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雨雪(三合一,为盟主七里香live加更)-《食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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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的女的?”

    张君雨瞥她一眼“男的怎么样,女的怎么样?人家剑上造诣很高的,很有见解。”

    “那是男的女的吗?”

    “男的。”

    “哦”

    “你‘哦’什么?”

    “我‘哦’一下怎么啦。”

    “”

    “听说你冬比要夺魁啦。”

    “没影子的事,听他们瞎说。”张君雨把纸折起来,“我这几年打下来,最大的感觉就是三派英杰层出不穷,尤其今年,郑寿也有出彩人物冬比我觉得其实没有多大把握。”

    “那就明年春比吧,再不行再秋比反正,你迟早夺魁的。”

    “这倒是。”张君雨发自内心的一笑,把一张面孔照得明媚生光,仿佛前途有无数美好已经初露端倪,正在等待着她。

    如此过了一个秋天,张君雨每日的忙碌到达了顶峰。

    修行、拆招、研究对手,偶尔写一封书信,一开始张君雪还能进去和她聊天,后来她则渐渐开始把门关上了。

    而与此同时,两个月来,县里开始屡屡有郑寿的人出现。

    张君雪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直到冬比前一个月,师傅们把徐谷本届参比的年轻人聚集起来,宣布了一个消息,随之而起的沸腾差点掀起了屋顶。

    原来郑寿屡屡前来,是带来了一项颇有格局的计划——两县候选争来争去实在是弊大于利,何不合力向三派咬下一块儿肉来?

    会挣钱的人就是思路不一般,这想法令徐谷弟子们议论纷纷,但无论他们反应如何,这事早已定下了——这一届冬比,所有人就都可以去州城的龙门班,一切花销由郑寿承担。

    说起来两县在武比一事上争斗多年,徐谷对这次的示好还是有所警惕的,但郑寿之至诚体现无遗——面对本届冬比的热门张君雨,他们将女子的膳食修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将重金购得的一门刀法赠给了她。

    一个月的时间自然没办法将一门刀练成样子,但这本刀法的意义却并不在此处,而是它同时是郑寿本届第一——古光的压箱底刀术。

    如此坦诚无遗地交付于张君雨,显然是合了他们自己所言的“哪家有良才,绝不使绊,两家合力支持”之语。

    古光也是五生,并非没有一争之力,但郑寿却选择去支持徐谷的张君雨,这种诚意自然足以令徐谷信任。

    期限将近,张君雪也跟着去上了龙门班,在那里,两县之人相处之下,由敌意、尴尬,到龃龉尽消,张君雪跟着姐姐,也认识了古光、肖丘、郑栋等等一干人物。

    古光是位沉稳的男子,三十岁的样子,帮姐姐习练那本刀法时几乎掏心掏肺,连自己的用刀习惯、强点弱点都一一讲了出来,迟钝如张君雪都能看出,他对姐姐有些不一般的情感。

    肖丘则是位心智坚定的剑者,他的剑非常干净有力,虽然不太爱笑的样子,但每次见到她们姐妹还是努力勾起嘴角。

    郑栋是姐姐有些烦的一个人,他行止放纵、口舌无忌,而且总是出去厮混,时常不见影子。不过这些缺点同样没有施加在徐谷人身上,姐姐烦他,主要是他总是试图拉着徐谷后辈一起去“玩”。

    在这份气氛之下,张君雨能不能拿下魁首,为明年多争几个名额似乎已不太重要。

    “娘的,紧张个屁啊,这次不行就下次嘛!”郑栋叼着草杆,“有我大哥,有你们大姐,拿下狗日的七蛟洞不是迟早的——但翠羽嗯”

    张君雪于是知道他跟出去厮混的是翠羽门的嫡传。

    但作为本次合作中心人物的张君雨,这些日子却有一些脱节。

    别人或许没有发现,但张君雪却不可能忽视姐姐的行踪,她时常出去不见踪影,回来时要么眉目含笑,要么蹙眉发呆。

    “你天天去什么地方?”

    “你管那么多。”

    “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个很会使剑的‘男的’。”

    “”

    “有人还以为她藏得很好呢。”张君雪翻了下眉眼,“但是马上要打武比了,你还是清醒一点,别误了正事。”

    “我知道!”张君雨瞪她一眼,“而且这也是正事”

    “倒确实是咱们张家的正事。”张君雪闷声道。

    “哎呀!你真烦!我讲真的,他,他是七蛟洞的嫡传”

    这次轮到张君雪瞪眼了“这不是咱们的敌人吗?!”

    “什么敌人,一场武比而已。”张君雨道,“他,人很好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姐姐。”张君雪皱起两条黑眉,“这回可不是‘一场武比’而已,是咱们两县的大事,而且全着落在你肩膀上,你可别因为这个出了什么差错。”

    “我晓得,你还担心我放水不成——先不提我不一定打得过他,即便能行,我也肯定会全力以赴的,我习武这么些年,这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张君雨笑着瞥了她一眼,认真道,“孰轻孰重,我分得清的。再说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他要是同意呢?”看着姐姐话里话外维护的样子,张君雪开始有些醋意。

    “那我倒瞧不上他了。”

    “嘿嘿。”

    后来,张君雨回来得越来越晚,脸上红润的笑容越来越多,回来后也总是对张君雪的话心不在焉,往往叫她几遍才能反应过来。

    直到又一个晚上,张君雨又很晚回来时,脸上却是呆呆怔怔的,眼眶有些红。

    “怎么了?”

    “今天我们说到了武比的事情,我跟他说,我不会放水的。”

    “他不同意?”

    “不,他说,当然要这样。”

    “那不是很好?”

    “他说他拿了魁首本来也没用的。”

    “为什么?”

    “因为他得了治不了的病。”张君雨低声道,“他说最多再替师门打两次武比身体就完全垮了。”

    “没听说七蛟嫡传身体有什么不好。”

    “这种事情,怎么能外传。”

    “”

    “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样洒脱的一个人,竟然遭受着这样的不幸。”张君雨看着窗外,“追逐了二十多年的武道,成了一场空该有多难受,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拿一次魁首。”

    “姐姐!”

    “我想我真的愿意让他拿一次,这或许是他毕生仅有的机会了”

    “绝对不行!”张君雪站起来,前所未有地严肃,“姐姐,这是两县干系的大事,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不只是张家,也不只是徐谷。”

    “你没有资格那么做,姐姐。”

    “”张君雨抬头看着她,眼眶晶莹,低下头一笑,“嗯,连你也不支持我,我就知道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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