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众人酒宴归来,深夜不眠,就是等着朱沆说一说朝堂的形势,再决定他们后续的取舍。 “不敢当,”朱沆接过茶盏,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在当下的场合没有必要将话说得太隐晦,轻叹道,“虏兵南寇河淮,圣上与诸相心多忧惧,而待虏兵渡河北还,却又思起事功来了” “思起事功?”邓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朱沆苦笑着点点头,不管多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朝中近期以来的微妙变化。 徐怀安静的坐在一旁。 王禀病逝、叩宫事变发生后,在徐怀的眼里,汴梁城里的余味所剩已然不多,徐怀就将周景等人都带在身边,继续留在汴梁搜集情况的暗线就没有几人了。 不过,朱沆、王番以及王孔、郑寿等人都还在汴梁,徐怀跟他们没有中断过书信往来, 信往来,兼之他对时局的预判到这时候还没有出过大的偏差,因此他对朝中形势的变化,是非常清楚的。 主要是不想引起钱尚端、乔继恩等人无端戒防,朝中有些跟沁水战局直接关联不那么密切的微妙变化,徐怀就刻意装糊涂没提。 一定要说天宣帝与王戚庸、汪伯潜以及大多数站在士臣这个群体金字塔上层的朝臣们,完全可以拿“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这句话形容。 赤扈人侵入河淮,天宣帝与诸多朝臣惧汴梁失陷、身陷囹圄,为乞和卑躬屈膝毫无底线。 在赤扈人迫于汛季及炎热的夏季将至,不得不暂时北撤,天宣帝及王戚庸等人主要还是想着乞和,并秘密派出割城议和使前往雄州、定州以及太原传旨。 河北北部两座重镇雄州、定州的守军,皆于五月中旬打开城门献城,数万守军抛弃两地民众南撤魏州,但割城议和使前往太原宣旨时,为太原守军所拒,目前还没有陷落敌手。 不过,由于赤扈人北撤,朝中很多士臣不再有迫在眉睫的威胁之感,突然想到还有“气节”这事来,有些事会阖棺而论的。 这时候朝堂再有要事召集群议时,主张求和的声音就少了许多、弱了许多,主战派的声音也就变得更响亮起来,甚至还有言官弹劾王戚庸、汪伯潜等人乞和之举。 太原军民拒绝打开城门向赤扈人投降,执意坚守太原这事,朝中更是没有谁敢公开斥责太原守军抗旨不遵。 在同样的背景下,朝中当然更不会有谁会公然指责景王赵湍率守陵军渡河北上有违规制——至于缨云郡主被劫到景王赵湍的身边,所有人都装聋作哑,似乎都恨不得忘了缨云郡主的存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