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节上-《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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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适才的体验,云冲波仍会有轻微的颤抖,那是激动,也是畏惧,对“自我”的畏惧。
(可是,东王,他为什么会变……又为什么要变?)
努力想要记起更多的细节,却什么也作不到,似乎,当云冲波拒绝接受蹈海的同时,蹈海也拒绝给他以更多的资料和帮助,饶是云冲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它什么。
(唉,为什么,我和蹈海就不能够象柳先生和八焚那样呢……)
想曹操、曹操到,一推门进来的,赫然正是盗跖,高大的他,一进入房间里,总会让云冲波觉得连屋顶都矮下来了。
“柳先生……”
“喂,麻烦,不要喊我柳先生!”
“啊,可是秀才……”
“……唉,交友不慎啊!”
叹着气,盗跖坐下来,抓着头,露出很苦恼的神色。
“那个秀才,没有表面上那样老实啊,你不要听他的,以后喊我大哥……呃,慢着。”
皱一会眉,盗跖捏着下巴道:“算了,你和我徒弟的相公似乎是兄弟相称,不可乱了辈份,我占点便宜,你喊我大叔好了……”
“呃?”
倒不是觉得被人占了便宜,云冲波只是有点本能上的抗拒,毕竟,长期以来,“大叔”两个字在他几乎就等于花胜荣……换句话,几乎是个可以拿来骂人的话了。
“啊,那个都不重要啦,蝶兮我兮两翩跹,也许我们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这辈子不过是个骗子在作梦……啊,我意思不是说老花是个骗子啦!”
跟着一齐笑起来,屋里的气氛实在很好,但一边陪着笑,云冲波一边肚里却不住犯疑,从这次见面以来,盗跖对他一直非常友好,甚至不惜开罪儒门来保护自己,就算说是为了满足“八焚”的心愿吧,这样作也似乎很奇怪。
“那个,没办法啊?谁让八焚和我闹脾气呢……反正,你现在不能给我出什么事,至少……在我公公平平的把你砍倒前不能出事。”
相当别扭的说法,而当云冲波仔细思考时,更发现这话若推演下去真是大大不妙:盗跖现在已有九级力量在身,而自己连八级顶峰力量也还没有摸清是怎么回事,要实现盗跖心目中的“公平一战”,恐怕还得等不短时间,这样说的话,他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陪着自己当保镖不成?
“嗯,你想到那里去了?想拉我投乱党吗?”
把脸色拉到非常严肃,盗跖正色表示,公平一战,没必要非等到云冲波的下一次提升,最重要是让八焚感到在战的是一个完全的蹈海,在这前提下,自己完全可以把力量降到云冲波的层面。
“而且……”
轻轻叩指,盗跖油然道:“我想,你破入九级力量的时间,应该已经很近了。”
说到这里,这话题已很难继续,还是盗跖抢先换过话头,问云冲波对那幅画研究的怎么样了。
“嗯,什么画?”
真真如鸡同鸭讲,莫名其妙的云冲波,好容易才明白过来,当初颜回留给自己的那幅仿古,原来是得自盗跖之手。
“啊,你放心,不是要你还啦,那东西我本来就只下了定金……还不算我的呢!”
问起的缘由,只是好奇,亦有不忿。被天下盗众共尊“盗王”之号,所倚者,非只他以盗悟道的“道刀”,亦因为他的确眼力独到,堪称这一道上的大阿哥。
“说起来,咱家入行几十年,就算上刚出道的时候,看走眼也总共不会超过五次,其中还有两次是失手给杨继之那个扮羊吃狐狸的混蛋……却偏偏就在这幅字上折了风,这口气,委实不好咽哪。”
“啊,秀才可没说这么多啊……你等下,我给找出来。”
并没有想到那幅字居然有这么多来历,云冲波翻了一会行李,找出来,因为桌子太小,索性在床上摊开。见确是作得老旧之极,展纸时居然梭梭作声,酥脆欲碎,色泛暗黄,心下倒也佩服:“这些人作假作得还真象……”
那书轴不大,更有数处残破,还被撕脱一角,字极一般,写得是一阙《水调歌头》。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
到此处便被撕断,云冲波记得当初颜回曾给自己说过下句,一时却想不起来,正挠头时,盗跖早漫声续道:“……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他似有所感概,背着手踱了几步,道“好纸好墨好词家,可惜了这笔烂字……”说着又扫了几眼,却到底没什么收获,复又叹到:“也可惜了俺的好定金……”方将字轴卷了,交于云冲波道:“好生收着吧,说不定日后又有线索呢。”
云冲波依言收了,肚里主意却是不同:“这既然是别人偷来销赃的,便该有正主儿,管它什么千金万金,有机会还给正主儿才是正事。”便随口问道:“柳……呃,大叔,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盗跖自想不到他是在打这等主意,顺口道:“来处?很远了。”说着忽地自家先笑起来,道:“倒是好地方呢,丝竹佳处瘦马乡……”却见云冲波一脸茫然,也觉无趣,咳嗽一声,道:“算了,莫教坏了少年人……”摸摸头,想了一时,道:“具体倒真记不清了,似乎……是从禅智寺流出来的?”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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