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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鸿羽没注意到在他转过身去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贺云来悄然冲他背后张开口，黑森森的喉咙中是黑蛇们围成的‘眼’。

    陪在柳鸿羽身旁的童芙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双刀斩落杀死了黑蛇，但已经迟了，贺云来猛地起身口中喷涌出大堆黑蛇，童芙双刀根本杀不过来，就在这时柳鸿羽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紧紧抱住了她，挡在了黑蛇与她之间，任由童芙哭泣挣扎锤他都不肯松手。

    陈诚剑出寒山所有人同时出手，不过五分钟就杀死了全部的黑蛇，但已经迟了。

    当一切结束时，柳鸿羽仍牢牢抱着童芙不肯松开，手如被焊住一般，但他已经‘死了’

    借助大卫看到的新场景就这么多，因为在黑蛇们全部离开贺云来的身体后贺云来瞬间死亡。但柳鸿羽不是被黑蛇杀死的。

    占星者隐隐有预感，他仿佛看到了有蛇钻进了柳鸿羽的身体里，就像一个标记，也让柳鸿羽进入了某种死亡状态。如果有人及时发现，或者有人会净化的手段，柳鸿羽还有救。

    但留给陈诚旅队的时间太少了，占星者隐约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黑色无形的大鸟，在零点时分悄然飞进人群，落到了柳鸿羽的身上。

    陈诚等人实力太弱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只鸟。连哭泣抱着柳鸿羽尸体的童芙都不知道，那黑色的大鸟明目张胆的吞噬了柳鸿羽的灵魂。

    柳鸿羽再也无法被救回来了。

    占星者明白，他能看到那么多，是因为他对应着柳鸿羽。

    如果那只鸟没能成功吞噬柳鸿羽的灵魂，那他的灵魂就会去到那只鸟的身上，就像大卫蛇一样。

    占星者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

    距离零点还有四十分钟。

    *    *

    “所以说，这枚石卵里真能孵出凤凰来？”

    石化森林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讨论唐双腹中的石卵，听了丙导的话后唐双咋舌，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我真会信的啊，丙导别逗我，它真不是个大蛇卵？”

    “不是。”

    卫洵分了一丝心神，感应哪吒灵传来的消息。从伊夫利特下地洞去对付太阳蜘蛛后卫洵暗中把好热闹的哪吒灵请了出来，拜托他去监视伊夫利特。

    哪吒灵数火，卫洵的三昧真火与他同源，伊夫利特只会以为是火神的监视，更会表现得卖力一些。但太阳蜘蛛可不是好对付的，短时间内伊夫利特不可能把太阳蜘蛛带回来。

    问题就在于零点。

    零点，安卡孵化，柳鸿羽之死，于家兄妹和朱元德陷入梦魇，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卫洵先把石卵从唐双那里取了回来，省的与柳鸿羽对应者如果附身到石卵时反伤了唐双。

    “你们也不知道宋飞星的另一个名字？”

    最后的几十分钟，卫洵抓紧时间问宋飞星的事情，这两具茧尸被卫洵让玉米笋吞到假嘴里藏着，但他还是担心不能带出旅程，抓紧时间询问。

    宋飞星母亲给他起的名字姓宋，有可能是他父亲姓宋，也有可能他跟着母姓。如果宋飞星脸上的血泪是他豢养厉鬼留下的最后痕迹，而厉鬼是他的母亲，那他们家很可能和红江有关。

    但陈诚他们不清楚宋飞星的更多家事，卫洵便把主意打到了宋飞星在道观的师父身上。

    能把孩子托付给他，而不是旅社孤儿院，说明那位师父地位非同一般，更值得信任。

    只可惜这条路走得也不顺利。

    “不知道，飞星从来不肯提他过去的名字。”

    陈诚叹道：“飞星说养小鬼是他们观里的禁忌，养了厉鬼后他容貌都变了很多……他师父非常正派，德高望重，他是违反了门规，给师门蒙羞。他无颜再去见师父，也不配再提起师父起的名字，所以他只是宋飞星。”

    卫洵变着话术问了几次结果都一样，听了很多宋飞星跟陈诚讲过的过往，但另一个名字陈诚确实不知道。

    “哎，确实有门规严的。”

    半命听了也心有戚戚然，小声跟卫洵哔哔：‘按理说我这学茅山派的手段养僵尸也是为我们观所，不过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疼我他又是观主，戒尺抽了我几下就算了，虽然骂我说要以前他得打断我的腿，不过也就是说说，后来我带喻向阳回去过几次根本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你不是出身茅山宗的？’

    卫洵好奇，他一直以为半命是和茅小乐都是茅山的，毕竟半命有三茅令牌，有茅山剑之类的。

    ‘哎呀，当然不是啦，这是我变半命后才有的机缘啦’

    半命道人笑道：‘你看我的天问和这走的都不是一个路数啦，哎，没办法，丢了半条命以后我的命数也变啦！’

    卫洵若有所思点头，又问道：‘弟子都是收养的，跟着师父姓，这应该不常见吧’

    卫洵发现他问什么陈诚啊，半命才是正儿八经道观里出来的，从小耳读目染对这方面了解应该更多才对！

    ‘哪儿啊，捡小孩当弟子的道士挺多的，茅小乐师父就是这样，我师父也是这样。捡的孩子父母没起名，根骨又好被师父看得上的话，几乎就都跟师父姓了，既当儿子又当徒弟的’

    半命笑道：‘茅小乐的师父姓茅啊，我师父就姓岑，我师父收的徒弟也都姓岑啦。还有那谁，那谁谁……’

    茅小乐……

    卫洵皱眉，当年郁和安失踪，安雪锋带队寻找线索时拜访过茅小乐师父的道观，有了牵扯。

    只不过宋飞星进旅程时是二十五岁，他师弟比他小十岁的话就是十五岁左右，从陈诚那一代到现在又过了二十年。再加上实岁虚岁之类的，他师弟如果活到现在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和安雪锋嬉命人差不多的年纪。

    虽然按年龄来说茅小乐不可能是宋飞星的小师弟，他师父也只有他一个徒弟，但安雪锋是警察，按理说符合红江的收人标准，会不会茅小乐师父的道观和红江有关？

    忽然间，卫洵的目光落到了半命身上。

    玄学和红江的关系只会更深。

    ‘半命，你今年多大了？’

    卫洵冷不丁问道。

    ‘哎呀，也就比安队跟嬉命人年轻那么一点吧’

    半命道人眯眼笑了起来，他现在是少年模样，哪怕是坏笑也只显得顽皮可爱。

    眼前的半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这是二十年前，正可以和宋飞星小师弟的年龄对上！

    ‘半命，你是为什么来到旅社的？’

    卫洵问道，光一个年龄不算什么，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半命道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我不记得了’

    却听半命叹道，他敲了敲头：‘我忘掉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没关系，和你过了这次旅程后我应该就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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