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个房间! 门被轻易地推开,门后的男人似乎早有准备,早已侧身让在一边。 大门被摔得哐当一声,惯性地弹了回来。 薄书砚虽然一直含笑看着傅深酒,但是未卜先知似得、抬手将门挡住了,以免它撞到傅深酒。 傅深酒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看到薄书砚隐隐含着嘲弄的笑容。 深酒蓦地就想起连日来的种种,顿觉心力交瘁又十分委屈,情绪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平日里温淡有礼的外衣被她尽数抛开,小女儿家的任性脾性蓦地就涌了上来。 但她忍住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是她落了下风。 无论是最初想方设法要嫁给薄书砚,还是昨晚自己没有拒绝坐他的车,都是她自己错在先。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迁怒薄书砚。 毕竟,薄书砚只是没有她所期望的那么好心而已。 罢了,不能矫情。 深酒蓦然安静下来,然后侧身绕开薄书砚,快步进了卧室,然后将门锁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很意外,薄书砚并没有因为得到了预期的效果而满足。 相反…… 薄书砚关上门,将傅深酒刚才进门时不小心弄掉的手提包捡了起来。 简单大方的款式。 轻勾唇角,他想起从昨夜到现在的种种。 虽然将她带过来的念头不过是一时兴起、顺水推舟,但他方才的做法实不是他以往冷酷而寡漠的作风。 他在这个姑娘身上,花费的心思似乎有点过头了。 薄书砚兀自轻笑了声,然后从皮夹里摸出一张黑卡和仅剩的两千元现金,整整齐齐地放进她的皮夹里。 抬步,他走到傅深酒所在的卧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将包放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回了书房。 偌大的套房,突地就安静了下来。 …… 深酒其实只用了三分钟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平静地理了理乱糟糟地头发,就起身去开了门。 她甚至在开门前换上了一贯温软有礼的笑容面具。 但,门外没人。 只有她的手提包,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深酒环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紧闭的书房门上。 她知道,薄书砚在里面。 敛尽笑意,深酒俯身捡起包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果然,里面多了一张无消费上限的黑卡和一叠现金。 牵唇一笑,深酒抽出十张现金,将剩余的现金和那张黑卡一起放在了醒目的位置。 但最后她想了想,独身在外又对地形不熟悉,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清高而拒绝更好的安全保障,实没必要。 她留下了黑卡和现金,以防万一。 左不过,回到雁城以后,再还给薄书砚就是了。 …… 没有同薄书砚告别,薄书砚也不需要她的告别。 深酒是在当天上午就离开了酒店的。 由于昨天出门匆忙没带身份证,加上郦城是一座新开发出来的城市,让深酒在选择交通工具上受了限制。 她辗转打听了好些人,这才到了汽车站,买了下午一点出发、开往雁城的大巴车。 …… 下午两点的时候,Kevin从汽车站回来,薄书砚仍旧坐在手提电脑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看得他微微有些晃神。 他抬起头,“走了?” Kevin恭敬地点点头,“我一直跟着太太,直到她所坐的大巴车驶离汽车站,我才回来的。这是那辆大巴车的车牌号。” 说完,Kevin将手机上那张照片举给薄书砚看。 薄书砚瞟了一眼,抬手摁住眉心,默了下才问,“就这样?” Kevin一愣,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再派辆车跟着?” 见薄书砚没反应,Kevin抽了口气,“或者,我这就开车跟上去?” 薄书砚摆摆手,轻笑了声,“不用。备车吧,三点在长郡酒店有个会。” Kevin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薄书砚,欲言又止默默退出了房间。 确定自己离薄书砚够远的时候,Kevin给闫修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年轻帅气地外国小伙子在酒店走廊转角处一声哀嚎,“闫大哥,你快回来~~” 闫修眉眼轻抽了抽,“又怎么了?” Kevin用不太利索的中文,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了。 闫修那边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Kevin追问了好几次,闫修才淡淡地说,“我知道 了。以后有事记得都跟我说。” Kevin摸不清薄书砚的脾性,听闫修这么说,忙不迭地点头。 …… 深酒所坐的大巴车抵达雁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 由于深酒的戒备意识很重,加之最近社会上老出女孩子遇害的消息,所以她选择了人多却安全系数相对较高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多口杂,深酒纵然再没下心思听,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八卦的中心,无非就是将她这个薄太太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描述得比小说更加跌宕起伏。 两两交头接耳,三五成群热火朝天,那些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口中那个不堪的女主角,此时正静静地与他们同坐在一起。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会乱说的咯!”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傻的男人,会为了追女人把自己搞进医院的!我可是听说他搞不好会残废的!” “嘁,你还别不信!我有图有证据!你等等看啊,雁城的八卦贴吧里有帖子的!” …… 深酒听的有些腻了,拿出手机胡乱地翻阅,最后无意识地就逛到了那个刚被提及的贴吧。 贴吧的置顶帖子,是关于萧邺森和她。 深酒点了进去。 这个帖子详细地描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还配了清晰的照片。 深酒深吸了口气,没想到现在的“朝阳群众”已经这么厉害。 指尖微颤,傅深酒继续下拉,看到的就是萧邺森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再往下,是……车祸现场的惨烈照片。 其中一张图片中,萧邺森那辆银色跑车倒翻在马路边。 不远处,一辆猩红色的大货车也侧翻了,里面的石块洒了满地。 傅深酒回想起那天早上她看见的那样狼狈落拓的萧邺森,便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是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男人呢? 萧邺森,你怎么那么傻。 她傅深酒,何德何能。 继续往下翻,是萧邺森躺在病床上的图片,只有一张。 但很意外地,他竟看着镜头。 明明只是照片,深酒却被他落拓微茫的视线看得心口一阵绞痛。 她那天为了撇清自己,竟然都没有好好询问过他的伤势…… 彼时,公交车刚好抵达一个站点。 深酒心念一动,想也没想就跑下了车。 直到她茫茫然坐进出租车,出租车师傅问她目的地时,她才恍然醒悟。 傅深酒,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她用手盖住眼睛,“师傅,麻烦到中央御园。” …… 傅深酒没有想到,萧邺森会主动来找她。 那天,她正在办公室里和桑桑校对一篇外文文稿,坐着轮椅的萧邺森,就那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桑桑对传言也有所耳闻,当即退了出去。 随着萧邺森一起进来的萧景懿放开轮椅的推手,抱臂凝着傅深酒,“傅深酒,现在你满意了?” 傅深酒没有理会萧景懿,她匆忙地瞥了一眼萧邺森后、迅速地垂下眼眸,然后动作僵硬地、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蓝色钢笔。 萧景懿嗤笑一声,“傅深酒,你的确是铁石心肠。就算是有容阿姨这层关系,我们萧家也高攀不上你。今天要不是小森坚持要来见你,我又不放心他,我还真不想和你打交道。” 深酒一直沉默着。 萧邺森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够了。”萧邺森制止了萧景懿,“你先出去。” 萧景懿秀眉一拧,盯了一眼傅深酒后,不放心地在萧邺森肩上拍了拍,“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萧邺森的脾性柔软了不少,还点了点头。 傅深酒听见萧景懿踩着高跟鞋出去,还听见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轻响,被关上了。 她指尖蜷握起来,就是没有勇气抬头。 萧邺森勾着笑,好整以暇地直盯着傅深酒。 “多少年没有尝过你的味道了,要不是那天失控,我都快忘记了。”萧邺森打破了沉默,依旧是那股子邪邪坏坏的腔调。 深酒抬眸看他,视线落在他的腿上,“会痊愈的,对吗?” 那天她在公车上听人说,他可能残废。 萧邺森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缘分咯!你很在意这个,怕我给不了你性·福?” 指了指自己鼓着大包的那个地方,萧邺森压低声音,“放心,它健康着呢!” “……”傅深酒耳根一热,视线无处安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