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难道在这里你就看不上别的什么吗?” 水葱般的手指掠了掠长,露出玉颈、香肩和一抹****。 她使出了杀手锏。只使一次。一次就够了。因为任何男人都经不住一招。除非他已经死了。而当中招者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市时,一切都晚了。 杀人于无形。宰客于未醒,这是她的秘诀。 “是”他冷酷依然。 今天,眼前这个男人,终于让她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她用颤抖的双手递过来,但他没有接。 “左数第十三盒”他冷冷地说。 她的手僵住了。 “都是一样的,这里没有真的” “左数第十三盒” “它已经放了很久了。你看那灰” “我说了,左数第十三盒” “为什么一定要那盒” “它是极品黄山” “我说了,这里没有真的。” “除了那一盒。”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极品黄山!!!”她疯狂了。 “真正的极品黄山,它的香气是挡不住的,塑料、玻璃、灰尘都遮掩不了,而我的嗅觉还算灵敏” 她终于注意到他手上明灭的火光了。 她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你……你是烟……烟……” “是” 她终于崩溃了。 柜台上,一张淡蓝色的纸币,是他留下来的。他为此花了两个钟头,跑遍十八个宿舍,找了五十三个同学。 现在,她对着这张纸币呆呆地立着。 她败了。败给了“烟鬼”。这并不羞耻,但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烟鬼……烟鬼……”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她要记住他。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抓起纸币,疯狂地在验钞机上摩擦着。摩擦着,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瘫倒在地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烟鬼……你好狠……” 他轻轻地拂了拂盒上的灰尘,读着“吸烟有害健康”的小字。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火光渐渐远去了,消失在法国梧桐的后面。空气中还留着刺鼻的烟味。 夜,深了…… 月黑风高。 樱花西道。 火光一明一灭,近了。 “答~答~” 脚步声。 人,一个孤独的人。只有孤独的人才能在黑暗中生存。 头零乱,衣衫褴褛。但他不是乞丐。因为眸子中的杀气,让你知道这决不是一个乞丐。这条路他已记不清走过多少回了。 他从这条路来,再从这条路去。 一个人。 从来如此。 他喜欢这样。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仇不死——“烟鬼”仇不死,一个在烟坛响彻云霄的名字。 这就够了。 他确实如鬼魅。黑暗隐没了他的一切。只有手上明灭的火光,宣示着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抽烟有多快,只知道他一天买两个打火机。也没有人知道他抽过多少烟,只知道这条路上的樱花都是他进校以后枯死的。 很多人向他挑战。包括“烟王”席三千——一个曾经同样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天,所有人都离开了宿舍——远远地、胆战心惊地望着。 没有人打119。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无济于事。 可是席三千只抽了一支烟,就败了。 当他点燃第一支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很惨。 从此,烟人中没有“烟王”。只有“烟鬼”。 樱花道西,三十米,洋槐掩映着一条小路。 路是水泥路。很多年没有修了。 路左扒开了一段,散着泥土的腥气。 路的尽头,是一处小店。 没有人。 门上悬着块匾额,油漆已经斑驳了。却依稀可辨“教育市”四个大字。 店是小店。却没人敢小看它。想当年工商、税务、卫生、检疫四大帮派联手围攻,也未能动它一根寒毛。 从此四大帮派再不敢踏入交大半步。从此它声名显赫,从此就有了这块匾。她微微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缕风,吹到她的脸上。 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会惊叹的脸。 雪肤,明眸。朱唇,皓齿。每天,无数贪婪的目光在这张脸上游移,她泰然处之,因为她是这里的红牌姑娘。每天,无数愤怒的目光在这张脸上厮杀,她无所畏惧,因为这里是“教育市”。 一切都好像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有波澜。她习惯了。 但是今天,眼前的这两道目光,却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你来了” “是” “我原以为没有人会来了” “我来了” “天已经这么黑了” “那不表示我不会来” “你不应该来” “我来了” “我们打烊了” “我已经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