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誓言!三角的羁绊-《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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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疾步走向鹫鹰,在那里,纤细的圣罗兰已经整备完毕,半跪在地上,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到来。嗡鸣!杜兰德尔的剑芒将指向前方,仿佛要将群山击碎一般,军用频道内,欧若拉的声音回荡在上万金属的驾驶室之内:“共和国的战士们,民主和自由与我们同在!按照战前计划,出击!这将是针对恐怖分子的最后一战!”

    “雷翔中将,我们遭到共和**队的袭击了!外围设施已经全部沦陷,她们……她们已经在在基地外面了!”

    “什么?不可能!我们的情报系统怎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雷翔脸色铁青的走进了通讯室,揪起一个上尉的领子,猛烈的摇晃着,“怎么可能!两千多个岗哨和监控器就没有传回一点信息吗?连预警都没有?”

    “我……我们刚刚才发现,基地内的监控系统被人修改了,外部的情报都被拦截……”可怜的上尉因为窒息而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自由刑天的秘密基地,是乌托邦花费了十几年的努力才建立起来的,首先全力渗透进禁猎区领导层,然后逐渐的将禁猎区中级干部换成自己人。同时缓慢而隐蔽的在山体之下建立了庞大的地下基地,基地的秘密入口就连一般的乌托邦战士都不能获知。这一切都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实现,一直以来,连肃政部也没有觉察到一点眉目。

    内奸,一定是内奸!雷翔咬着牙,怒发冲冠,几乎咆哮一般的对他通讯室的上尉吼着:“今天出了你们还有谁来过这里!”

    “……是……是任平少将,他说奉您的命令来检查情报……”

    “该死的!”雷翔将几乎昏过去的上尉扔到了地板上,拿着通讯终端一边跑一边喊:“战斗人员在入口处阻挡敌人!一定不能让共和国的军队入侵到基地内部!立刻开启紧急逃生通道,后勤和科研人员优先撤离。一切为了乌托邦!”

    “你们跟我来!”雷翔回头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宪兵喊道,愤怒的中将眼睛中几乎冒出火来,带着一只小队直接奔向任平的房间,然而开门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一只敞开黑色的箱子摆在床上,从里面丝绒衬垫上的凹陷可以看出,原本那里面放着的是一只手枪。

    “有人……有人在半小时以前在实验室看到过任平少将……”一个小兵满脸惊慌的汇报。

    基地上层,每一扇大门,每一条通道都在激烈的战斗着。

    “为了乌托邦!”一个男子眼睛中全是鲜红的血丝,右臂已经不翼而飞,鲜血染湿了半个身体,他却似乎浑然不觉。仅存的左手爆炸一只装满炙云弹的提包,发疯一样的向着共和国的wgg冲了过去。一串子弹在他身上爆出纷飞的血花,却不能阻止他踉跄的脚步。

    “为了乌托……”声音戛然而止,一柄磁动剑削飞了他年轻的头颅,软软倒下的身体,已经无法引爆怀中的炸弹,鲜血蔓延开来,仿佛诉说着无法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遗憾……

    “中尉!快回来,门马上就要关上了!”稚气未脱的少年大喊着,手中抱着一挺突击步枪,焦急的看着钢铁的隔离闸门缓缓落下。而大门的外面,一个中年人仍然在冲着共和国的军队射击。

    中尉回过头,冲着少年笑了一下,“想不到你是我们中队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以后也要为了乌托邦而战哦。”

    这个笑容,被落下的钢铁大门所阻挡,最终消失在少年的视野里。少年哭喊起来,冲上去死命敲打着厚实的钢铁:“不要!中尉,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另外一边,后路已决的中尉狰狞的笑了起来,一手提起一只重型机枪,一边射击一边向前走去,直面钢铁的战斗机器也没有一点恐惧。“为了乌托邦!让我化身为地狱之鬼!即使永坠黄泉之渊,也要用最后的生命焚起理想的火焰!”

    “三号通道已经守不住了!快点注入速凝蚀液!”一位自由战士满脸是血,抓着通讯器大喊。

    “是,速凝蚀液五分钟后注入,请迅速撤离!”

    “五分钟太晚了!不要管我!立刻注入速凝蚀液!明白吗?立刻!为了乌托邦!”自由战士咬着牙丢出一颗燃烧弹,封闭空间里的烈火几乎让人窒息,但是却无法阻止wgg的脚步。

    “……为了乌托邦!”通讯器里传来的答复已经略带哽咽。

    下一刻,通道两边的闸门轰然落下,然后黄褐的粘稠液体从墙壁里涌出,液体喷溅在自由战士的身上,立即冒起了青烟,凄惨的叫声回响在通道中,血肉腐朽一般的融化脱落,露出森然的白骨,粘液很快漫了上来,并且在腐蚀之后迅速的凝成坚硬的固体,最终如同诡异的半透明琥珀一般,将只剩下骨架的自由战士固定在其中。

    速凝蚀液洒落在共和国装甲之上,也发出了嗤嗤的响声,但是终究没有能够蚀透外部的涂层,凝固以后,多少给战姬们带来了一点麻烦,她们只能抽出热能剑,将凝固的通道重新挖开,慢慢打通一条道路。

    “为什么……”

    带着窄边眼镜的女子,斜坐在墙角里,一头长发凌乱的铺在地上,包裹着姣好身体的白色外套已经被鲜血染红。女子迷茫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倒卧的尸体,然后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那熟悉的面孔上没有一点感情,而手中的枪还散发着杀戮的余温。女子身下的血迹逐渐蔓延的扩展开来,那曾经明亮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泽,瞳孔放大,捂着伤口的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呢喃:“任平少将……为什么……”

    第七节  诀别的黄昏

    琉叶回到家里,出神的看着手中的芯片,那是欧若拉转交给她的。犹豫了一下,将芯片插入信息终端,并且调出了其中的信息,那是一个几分钟长度的视频文件。

    秋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过,将有些晦暗的暮色带进了房间,信息终端的液晶屏上泛着冷冷的荧光,铺出一小片凄然的光明。

    过了一会,少女无比熟悉的微笑青年出现在液晶屏上,图像并不清晰,似乎还带着一些干扰,看得出是匆忙录制出来的。任平身穿乌托邦的军服,神色淡然,仿佛洞察一切后的超脱。

    “叶,我不知道欧若拉会不会将这段留言转交给你,但是根据我的推测,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将它隐瞒起来吧。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现在看到了这个视频,那么实在是太好了。”然后青年调侃一般的笑了笑,仿佛平时捉弄琉叶时一样,扬起嘴角:“你实在是太天真了,难道你以为塞勒妮尔接受了你,这个共和国就会接受你吗?大执政官也好,肃政督军也好,她们也不过是这个腐朽的国家的成员罢了。组织已经决定将你过去的资料和情报通过网络和电台公开,你自己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琉叶的脸有些苍白,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脑海中闪过一群群愤怒的人群,高喊的暴民情景。而任平继续的说着,并没有因为少女的脸色而停顿。

    “你见识过无法用理智来思考的平民吗,他们和逼死咏笙的暴徒一样的疯狂和愚蠢。而且你所信任依赖的两个人,肯定会为了顺应民意将你牺牲掉的,毕竟这是一个民主的国家,不是吗?”

    琉叶皱起眉头,坚定的低声自语:“塞勒妮尔姐姐……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事情的!”

    显示屏上的任平,也在这个时候收敛起了笑容,目光略微有些复杂,诚挚的笑容由衷而发,让一切往日的虚伪都冰消云散。

    “不过……自己的理想无法达成,就去破坏别人的幸福,这种事情我不能认同。更何况,他们即将破坏的是你所认定的幸福,你不是说过吗?我是自由战士,而不是恐怖分子。所以放心吧,我会终结组织疯狂的复仇,你过去的种种悲伤,就由我来掩埋,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都不会让它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我要守护你的安全和幸福,这就是我的誓言。虽然……你的未来里……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说到这里,任平黯然了一瞬,然后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一切关于你过去的资料,以及了解你过去的人,我都会将他们毁灭。基地的所在地我已经告诉了肃政部,估计你看到这份留言的时候自由刑天已经不负存在了吧……没关系的,背叛和杀戮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负罪的双手所浸染的鲜血,也不在乎再多上一点。正如你所说的,阴谋这种事情,我最拿手了……”

    房间被安静所充斥,任平好久没有说话,而琉叶怔怔的看着显示屏中的青年,一片被晚风抚落的枫叶,打折转从窗外飘了进来,轻轻的掉落在地板上,安详的结束了它的旅程。

    “过去种种,非常抱歉,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过无论如何,能够和你相遇实在是太好了……”任平的图像到此止息,短暂的视频已经播放到尽头,在晚秋的黄昏下,那最后的话语如同苦涩的雪花一样融化,消散,沁入心田:“再见,叶。”

    雷翔来到科研区,被满眼的惨况所震惊,组织几十年来竭尽全力培养出的科学家,全部被杀死了,被红色染出斑驳的白色大衣,到处的横躺着。完全的屠杀,没有任何武器的科研人员,并不能用他们脑子里的知识来避免死亡。尸体上汩汩的红色流泉,汇集成湖泊和海洋,将雷翔的长靴粘在地板上。

    中将面色铁青,终于在科研区的核心,看到了那个年轻俊朗的背影,任平正站在空空如也的巨型试管前,低着头沉思。

    “叛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雷翔面色狰狞,手中的枪指向了对方的脑袋。

    任平的枪丢在地上,完全没有战斗的想法,仿佛无视中将的存在一般,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血腥味实在太重了……所以她才会拒绝我吧……”

    雷翔皱起眉头,扣下了扳机,葬送的枪声响起。在四面金属的空间中,子弹的金鸣回荡着,重叠着,久久无法弥散。一大片鲜血泼洒在巨型试管上,溅出抽象的图画,最终微笑着缓缓流淌下去……

    这个时候,基地的上层已经被共和**队完全占领,自由战士血肉的屏障无力阻挡钢铁的步伐。而不好的消息则一个一个传来,首先是发现所有的秘密出口被共和国重火力封锁,而且紧急逃生通道阀门被动了手脚,无论手动开启还是系统开启都无法使用。在内外夹攻之下乌托邦最庞大最完善的基地变成了坚固的墓穴,残忍的埋葬了一切的狂妄。

    某个阴暗的房间里,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个老人带着宽边的花镜,专心致志的坐在桌前工作着,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和呐喊哀鸣都完全没有干扰到他。

    小锤和刻刀在花岗岩上雕出一道道浅浅的沟壑,然后组成了一个个字符,手边几块已经雕好的史德普顿基石,上面分别刻着罗林、雷翔的名字。老人又拿起一块花岗岩,犹豫了许久,终于在上面刻下了一个“任”字。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通讯终端响了起来,打断了老人的工作,然后雷翔阴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上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防御系统也已经彻底的瓦解,共和国的军队半小时之内就会占领这里。”

    老人疲惫的笑了笑:“反正我也不想逃走了,雷翔中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吧。投降也好,抵抗也好……”

    “是,罗林上将。我保证,没有一个自由战士会向敌人屈服!”

    通讯终止了,罗林看着那刚刚雕了一个任字的花岗岩,苦笑了一下,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保养完好的手枪,看枪支的样式,似乎是很久意见流行过的落后型号。罗林轻轻的抚摸着枪身,长叹一声,用它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下一刻,枪口喷射出死亡的咆哮,红白的液体给桌子上的几枚史德普顿基石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第八节  无声的悲恸

    黑夜到来,阴暗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城市的霓虹,从窗外施舍着一点微弱的光芒,将沙发上的纤细身影投出长长的影子。琉叶蜷缩着身体,面庞深深的埋在双臂和膝盖之间,一动不动。如同精美的大理石雕像一般,安静,而没有生气。少女的身边,静静的躺着一枚芯片,那是欧若拉亲手交给她的。

    过了好久,琉叶猛地抬起头,昏暗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渺希望的光芒,迅速的抓起通讯终端拨通了肃政督军的号码,然而期待的耳朵,所能够听到的只是冰冷的回复:“这里是欧若拉,现在无法与你通话,请在听到提示音后留言,我会尽快和你联系。”

    少女的眉毛又垂了下去,嘴唇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关闭了通讯,将无辜的终端丢在墙角里。慢慢的将头低下,又回复了刚才毫无生气的蜷缩状态。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失恋了吧?”任平双手抱胸,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调侃的笑容看起来很欠揍的样子。

    琉叶惊讶的抬起头,欣喜的表情流露在脸上,然而青年的影像却变得模糊而透明,如同水中的冰片一样融化在空气里,再也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这时候,香郁的气息从旁边飘来,任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少女身侧,将碧绿如翠的绿茶放在小桌上,眼睛里都是关怀和担忧,“坚强一点,这样颓废下去可是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哦。”

    琉叶激动的抓住对方的手腕,然而如同幻象一样,却从对方的身体之间穿过,空气一般缥缈的青年晃动了一下,消失在房间里。桌子上冷却的杯子,里面的茶水已经变成褐色,不知道是几天以前的。少女端起冷茶,轻轻的酌了一口,苦涩和冰寒袭上心头,猛地将杯子丢了出去,愤怒的大喊:“你一定躲在什么地方看着吧!该死的小白脸,你给我出来!像你这种阴险的家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

    琉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七点十五分,通讯呼叫响起,塞勒妮尔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叶,今天上午八点元老院召开紧急会议,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参加。这次会议,将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而你将作为这个时代的见证者,站在我的身边。”

    姐姐要开始行动了,现在欧若拉阁下正好不在东泉郡……琉叶心中一片了然,但是心中的压抑仍旧,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观看喧嚷议员们的演出,“塞勒妮尔姐姐……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请假……”

    通讯终端的另外一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大执政官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这样,你就在家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你都知道了?……”

    “任平的事情我听欧若拉说了,他能够作出这种选择说明最后的人性还没有泯灭,所以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我相信他不会后悔的,因为这是为了你。”

    “不是的!我是说……姐姐是否知道了我过去的事情……”琉叶突然觉得这被层层的尸体和大量的鲜血所掩盖的真实,已经沉重的无法背负。曾经是男性的事实,如同狰狞的梦魇一般将心脏绞成痛苦的一团,或许倾诉出来,然后迎接那最后的裁决是更加轻松的事情吧。事实可以掩埋,却永远无法消灭,而且那遮盖的期限,绝对不可能成为永远。既然一切终究暴露在阳光之下,那么我宁可选择亲自为自己朗读死刑的宣判。“我有很多事情隐瞒了姐姐。包括我的身份,我的过去……但是,我认为姐姐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在对我露出微笑和敞开怀抱之前,请先告诉我,这肮脏、污浊、怯懦、卑鄙的身体,是否有资格站在您的旁边……因为,我曾经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神经兮兮的胡言乱语。”塞勒妮尔强硬的打断了琉叶的独白,傲慢的语气不容反抗,咄咄的逼问,让少女哑口无言,“我只想知道,在昏迷中拉住我的手的人是不是你?和我一起在烛光下共进晚餐的人是不是你?在我怀抱里哭泣颤抖的人是不是你?枕在我的肩膀上安详入睡的是不是你?这就是我所认识的琉叶!纯净的美丽,天真的理想,傻瓜一样的善良,琉璃一般的坚强。难道这些都是你伪装出来的品质吗?我所喜爱的是现在的你,什么过去的事情,什么曾经的身份,都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感情。这就是我的判断,不许你有任何异议。”

    “……”琉叶没有说话,蜷在胸前的膝盖上却迅速打湿了一片,深色的水痕在白色的连衣裙上蔓延开来,如同一朵朵写意的梅花朵。

    塞勒妮尔的话语也温柔了下来,“过去的痛苦都已经结束了,将他们全部的抛弃吧,不要再让那些伤痕束缚自己的心。因为关心着你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回到床上睡觉,明天的时候,我要看到你微笑的面孔……”

    另一边,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镇压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在共和国精锐装甲部队的突袭下,猝不及防的自由战士不堪一击,但是如同兴奋剂一般的勇气和狂热,却支持着抵抗力量没有瓦解。抱着宁死不降的决心,一条条的通道被炸塌,一仓仓的武器被引爆,甚至几百米之上的地面,都在隆隆的低沉声音中震颤着。野生动物惊慌的奔跑,躲避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危险,而蛰伏在地面下的万物之灵长,则在毁灭的火焰中结束了他们短暂的生命。

    “欧若拉阁下,恐怖组织的镇压已经完毕,我军损失轻微,敌人基地下层发生大范围坍塌,估计被掩埋的恐怖分子生还几率渺茫。”一名战姬行了个军礼,有些崇敬的看着从圣罗兰上跳下来的肃政督军。刚才的战斗中,圣罗兰一马当先,至少干掉了一个中队的恐怖分子,但是幽兰如冰的装甲上,却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

    欧若拉皱了一下眉毛,询问道:“有没有逃走的恐怖分子?”

    “附近所有的出口和关卡都已经严密封锁,元老院特批的卫星监视和空中预警飞机也没有发现任何逃离者。”

    他没能逃出来吗?不过也好,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洗刷他的罪恶吧,而且这样,那个少女就会永远记住他,一生无法忘却……真狡猾呢。欧若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现在共和国内潜藏的危机,就只有你了……塞勒妮尔。

    第九节  毁灭的遗产

    北美洲某都市,致密分子材质建造的大厦,如同闪烁着冷光的利剑直插天空,半透明的墙壁,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晕。这座美丽壮观的建筑,连同他附近的很大一片区域,都是属于某财团的资产。在这个财富极端集中的时代,世界上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财团,然而如果算上它的秘密资产和地下经营的项目,这个不知名的巨鳄集团至少能跻身世界五十强。

    大厦最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地方,布置着一间宽敞讲究的会议室。一个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少年,微笑着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而周围的椅子,则只有一个个全息图像,面部全部被遮蔽,无法让人洞悉他们的真正身份。

    “这么说,我们的自由刑天和神之子的真田赤备组一样,全灭了?”少年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说着,然而嘴角的嘲讽和眼睛中闪烁的阴寒却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年龄。“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们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军事基地,居然就这样被摧毁了……”

    左手边的全息图像颤抖了一下,一个低沉的声音答复道:“决裁者,我们对毁灭的原因没有任何线索,是否对此进行调查并采取进一步行动?”

    被称为决裁者的少年满不在乎的一笑:“不用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罗林操之过急了。诸位,胜负的关键在于时机,自由刑天可以被毁灭,但是我们乌托邦的灵魂却将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下一个混乱时代的到来,等待不死刑天的复活。或许十年,或许一百年,或许一千年,我们将再次聚集到一起,共同迎接那完美的世界。在哪之前,让我们沉睡吧……一切为了乌托邦。”

    “为了乌托邦……”十几个全息图像全部低下了头,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虔诚的声音却如同基督的信徒一般,诉说着灵魂深处的热切渴望。然后,全息图像陆续消失了,宽敞的会议室中只留下了被称为决裁者的少年。

    少年微笑着靠在椅子上,眼睛中却显出历经风霜的沧桑,按下扶手上的按钮,落地窗阴暗下来,从透明的玻璃变成了坚实的墙壁,室内的灯光也缓缓熄灭,一切沉浸在黑暗之中,只留下喃喃的自语:“这具身体的寿命,还能不能看到那个时代的来临呢?不过,乌托邦的梦想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也将继续持续几千年,直到人类的末日吧!我们的理想……”

    当东亚细亚共和国北岭行省的联合部队清理战场的时候,后方的基地中是一派百无聊赖的景象。大部分战斗人员都在执行任务,而后勤整备部队则处于待命状态。

    停机坪前,身穿肃政部制服的少女结束了对鹫鹰级的机械检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却不小心将手套上的油污抹在了脸上,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容上沾了一点黑色的油彩,显得可爱而滑稽。

    “贵安,茜准尉。”少女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柔和的问候,一名面带微笑的清丽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茜的身后。这名女子身穿白厅军团的军服,肩膀上的军衔标志着她是共和国的少校。“好久不见,是否还记得我呢?”

    “樱学姐!不……向您致敬,长官!”茜的脸上难掩的欣喜,却想到现在已经不是在军校的日子了。于是有些遗憾的,按照军队的礼节恭敬的行礼。低下头,语气仍然有些激动:“自从学姐……长官毕业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您了。想不到可以在这里再次和您相遇……”

    “能够在这里相遇,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呢。”叫做樱的女子挑动了一下眉毛,走上前去,扶起少女的面颊,亲昵的将对方脸上的油污擦掉,有些责怪的看了茜一眼:“现在不是在执勤中,而且也没有别人,还是像在学校时一样的称呼吧。长官什么的,太难听了,我还是喜欢茜笑着叫我学姐的样子……”

    一次协同作战,偶然的相遇,两名隶属不同部队后勤部门的少女畅谈着,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停机坪旁边的绿茵之上,偎依着诉说着过去和现在的经历和心情,不时的轻笑冲淡了几公里之外的杀戮和血腥。本来,这似乎只是无关大局的小小羁绊而已……

    “本来是想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吃午饭的,却能够遇到茜真的太好了。”樱少校变魔术一般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美味的糕点和溢香的饭团。“茜还没有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和我一起进餐如何?虽然在这里能够找到的食材有限,但是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

    “哎?这可是军营啊……樱学姐自己动手做的?”少女睁大了眼睛,看着精心准备的午餐。虽然学生时代就知道这个清丽的学姐对于饮食有着很高的品位,却无法想象她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准备午餐。

    而对方只是神秘的一笑,眨了一下眼睛:“没办法,我实在吃不惯军队的伙食。而且校官多少还有能够拥有一点特权的,我可没有因为午餐而耽误军务哦。来,尝尝这个。”

    樱用讲究的木叉扎起一只粉红色的点心,放在对方的嘴边,暧昧的动作和甘郁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撩拨着少女的心弦。茜轻轻咬了一口,细腻的芬芳在口中融化,丝丝的甜蜜似乎蕴含着柔和的酒香一样。

    “这是我用低度的果酒特制的点心哦,味道如何?茜?茜?你怎么了……”樱少校敏捷的扶住软软跌倒的少女,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然后缓缓的放倒在草地上。用手指拨开少女额前的乱发,怜惜的抚过她安静的面颊。“茜?茜?醒一醒……”

    然而肃政部的少女只是宁静的躺着,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胸口均匀而舒缓的起伏,俨然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樱的脸上被悲伤和愧疚所充满,俯下身子在少女的额头上印下了一枚浅浅的唇印。“对不起……茜,原谅我……”

    “什么!今天元老院召开紧急会议?为什么消息现在才传过来?”欧若拉面色冷峻,毫不在意的踏过曾经是自由刑天基地的残垣,连靴子的底边被血污沾染都没有注意到。快步的向外面走去,身上的杀气和寒意甚至比攻打恐怖组织的时候更加凌厉。共和国的战姬们纷纷退让开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突然暴怒的肃政督军。

    “清扫战场的事宜由北岭防卫军团军团长阁下负责,注意俘虏的收押和看管。残存的恐怖分子如有抵抗立即击毙,坍塌部分的挖掘要立即进行。另外,让鹫鹰立即启动,在基地停机坪待命,我要回东泉郡一趟。”一边走着,欧若拉冷冷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然后熟练的跳上了待命状态的圣罗兰,两秒之后,一片幽蓝的冷芒照耀在保护区的森林里,圣罗兰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去。

    仅仅几十分钟,敏捷的圣罗兰就跨越了几公里的森林,顽固的阻挡在道路上的植被,无法回避的障碍,都用自己的生命见证了杜兰德尔的锋锐,好几株嚣张的大树,如同纸片一般被撕裂,庞大的身躯在轰鸣中倒下,连阻挡圣罗兰一秒的能力都无法做到。欧若拉已经无法顾及对环境造成的破坏,蓝发的督军心中一片明了,如果无法阻止这次突然的紧急会议,不仅仅是几棵树木,整个国家都可能毁灭在狂暴的野心之中……

    这绝对是阴谋!欧若拉笑了起来,笑的没有一点热烈感情,笑的如同极地的风暴,圣罗兰的钢铁外壳将肃政督军的表情遮挡了起来,没有让这失控的笑容被基地中的士兵所发现。看着停机坪上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以及其中那曾经是鹫鹰级军用飞机的扭曲钢铁,欧若拉纤白的拳头上绷起了青色的静脉。

    塞勒妮尔……这就是你的战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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