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幼鹰们-《世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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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吗?”
几分钟后,翠微顶上,郑宇站在这个北京近郊第一制高点,俯瞰着北京城,轻声问道。
“服了。”
罗安杰回答得很干脆。
郑宇点了点头:“有什么打算?”
罗安杰站在郑宇的侧后,闭上双眼,学着郑宇之前的样子,深吸气,呼出,很认真地说道:“我说话算话,一切听你安排。但我还是想参军。”
郑宇沉默片刻,缓缓问道:“为什么非要参军不可?你家里就你一个独子。打仗可不是过家家,那是豁出命来搏的买卖。”
“我觉得我应该属于军队。”罗安杰坦然说道,“我一直想要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以前我受了蛊huo,以为是体制的问题,我跟着那些**党想干些事情,我发现我错了。现在我想得很清楚,这个国家需要的,首先是国防,是军队。没有这个,一切都是一场空。就像您说的,今日世界弱rou强食,非强者无以立足,空谈仁义唯有亡国灭种”
“我会是一个优秀的军人。”罗安杰的神sè,透出了与年龄并不相称的严肃,那张带着容貌的清秀脸庞,却隐隐发出一股异样的光彩,“我有决心,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我也有能力和意志,学习掌握军事技能。”
“可你没有经过陆xiǎ中的教育。”郑宇盯着对方那双清澈的眸子,叹了口气,“战争不是简单的shè击投弹踢正步。军队也不是简单的拉人扛枪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填战壕的炮灰也就罢了,可你这样受过十几年教育的人才,每一个都是帝国的财富。你要加入军队,终归是要走上指挥或者参谋岗位才能发挥作用,否则就等于资源的làng费。可恰恰……你现在进去,只能作一个普通新兵。”
“岗位没关系。”罗安杰坚定地说道,“之前没有经过陆xiǎo和陆中的教育,也不一定就比他们不上。我年轻,我能学。穆铁元帅参军前有上过陆xiǎo陆中吗?”
郑宇一愣,上下打量着罗安杰,没想到对方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却也着实是没法反驳。
“穆铁元帅是建军的元老,不一样。”
“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罗安杰说道,“我的理想就是要成为将星中最耀眼的一个,饮马欧陆,洗雪百年耻辱,重铸中华军魂”
郑宇心头一震,他看向这个半大孩子,感受着对方流lu出的那股决心和意志,心中的某个坚硬的外壳,似乎也裂开了一点点裂缝。他转回头,看向地平线上飘渺的白云。远方,一头鹰隼展开翅膀,翱翔于天际,郑宇心中一动,开口说道:“看看那只鹰……自由翱翔,无拘无束,守卫着这方天空。”
罗安杰展目看去,半晌后幽幽说道:“我从xiǎo就被家里管。父母官,姐姐管,他们给我规定好了道路,一心想我这样走下去。可我自己,其实……只是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实现自己的理想。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过这一生。”
郑宇转过头来对着他,很认真地说道:“你真的非做军人不可?”
罗安杰毫不示弱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好。”郑宇转回头,“看到那只鹰了吗?如果你想做军人……我可以,让你像鹰一样翱翔于长空,俯瞰大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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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寺是西山著名的大寺,历经四百年风雨,万历年间所谓最奇的“寺中四松”已然被雨打风吹而去,只有“五百罗汉”尚存,却也是残破不堪。帝国国用紧张,这些年对古迹文物的保护虽然用心,却也实在是捉襟见肘。长安寺算是勉强保存了康熙年间重修的面貌,红墙围绕,两进四舍,入mén处“登欢喜地”的影壁犹自醒目。
皇后有孕,勉强走了两个钟头已经是疲惫不堪,一众nv孩子和随员大多陪着皇后在山间亭子里休息,郑宇却是有心和多日不见的“京城四少”聊些事情,故而领着几人,带了些shi从以探路为名,来到了长安寺。
郑宇带着几人来在山mén殿前,看了看供奉的关羽造像,上了香,拜了拜,悠然感慨:“关老爷是个忠字……可这忠,时代变迁,昨日之忠与今日之忠想来也该有所不同。这各种缘由,不知刘大兄有何以教我?”
四少之首,总理大臣刘定一长子,笔名北竹的名记者刘子文此刻拄着文明棍,一身休闲装束,踩着登山的软鞋,一路走下来正是红光满面。他对着关帝塑像深深一鞠躬,待几人都是上香祭拜完毕,刘子文仰着头看着关帝:“以在下愚见,往日封建皇朝之忠,乃忠于君主,忠于一家一姓;而今日之忠,首先是忠于国家民族。而皇帝身为国家之化身,也就是效忠之现实对象。”
他顿了顿,又肃然说道:“可若是皇帝,做事背离国家利益,民族之福祉,成为国民之敌,则皇帝就不再是国家之化身,这忠,也自然首先是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而非忠于皇帝。”
几人闻言无不震骇。
郑宇盯着这人,心中也是翻腾不已。这个刘子文果然是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当着自己这个太子,就敢说出这种在封建皇朝大逆不道的话来。可这些话,却偏偏是当年皇帝称帝之时,si下里在复兴党内高层开会统一思想之时所讲,而且确乎是至理名言。
他笑了笑,心说自己这太子确实是有名无实没什么威慑力。
“殿下不必多心,”刘子文微笑说道,“在下并非对皇帝陛下有什么意见,只是说说这个道理。之所以如此直言不讳,只因在下深知殿下绝非迂腐之人,而是一心为国的开明之主。”
郑宇眼中光芒一闪,一笑说道:“大兄却是过奖了。”
“此言发自肺腑,绝非虚妄。”刘子文摇了摇头,“在下xing子憨直,却不是肯曲中求富贵的,只愿秉笔直书以开化我国民,澄清社会,使民情民意得以昭示,下情上报得以通达。”
“在下毕竟身份有些特殊,无论是在报社还是父亲的故旧那里总有些渠道。”刘子文看着郑宇,语气诚恳,“以殿下的气度,年龄,心xing,绝非伪饰之人。您的所作所为,有心人看在眼里,自有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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