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近几年吐蕃也并非……”封常清的话还未说完,却见岑参惊慌失措跑了过来,令他有点不满:“岑判官,何事慌张?” “节帅,进奏院的密信和家书几经周折,刚刚送抵。 某看了密信,吓出一身冷汗。至于家书,某未敢拆封。”岑参不顾封常清的指责,急忙将密信和家书递给高仙芝。 封常清从岑参焦灼的语气判断出事情非同小可,闭口不言。 高仙芝神色凝重地看完密信,连忙拆开家书细细阅读。看到结尾处虽松了口气,他的脸色却依然沉重。 “可恶!”高仙芝恨恨地叹了口气,将密信递给封常清:“封二,吾虽算不上良善之辈,也做过争权夺利的鬼蜮伎俩,却不曾对任何人下过毒手。谁知某些人竟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封常清一目十行读完密信,急切问道:“云舟郎君可有大碍?仙桂郎君呢?” “幸好霨郎君、素叶郡主代为奔走,德嘉郎君也仗义执言,云舟和仙桂只受了点轻刑。”高仙芝喟然长叹:“某当年为救北庭军身陷重围、险些丧命于怛罗斯城南。孰知今日竟得北庭小辈之力才逃过一劫,天道幽深,果如是乎?” “节帅,天道深不可测,世事却有迹可循,李相这条船已不可久待。”封常清幽幽劝道。 “封副使,李相奏请敕封安禄山为东平郡王,应是为酬谢范阳军扶持盛王。李相虽败了一阵,但有盛王在手,还算不上一败涂地。”岑参有点疑惑:“最令某气愤的是竟有人敢暗中杀害安西牙兵,试图嫁祸节帅。” “岑判官今非昔比,不过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封常清侃侃而谈:“圣人对武惠妃颇为看重,盛王夺嫡并非毫无胜算;李相上表恢复出将入相,意在报复杨国忠与东宫,手段可谓精妙至极。但是,吉温早已改换门庭,王鉷又因谋逆案而死,门下三犬已折损泰半,李相实力大减。更令人担忧的是,某元日时亲眼见李相的身子已呈油尽灯枯之势。虽侥幸撑到夏天,可王鉷之死必重创李相之身心。某担心他日即便盛王登基,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恩赏李相的后人而已。” “如此严重?”高仙芝拽了拽大氅,似乎在躲避刺骨的冰寒。 “从密信看,紫宸殿议政时,杨国忠咄咄逼人、陈.希烈落井下石、陈玄礼步步紧逼,李相失去帮手,不得不独自一人面对群敌,已然狼狈至极。若非霨郎君相助,李相恐怕得辞去遥领安西大都护的职使,闭门思过。试想数年前,谁人能将李相逼得如此尴尬境地?不需李相动手,早有罗钳吉网将隐患一一剪去。李相此次虽侥幸躲过政敌的暗算,却损兵折将,大势已去。从长远计,节帅不可不早作打算。” “如何打算?”高仙芝淡淡发问。 “当务之急,要命卫伯玉带牙兵撤回进奏院,决不可再住在李府。”封常清点出迫在眉睫的急务。 “和李相划清界限?”高仙芝一脸苦笑。 “此举乃昭告天下,节帅是陛下敕封的安西四镇节度使,而非李相之家将。”封常清并不在意说出**而残酷的真相。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