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想在官场混了?! 子时已过。来来往往执手相送的官员依旧络绎不绝。西跨院门口站着刚送完客人的两人,转身进屋准备休息,身穿海蓝色外褂的青年人中等身材,看起来颇为精明,异常恭敬的跟在一位着天青宁绸长袍,脚蹬黑缎凉里朝靴的老人背后,可煞作怪的老人边走边吸着一根满北京都少见的英国雪茄。 “中堂”青年人开了房门低声发起了牢骚“属下怎么也想不到,京城里这起子官儿这么不成器!怎么咱们刚来没几天就找上门来打秋风?!都是吃朝廷的俸禄,刚才灯影底下属下细细瞧了,有穿高丽纸补服的、有朝靴漏了脚趾头的、还有一脸烟色看着好几日没睡觉的,这哪是朝廷命官哪,活脱脱咱们天津庙会里拌小鬼的乞丐嘛!还都年兄、年弟的招呼,一个翰林院的老编修给我递了同年帖子,我一问,好家伙!都快八十了,是道光十年的进士,那时候我爹才刚六岁,我更不知道在哪呢!塞了五十两银子才打发了,您说可笑不可笑!” “呵呵呵,杏荪,你在天津哪能看的见这些个魑魅魍魉?这是京城多少年的一景,我年轻那会儿进士及第也看不惯,时间长了也就罢了。”略显疲倦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缓慢的吐出口烟,烟雾缭绕中老人脸上刀刻似的皱纹像定了格,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中堂,刚才来的不就是个理藩院的郎中?还用得着您亲自迎送?”青年人看到老人起身直奔书桌,连忙上前搀扶,被老人一摆手制止了。 “杏荪,你上回不是想要我年轻时的那首诗吗?现在就写给你。”说着执笔在手,被称做杏荪的年轻人眼神一亮,忙从黄玉水盂里舀水磨墨。 笔走龙飞,移时,一幅硬瘦端庄柳体的行楷跃然纸上,上等松烟墨散发的淡淡的香让字幅更加气韵生动。 年轻人崇敬得仔细读着这首他早已烂熟于胸的诗: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 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 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底下的落款却是一笔端楷:光绪庚辰年秋于京师贤良寺李鸿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