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封二担心先登者九死一生?”高仙芝对封常清之意心领神会。 “节帅已身居相位,何须如此豪赌?”封常清劝谏道。 “封二,某岂不知圣人之心术和此事之凶险。然吾心甘情愿涉足储位之争,非贪图他日拥立之功,而是要为高家和冤死的安西儿郎讨个公道!”高仙芝拳头紧攥、指节发青:“某隐忍一年多,并非血冷气衰、明哲保身,只因辨不清圣人心思和朝堂风向,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鸡飞蛋打。如今圣意已明,吾腰间的横刀早已按捺不住,定要痛饮仇人血。” “节帅既有此心,可尽情施展,某将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为节帅助威!”封常清意识到高仙芝决心已定,遂如往日一般出谋划策。 “知我者,封二也!”高仙芝动情握住封常清的胳膊。 “某此次进京的随从中有三十名安西军最出色的斥候,吾已将他们全部编入安西进奏院,节帅可任意驱使。”封常清担心高仙芝在长安人手不足,早有准备。 “之前坊间传闻,长安城中的游侠儿甚是厉害,某本不屑一顾,想着他们如何能与堂堂军阵相比。但从卫伯玉的经历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论街头巷尾的阴暗伎俩,军旅虎贲还真不如游侠剑客。长安不仅庙堂水深,江湖也不太平。之前李相就因轻视鸡鸣狗盗之徒而吃了暗亏。”高仙芝叹了口气。 “若非王都护与东宫牵扯太深,霨郎君和素叶镖局将是最合适的帮手。”封常清有点遗憾。 “本就是一潭浑水,何必再拉霨郎君下水。有仙桂、云舟和卫伯玉,吾安西儿郎自会报仇雪耻、手刃仇敌。”高仙芝傲然道。 “节帅仁心某深为敬佩。可依在下看,霨郎君从来都在浑水中,否则他何必进京卷入是非?” “某虽看不清王正见父子因何求索,但隐约觉得,其所求绝非一家之富贵或一党之兴衰。”高仙芝肃然道。 “节帅,人各有各的造化。王家父子所求或为无上大道,然节帅坚守朝堂正气,内抵杨国忠乱政、外御安禄山妄为,亦是莫大功德。某才德有限,唯求保安西四镇军民平安、碛西一隅不受外敌欺凌。” “封二过谦了。”高仙芝哈哈笑道:“出将入相之途已通,长安政局风云变幻,两年之期倏忽将至,封二岂无意于相位乎?” “杨国忠恨不得独霸政事堂,而圣人早就打算调王都护入京,王都护父子则使出浑身解数驱使安禄山离开老巢。”封常清对朝堂动向一清二楚:“长安风雨不休,某有自知之明,还是蛰居碛西一隅比较安稳,也可为节帅留一步退路。” “封二啊封二……”高仙芝正要挥拳拍打封常清的肩膀,却听蹄声哒哒,数骑飞龙禁军绝尘而来。 “禀盛王殿下,东平郡王的车驾即将抵达!” “东平郡王真是神速!”朝气蓬勃的李琦长身而起:“太子殿下替圣人分忧,坐镇长安。某道微德薄,只能在迎来送往上为陛下略尽薄力。” “殿下太过自谦了!”李仁之一边谄媚地奉承盛王,一边示意礼部主事们招呼百官列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