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冒牌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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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火红城的士兵总是早去晚归,城里许多男人也是来去匆匆,整个火红城好像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许多流言盛传开来,说是边关越来越不安宁,人类就要卷土重来进攻了。谣言传的人心惶惶,小狐狸跟夏洛娜两个人显然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氛的紧张——夏洛娜是外乡人,薇仙则是本地人,这个气氛代表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这才仅仅不到两个月而已,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到底是什么在做催化剂,战争的虽然早晚会来到,但是兽人帝国的主脑们显然没有料到,战争来得这么快。

    埃鲁登原野那边的进程非常之快,可火红城这边的进程却随着薇仙带回来的物资在一步一步进行,一点也没有快慢的加速。从乌托邦山谷带回来的物资首先是分发到了受瘴气迷惑最严重的地区,然后就是登记造册,之后才是按照人头需要慢慢地发放——甚至到了现在还有不少东西没有落到实处,那边的战争已经开始了,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夏洛娜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她总是问薇仙着是怎么了,薇仙就叹口气,嘱咐她不要随便乱走,乖乖地待在城里,等到物资发放完毕之后在跟她一起去埃鲁登原野找御尘风问个明白。

    火红城在一天的时间里已经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了——说起来这件事情的确是很突然。就在十多天前,从南部于阿尔曼帝国接壤的一小块平原上,哨所里分出三十名骑兵来,携带着情报奔向三十个行政区域。那是早上天才刚刚擦亮的时候,骑兵就已经来到了火红城,面见了火红城的城主,并且将一份情报交到了他的手里——之后,骑兵又带着城主大人的签字返回了前线。

    然后,整个火红城就开始进入戒备状态——准确的说,是进入全面戒备状态。历史上只有两次这样的事件,第一次是发生在三千年之前阿尔曼帝国携大军强攻兽人国境的时候,第二次则发生在现在。

    仅仅在骑兵离开了半个小时之内,城主大人派遣骑兵带着调集令奔赴各个行政区调集援兵,与此同时,城里所有的士兵——不管是弓箭手也好甚至是祭祀也好,全部都投入到了战斗岗位上去,甚至是城里的精壮男性也组成了巡逻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带领着在城市周围巡逻。

    当天下午,城主才公布了阿尔曼帝国准备强攻南部边境的消息,这个消息的意思就是,火红城将首当其冲体验一下百万铁骑同时出击的冲击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劲。

    这个消息一公布出去,城里立刻萧条了许多。作为一个边境治安不错的城市,这里一直都是精灵、人类跟兽人互相通商的地方。而这个消息在昨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部大陆,所以许多商人、行人都宁愿绕道走,也不愿意来白白送死,于是以往连接着内陆的东门和连接着西部走廊的火红城不复往日的繁华。大批大批的物资开始从火红城里撤走,作为东部屏障,它现在完全被孤立了起来。

    其他行政区的长官们倒是给予了相当的理解,火红城城主坦达阁下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包括士兵、补给、医疗物品跟兵器,好像是川流一般地源源不断地朝火红城堆积了过来。不过这些东西不能飞,只能运输,要达到火红城并且全部装配到位的话,起码需要半个月以上。

    而看边境线上的阿尔曼帝国的旗帜飘扬,好像已经等不了一个月那么久了。

    怪就怪,火红城市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除了埃鲁登原野之外的,连通大陆东西两部的扼要咽喉部分。阿尔曼帝国的战争思想如果是围困的话,那么必须首先要将一部分军队调遣到大陆东部来,否则即便是在埃鲁登原野的北方、南方跟西方都围满了士兵,精灵依然可以从东方于兽人接壤的地方撤退。

    从整个大陆板块上来看,埃鲁登原野就好像是和事佬——它的位置正好处于两个帝国之间,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是一个完美的缓冲区了。无论谁要将大批部队带到对方的边境,都必须经过埃鲁登原野。而这个缓冲区唯独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南部海港地区,在这里埃鲁登原野没有延伸,阿尔曼帝国的触须早就伸到这里来了。在一条宽约两百米的入海河对面,就是兽人的第一道防线——火红城。

    形象一点来说,将两只手张开,然后将两只手的食指跟拇指对准之后,中间那一个圈就是埃鲁登原野,而上下两指交界的地方,则是两条咽喉要道。

    还好,北方那一条可以忽略不计,在前段时间由于巨龙的迁徙,那一片地区已经成了禁地。在没有弄清楚这些庞然大物的真正意图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阿尔曼也不敢大张旗鼓地从哪里借道,惹怒了成群的巨龙可没有好果子吃。

    还好,比起其他种族来说,没有一个兽人是孬种——他们都在大叫着拼死一战,保卫自己的家园。

    阿尔曼帝国虽然是要从这边屯兵围困埃鲁登原野,但是一旦让他们挥军东进的话,下一步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行政区域过度分散的兽人国家了。

    这两天薇仙在等待着物资的发放完毕,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做。闲时就将目光望向城外,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双眸冰冷,嘴角却牵着一丝冷笑,那份镇定和冷漠根本不像一个少女应有的表情。

    阿尔曼帝国的锋芒的确非常难以抵挡——还没有正式吹响战争的号角,一股一股的流兵就已经秘密潜过边界线,闹的火红城周围不得安宁了。这些流兵都不是什么正规军,这是阿尔曼的传统,第一波攻击总是让帝国的囚犯或者死囚做前锋。这些人打起仗来根本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反正是已经要死的人了,如果立功的话还能够吃香喝辣,基本不上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而且不属于正规军的流兵根本就没有章法可言,他们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往往兽人的巡逻军来到这边他们就到那边去了,等到追到那边去吧,他们又绕到其他地方去了——按战争的等级来说,被流兵杀死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恐慌却越来越大。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会被在明天的臭水沟里发现。伤亡的人越来越多,由于流兵的缘故,交通中断了,补给运送不进来,除了有大队的军队保护着的军用品才能够安全抵达。一时间几乎被这些小股流兵围城,城里跟城外也仅仅只能采用飞鸽来通信。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恐慌之后城里的人开始抢购生活用品——没有离开火红城的商人则开始哄抬物价,到了哄抬之后也没有可卖的东西之后,平民开始将眼光盯向了军用的补给品……于是,在除了对付流兵之外,还得多分出一部分巡逻队来对付暴乱跟哄抢的流民。一时间火红城里戒备森严,却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魔法师在作怪,甚至连火红城的天气也开始不正常了起来,城市的上空总是总笼罩着一层灰黑色的淡瘴,经常时而骄阳似火,时而暴雨如瀑,火红城危机四伏了。

    这天清早,无数只充当着信使的鸽子在火红城上空盘旋,然后在每家每户的门口落下一封信——其中也有薇仙的一封。薇仙看完了那信之后语调沉重,沉吟了一下对夏洛娜说道:“长老通知我说这一次的形式很不妙,莱因陛下已经在莱蒂尼斯城签发了紧急动员令,从昨天开始,整个帝国内的物资开始实行配给制,而且三十个行政区全部戒严,准备战争。”

    战争——对于大陆上几千年不曾见过的场景来说,无论对谁都很陌生。在这里谈论战争,就好像在四季如春的埃鲁登原野谈论干旱跟大雪一般,让人无所适从。但无论如何,兽人国王狮心王莱因陛下在皇城莱蒂尼斯城签发了紧急动员令,整个国家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此时,除了那些哄抢的流民们,整个火红城的青壮年们天天磨刀擦枪,习武练技,健壮的妇女和尚存体力的老者则拆掉城内一切不牢固的建筑,加固城墙和各处易受攻击的地方,加紧储备与战争有关的一切物资。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做着自己的工作,尽管他们也许这是一场很难以取得胜利的防御战,但大家还是本能的想要抵抗攻击。

    “我今天要去向城主辞行了。”薇仙终于下定了决心:“起比这些物资运输来,我应该更适合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