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吃黑-《奉系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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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进攻的信号响起,战壕里待命的工兵一把按下了起爆器,红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猛烈的气浪中出现在山路上。将车队身后的骑兵一股脑的炸的飞起,残肢断臂和人马的尸体散落在爆炸造成的大坑附近。邻近的几辆大车也连人带马的一起被掀翻,小山一样的木箱摔得七零八落。而没等下面的日军反应过来,制高点上的几挺重机枪就哒哒哒的打起了长点射,几个方向上的火力点汇聚在一起,用弹雨死死的封住了山下日军的退路。马克沁响亮的哒哒声回荡在山谷间,那些几乎已经冲出包围圈的先头部队,试图返回接应的时候,就立即遭到了机枪赞射。在凶猛的弹雨下,连人带马的丢下一地的尸体后,不得不稍稍后撤。
“敌袭!”伏击圈中,在机枪阵地前横尸一片的日军,迅速反应过来。一名小头目一样的家伙大喊着翻身下马,试图重新把队伍聚拢起来。就在说话间,两名日军士兵带着一挺轻机枪,攀上一辆堆满沙袋的马车。枪口从沙袋间隙身处,两脚架几乎垂直,两个人撅着屁股拼命的扫射还击。而包围圈里,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九段坡报道的鬼子,也迅速的滚鞍下马。头顶上密集的弹雨几乎让他们无处遁形,连滚带爬的朝着最近的马车冲去,借着车体为掩护拼命的射击。有些聪明的还试图互相支援,借着轻机枪的掩护,把被分割在一块块独立点上的残兵聚拢起来。
“哒哒~~~哒哒~”
“换弹链!”脚下的黄铜弹壳在叮当作响,一条200发的帆布弹链眨眼间到了头。机枪手松开握把,大吼着提醒身边的副手装弹。套筒里的冷却水在持续的射击中,咕咕作响着开始沸腾,马克沁圆溜溜的鼻子前水汽升腾,空气中都满是硝烟的味道。
“狗日的,这跟说好的不一样!60炮火力掩护,掷弹筒调整角度,靠上去,炸掉那几挺机枪!”前沿指挥所里,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和血腥刺激着叶俊的嗅觉,在自动武器的齐射声中,大吼着命令道。
这支日军似乎有些不一样,预想之中的高低仰攻和反冲击并没有发生,这些在在爆炸和弹雨中捡回一条命的鬼子,哪怕是耳膜被震的出血,依旧在第一时间内自觉的做出了回应。所有人滚鞍落马,龟缩到一辆辆马车后面,依托木箱和沙袋作掩护,不停地开枪还击。试图在仅有的几挺轻机枪的掩护下,把分割的部队聚拢起来,想办法倒着退回去。
“嘭~~~嘭——轰~~~轰!”阵线后方的60炮开火了,密集的**沿着弯曲的弹道,呼啸着越过山头狠狠地砸在队列中。爆炸声此起彼伏,一朵朵水花一样的黑色烟尘遍地炸起,横飞的弹片打的日军无处藏身,哀嚎着倒下一片。那几挺叫的欢畅的轻机枪,也停止了射击。马匹临死前的哀鸣和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烟尘中依稀可以看见飞腾起的红色血雾。
山头上,马克沁1930、dpm还有步兵手里的加兰德半自动,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置身其中的日军,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无处躲藏。队列后方,几名悍不畏死的日军士兵试图顶着炮火,用人力倒着把车拉出去。结果无一例外的被狙击手,定点清除了,脑袋跟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碎裂了满地。
“射击,射击,射击!”前后路被彻底封死,看着越打越少的手下和山路上掉落了一地的木箱,带队的日军军官只觉得嘴里发苦。为了这一次的任务,他们足足准备了大半年,借着中国内战的机会,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在各路军阀的夹缝中游走。有了保密,担任押运任务的官兵脱了军装,衣服和鞋子都是从当地征发来的旧货,赶车和采购给养的伙计,也都是死忠的亲日分子,又有家眷作为抵押。一路上更是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主动地避开村庄和城镇,有时候甚至在坟地里过夜。隐蔽工作应该说是做到了极致,能在这样的死敌遭遇伏击,很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这样的火力密度,绝对不是地方军方或者土匪所能拥有的。知道碰上了硬点子,带队的日军军官恨得牙痒痒,可又偏偏无法可想。距离这里最近的日军远在天津的海光寺,就算那些探路的先头部队能冲出去,一来一回等援兵来了估计尸体都臭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被困在这个半山腰上压着打,就算是“无敌的大日本黄军”也一样的头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低洼处置身于敌人的密集火力网下,除了战死不会再有别的出路(脚盆:八嘎,帝国的武士决不投降!)。念及于此,带队的日军军官狂暴的命令射击,两名被弹片打的稀烂的机枪手,被拖到了一遍,几挺十一年式轻机枪不管不顾的打着长点射。漏斗形的弹具里,涂着强有的5发桥夹被不停地塞进机枪里,撅着屁股的机枪手趴在前任留下的血泊中,死扣着扳机不撒手,完全不顾坑爹的歪把子是不是会卡壳。而借着机枪的掩护,剩下的鬼子兵也鬼叫着按照军官和曹长的命令摸出手榴弹,准备炸掉车上的物资。
“轰~~~轰”连续的爆炸声中,配属到班的89式50毫米掷弹筒开火了。对于这种全靠经验操作的武器,学过几何又在操场上打过几十发教练弹的射手,在不到300米的距离上命中精度当真不是盖得。那几挺做大死的歪把子,连带着沙袋和机枪手,一起被炸到了半空。密集抛射的榴弹,也顺带着给下面的日军洗了一把弹片雨。那些躲在大车后面的日军,稀里哗啦的被干掉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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