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京城皇宫(一)-《风云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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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五年之前尔不过江州一个草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这本账册分明是伪造!”孝仁帝大手一拍,怒喝:“尔等居心叵测,该当何罪?”

    李彦不慌不忙,道:“皇上英明,此册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至于此书的来历,微臣不过是从京城一家书店买到的,随后暗中寻访,发现一丝不差,方敢禀报给皇上!请皇上明鉴!”

    刘本脑子“嗡”的一声,如此说来,儿子的劣行已是人尽皆知,然自己依旧蒙在股内,上下袒护,真是养不教父之过,汗颜无地,情不自禁,出班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恩准!”

    孝仁帝眼见刘本头发胡子花白,身子佝偻,尽现老态,暗道:“看来朕给他的担子实在太重了。”叹了一口气,温言道:“刘爱卿但讲无妨,朕一定恩准!”

    “谢皇上!微臣想看看皇上手中的那本账册!”刘本诚挚地看着孝仁帝,艰难地说出。

    孝仁帝心内一凉,看来刘本亦有退意,然有言在先,不得不将册子交给了刘全,转呈刘本。刘本颤颤微微地接过,在此叩头谢恩,这才跪在地上一页页翻看,越看脸色越是阴暗,越看越是疲倦。从头到尾看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然而刘本似乎过了几十年似的,心立刻老了,完全没有了刚上朝时的刚强与锐气。

    刘本阖上册子,交给一旁等候的刘全,颓然磕下头,道:“老臣为官一生,自问清廉,爱民如子,爱国如家,不想出此逆子,晚节不保。然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一切都是老臣的疏忽,请皇上念在老臣精忠为国为民的份上,法外施恩,饶过犬子,罪臣感激不尽!且齐家治国,罪臣一屋不扫何以治国,请皇上恩准罪臣告老还乡!”

    刘本若是与沈文一样大义灭亲,孝仁帝便知刘本心怀大志,还可挽留。然此时刘本已俨然是一个慈父,枉顾法纪,磕头求情,一旦孝仁帝开口,刘本便名声扫地,再无威信可言,若孝仁帝执意留下刘本,而处罚刘苑,只怕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更无用处,反成制肘。

    孝仁帝不得不好言安抚,道:“朕登基以来,仁孝治天下,刘爱卿之言深慰朕心!既然人各有志,朕也不强人所难,准奏!”一天之内连斩两员爱将,孝仁帝心内滴血,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李彦,却又爱不成恨不起,深感无奈。

    “老臣谢皇上洪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本最后喊了一遍朝语,然后慢慢地退出大殿之外,形单影只地走出了宫门,一步三回头,临近离开,十分不舍。

    然而朝会还没完结束,孝仁帝的头还必须继续疼下去。下面轮到窝囊的彭衡,像个土拨鼠一样,摇摇摆摆出班,顾忠临上朝时突然上吐下泻,不能上朝,汇报永州的苦差事不得不落到了他的头上。虽知孝仁帝岂不高兴,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微臣彭衡有本启奏!”彭衡见孝仁帝已临近狂躁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暗暗将顾忠上下十八代问候了遍,暗道:“老子若是今日大难不死,一定有你顾忠好看的”

    “彭爱卿又有何事?”孝仁帝显然忘了昨日朝上的信口开河,不过贵人多忘事,也是在所难免。

    彭衡调整了一下思路,道:“永州各县乡受灾严重,江彬与严华所言皆属事实!”

    孝仁帝拍案而起,道:“彭爱卿何意?江彬与严华说了什么?请彭爱卿一一讲明,如此不清不楚,是何道理?”一席话说得无耻无赖,却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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