她去找过她,也是她帮她把手铐打开的,听起来她似乎很不满北冥夜对她所做的安排,非要进来把她带走。

    俞霏烟无奈笑了笑,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真正地关心她,现在她又多发现了一个。

    这个叫北冥黛黛的女孩是真的关心她,只是现在这样的关心她要不起,要了也是累赘,甚至是包袱。

    北冥黛黛还在争执,那两个守在外头的人却半步不退让,到最后北冥黛黛怒得想要动手了,就在她和两个男人纠缠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那个将她带回来的男人,说佚汤死掉的男人。

    他来了之后训了北冥黛黛几句,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身份,北冥黛黛居然慢慢就安静了下来,到最后那男人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些,劝了她几句之后,她就走了。

    俞霏烟根本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一直没有专心去听。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外头再次传来一点动静,很快门被打开了,东离带着护士走了进来和助理医师走了进来,那护士手里还端着不少东西。

    一看到这些瓶瓶罐罐的,俞霏烟还是下意识有几分抗拒,不想去面对,但,他们却不允许她逃避。

    “你最好躺好,我不想对你动粗。”东离看着她,沉声道。

    俞霏烟在纠结了片刻之后,便乖乖躺了下去。

    护士给她量血压,给她检测身体,查看伤势,似乎一起都正常。

    最后看到助理医师拿针筒抽了点针水,俞霏烟又下意识浑身颤抖了起来,在他过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低呼道:“不要再给我打镇定剂,我不要打针,拿走,把它拿走!”

    东离却忽然喊了声:“进来。”

    门外那两个一看就知道受过特殊训练的男人迅速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俞霏烟按倒下去。

    助理医师捞起她的袖子,那根细长的针,俞霏烟绝望的目光之下,还是扎进了她的皮肉里。

    她反抗不了,除了默默去接受,她什么都做不了,针水注入到体内,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她却仿佛在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那般。

    直到助理医师和护士门收拾好一切东西离开,两个男人又回到门外,就连东离都走了,她还是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如同彻底没了气息一样,只是,指尖一直在颤抖,甚至,都得越来越厉害。

    她不要过这种生活,她不要被人当囚犯一样锁起来,她不要!

    他们给她打的不是镇定剂,或许只是一些对她身体有用的针水,可她宁愿他们直接给她注射能让神经镇定下来的药物,她现在很难受,她待不下去,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指尖颤抖得快要失控的时候,她忽然用力咬着唇,颤抖着右手,摸索着从裤子里把那一袋东西拿出来。

    那一袋尖锐的刺儿,被名可用扯下来的衣角包住,零零碎碎的,有些还在不断往外头掉落,但,一整包还是不少。

    拿在掌中,她忽然用力一握,那么义无反顾地握紧,力气大得几乎将手里的东西彻底抓碎。

    “啊……”尖锐的刺狠狠扎入掌心,揪心的痛顿时升起,很痛,痛得她大脑一阵晕眩,差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可是,痛过之后,脑袋瓜却清醒了不少,那种几乎要

    那种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冲动也慢慢被压了下去。

    痛就好了,知道痛至少说明她还活着,是名可说的,如果觉得自己的冲动快要失控的时候,那就用力抓它一把,试试能不能用这些剧痛来唤醒自己。

    似乎……真有那么一点效果,至少在她指尖已经抖得连自己都把握不住的时候,这痛让她慢慢安静了。

    又用力抓了两把,无视被刺扎穿的皮肉,也不理会从手掌渗出来的血迹,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几个深呼吸之后,人真的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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