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六节-《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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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继续追查段家下落……虽然他们没有参与,但,总是有了一种可能,而且,那些人,也许也会主动去找段家出来。”
对段家的追查,是当今帝姓最重要的事情,盖自大正立朝以来,“不绝前人之祀”便是所有人也默认的游戏规则,在这种背景下,段家之灭门,便是极为重要而惊人的事情,也是历代开京帝者亟欲洗清的污名。
低声答应,同时也不断提出更加细致和有可操作性的建议,约莫一杯茶工夫后,帝少景方驰然道:“这便成了……”却听仲达又道:“陛下,那件事,终须有个章程。”
刚听到这句话,帝少景的面部已厌恶的扭曲起来,却,又无奈的松驰下来,和发出一声长叹。
“仲公……能清楚当年旧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陛下当年向天立誓……至真至诚,此心,可以对天。”
不觉也陷入回忆当中,仲达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看到那个沉着中透着轻蔑的年轻人,当着帝光统的面,割破手臂,以血立誓。
“余取此位,非为已身,非为子孙……吾子有能,可以自取天下,吾兄果有贤儿,必还政东宫。如违此誓,天地共厌!”
“陛下之心……唯天知之啊。”
一声长叹,仲达却听帝少景徐徐道:“朕少年时,不好读书,父皇屡屡重责。”
“他说武以炼身、文以炼心,强武不文,终究只能为人所……”
声音忽地一滞,帝少景慢慢道:“终究,只是一介莽夫。”
面无表情,仲达默默侍立,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当时,朕自然说不过他,但现在想来,却犹觉着不服,身心不二,何以独强?譬如朕,自年前事来,身体日坏,心力便也渐衰,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看着眼前灿烂如锦的满园夏花,帝少景慢声道:“一园朱紫,何如一点枯金……朕,还记得,少年时,曾颇爱过两句菊花诗,却为此招至父皇不满……却,怎也想不起什么了。”
目光微微一动,仲达慢声道:“陛下少年时所读的,是‘此花开尽更无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顿一顿,仲达以那木然的声音继续道:“上皇不喜,因觉不吉。”
长叹一声,帝少景从椅上稍稍坐起来了一些,道:“是了,父皇以为此语非帝者宜言……”声音渐沉,忽似有了决断,道:“朕意已决。”
“传话下去,今冬,立太子。”
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仲达微微欠身,道:“老奴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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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英峰陈家”,云冲波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他知道,陈家是大正王朝继姬家后的第二个帝姓世家,亦被目为最重要的帝姓世家之一,最早发出“帝者宁有种乎?”的挑战,并终于终结掉了帝轩辕“帝万世”的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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