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霨郎君比起西征石国时愈发老成了。”封常清斜看着王霨,似笑非笑道:“只是霨郎君一到长安,就拉开架势与王少卿恶斗两场,莫非是有人逼你交投名状?” “封副使,在下行事一向清清白白、自由自在,不知何谓投名状。”王霨面色不变,搀着封常清缓缓走过门洞,冷笑道:“家父教导在下为人处世时,只说了两句话,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封常清停下脚步,细细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叹道:“妙哉斯言!王都护不愧是家学深厚的世家子弟。” “某来长安,是为了春日科举,并无意惹是生非。若不是王少卿屡次三番挑衅,在下绝不会出手反击。”王霨用黑亮的双眸盯着封常清,严肃地说道。 “霨郎君是在托某传话吗?”封常清轻笑道:“若是霨郎君有意讲和,某倒是与王御史大夫有几分交情。” “不!”王霨坚定地摇了摇头:“在下自问行得正、坐得直,并未做错任何事,为何要求和?” “哦?看来是某多事了。”封常清拱手致歉:“霨郎君意气风发,令人羡慕!” “某的意气,是以循天理、顺人心,行人间正道为底气的!其实,在下对长安朝堂中的任何一方均无讨好之意,也无厌恶之心。但若有人行不轨之事,在下必会拼尽全力阻拦。”王霨神情慨然。 “据闻霨郎君与岑判官常有书信来往,看来你们甚是投缘啊!”封常清盯着王霨看了半天,缓缓说道。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君子群而不党。”王霨引经据典。 “霨郎君学识渊博,春闱必能高中!”封常清狡黠一笑:“那么,敢问霨郎君,长安附近有几处梨园?” “几处梨园?”王霨愣住了:“某只知大明宫太液池畔有处梨园……” “霨郎君有所不知,长安城中,至少有三处梨园。”封常清见难住了王霨,心中暗乐:“圣人多才多艺,尤擅音律,常在太液池畔的梨园别院召集乐工歌姬演习歌舞。此乃最初之梨园;后圣人嫌宫禁中的梨园别院过于逼仄,就在太极宫北的西内苑,择一处梨花园林,兴建离宫别殿、酒亭球场,供春夏之时游乐,此乃第二处梨园;冬日长安滴水成冰,圣人年年去华清宫避寒,故而又在骊山脚下建一梨园,以便随时欣赏舞乐,此乃第三处梨园。” “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霨施礼致谢。他隐约记得,前世之时,关于唐代梨园的遗址究竟在哪里,考古界有诸多争议。现在听封常清讲解,方知李隆基如此酷爱音乐,竟然修建了多座梨园。 “敏而好学,孺子可教也!”封常清抚须而笑,似乎两人是相知多年的忘年交,而方才两人的言语交锋仿佛也已被北风卷走。 王霨自然清楚封常清话里话外的试探之意,他虽不喜封常清过于阴沉,却敬重他的赤胆忠心,因此并未心生怨恨。 笑谈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梨园别院的门口。早有小黄门远远迎在外面,查验了两人的身份后,将他们引入侧殿中休憩等待。 王霨和封 (本章未完,请翻页)常清来的最早,此刻殿中并无他人。不过两人在路上已经把该说的话全说完了,此刻反而有点相对无言的尴尬。 封常清坐在雕饰华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脸色凝重,似乎在思考军国大事。 王霨没有料到大明宫中居然也用上了高式家俱,有些惊讶。他悄悄找小黄门问了问,才知含元、紫宸等大殿中用的依然是古朴的矮式家俱,而圣人、嫔妃的寝殿和各处偏殿,早已换上了舒适大方的桌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