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芝之前没有想过建继帝身体会出什么问题,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大越应该是年近三旬、经历过天宣之乱的淮王赵观,还是年仅一岁的皇子继承大统,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权衡。 除开内部的波澜诡谲,赤扈人不是悬在众人头上最大的威胁吗? “你不要妄自揣测圣意——陛下既然有密诏,我们当先确保密诏送到徐怀手里为要;其他的,那还是要等密诏到徐怀手里再说……”朱沆心思也很乱,建继帝生命垂危,将所有的打算、筹划都彻底打乱了,他一时也看不清前路到底在哪里。 当下之危局,拥立幼帝显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淮王赵观一定就更合适吗? 这些年经历那么多的变敌、离乱,朱沆各方面的认识当然要比次子更为深刻: 有时候虽说诸事以抵御胡虏为要,但问题是内部的关系理不顺,人心杂乱,如何去抵御如此强大、有如洪流一般的赤扈铁骑? 淮王赵观以及淮王府一系将吏,除了韩时良没有怎么接触过外,葛伯奕、杨茂彦、汪伯潜等人,朱沆哪个熟悉?这些人绝对谈不上委以御虏大任的合格人选。 再一个,淮王赵观即位之后,真能容得下徐怀吗? 朱沆想跟次子朱芝说说这些,但又忍不住为渺茫前路感到沮丧。 当然,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建继帝为何会写下这封密诏,也有些猜不透密诏里到底写着什么,更不清楚徐怀接到密诏之后, 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会做怎样的决定…… “今日就在此地驻营,明日再回建邺!”朱沆叹了一口气,吩咐说道。 ………… ………… 建继帝脉象微弱,始终不见起色。 以御营使、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实际执掌宰相一职的周鹤在福宁宫守到半夜,身子也有些熬不住。 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周鹤轻易也不敢离开宫里,就怕建继帝突然苏醒过来,说了些什么,他却没有及时在场,再次陷入类似密诏之事的被动之中。 他最终也只是听乔继恩的劝,到福宁宫左侧的班院里找了一间干净精舍暂歇,喘上一口气。 周鹤斜躺卧榻刚闭目养神,听到廊前有脚步声,还以为是班院里走动的宫待,片晌后“吱哑”一声,却是高纯年推门走进来。 午后群臣陆续散去,仅周鹤与武威郡王赵翼、乔继恩以及郑贵妃、缨云郡主等人守住福宁宫里,胡楷要去主持枢密院的事务,而高纯年、顾潘则要去政事堂(中书门下省)当值。 当然了,非常时刻为了避嫌,众人也决定参知政事以上的大臣都随时可以进宫探望建继帝的病情,不受宵禁限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