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一虚四子-《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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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虚道:“大师所说,目下皆是子虚乌有的事。一叶障目又岂能作为真凭?贵教如来佛祖想必也不会让大师就赖莫须有的罪名,便制人于罪罢?”
法藏愕然,没想他七扯八扯的居然扯到佛祖头上,更没想到一代昆仑掌门口舌如是犀利,几乎是口绽莲花。正踯躅难言际,散桑陡然大喝:“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青虚,你诪张为幻,执意为魔人说话,到底出于何因?”
青虚看着他,静默片刻,语重心长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众修道人尽皆怔愕。须知,当年截教事败,早被太上道德革除出教,所谓三清道祖,只是寻常道士的说法。这些修道人日修夜炼,通天达意,与天上仙人也时有知会,虽非悉数知晓灵宝天尊被锢的秘事,但有二三人也是明了于心。只是此事实在太过禁忌,从没人敢宣示于口。殊不知,今日青虚偏偏说出此语,未免胆大包天。
面面相觑余,金蝉朗声道:“青虚前辈讲话实在荒谬,咱们三大武脉又岂会和魔道同根生?唉……看来,前辈确实已被魔人引诱,失了原先的清明。”
散桑再次插上,望着青虚,道:“你说东周国足民裕,焉不闻鱼馁肉败,饫甘餍肥。周民在此侈糜生活,早晚迷了本性。我等此趟助秦灭周,实为了解民于倒悬。”他自说话起,便一直被青虚窒闷,此刻终于寻个大好借口,说出之后,不禁轩轩自乐,颇为得意。
青虚听得忍俊不禁,正待开口。
城上姜神君蓦地哈哈大笑,拍了城垛一掌,须发贲张地喝道:“国家富裕,百姓安乐,倒成了鱼馁肉败;莫不成玄酒瓠脯,贫困度日却是尔等的宗旨?自古三皇五帝那个不想让万民安居乐业,偏偏尔等玄门之人,居然反其道而行?当真不可思议……”
那边修道人初闻散桑之语,原也欣然,觉得此语攧扑不破,确乃真知灼见。但听得姜神君反驳,一时错愕,往深里想,散桑那话果然谬之又谬,令人捧腹。
这时,姜神君仍在说着:“本君劝你们回去澡身浴德,好生想想,莫要在这丢人现眼,惹人发噱。”
话音甫落,广智捋须笑道:“神君说得对极,一番话振聋发聩,让我等茅塞顿开。原来所谓正道,便是想让百姓回归原始,让他们受苦受难啊?哈哈……”
二人这般搭配,言辞平淡,其意却殊为尖刻,挖苦甚深。直闻得场上修道人无不面红耳赤。洛阳城上倒是欢笑一片,乐不仰止。
奚方走至城前,朗声道:“济世安邦原是我道中人的心愿,保盈持泰更是责有攸归。故此。在下始终朝乾夕惕,如履薄冰,一心一意为吾皇出谋划策,为万民之乐业劳辛劳力。如今,眼见我大周百姓人人富康,贵方之人居然要百姓重温贫苦,真真怪煞。”
便在这时,闵一得在旁等得好生不耐,大声道:“好了,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薰莸不同器,何必再哓哓不休?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倒是来得明白!”话罢,对着青虚道:“你的两个徒弟助纣为虐,前些日帮那魔头,诛戕了我的小师弟。今日,你要给个说法,是包庇呢?抑是大义灭亲,把他们交出来?”
青虚早就留意到他,此刻见其终于忍受不住场面琐语,打了一稽首,道:“原是闵道友。怎么?你的师弟是贫道两个弟子亲手杀的么?”
闵一得语滞,想了片刻,摇摇头,道:“不是!”
青虚笑道:“既然不是,何以又要贫道的弟子受罚?这算那门子道理?”
瞧着说不过青虚,闵一得怒吼一声,道:“我不管,反正当日你的两个弟子均在场,若不尝我师弟的命,我便亲自取他们的性命!”
眼看这帮所谓正道简直不可理喻,青虚冷声道:“你这话真真放肆!你师弟死了,囿于贫道的弟子在场,是而要他们偿命!那么你自己在场,又如何算法?”
闵一得少行世道,百多岁皆在山里度过,论言辞实非青虚的敌手。当下被其挤迫得哑口无言。虽然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但要宣之于口,委实拙言夯词。只见他抓耳挠腮,狠狠扯了几把发髻,嗔目怒颜道:“你们堂堂昆仑难道杀了人还想耍赖?”说着,十指一扣, 十股犀利无匹的剑气居然磅礴而出,直向昆仑众人射去。
青虚知道闵一得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自不敢怠忽,迅即也是凝气成剑,以同样的剑形气罡撞将过去。
“砰砰”十数响,二人之间顿时罡气直爆,骤响连天,气势好不惊人。有些罡气气流即便落在地上,依旧威力骇人,犹如适才的火雷,炸裂土地,乱石飞溅。幸而秦军刚刚吃过大亏,此刻已有防备,倒未曾有人受伤。但符斐见二人初一交手,便这般威势,心下着实悚怯。连忙又命大军向后退数里,以免折兵损将,再伤锐气。
闵一得没沾到便宜,反而哈哈大笑,道:“人说昆仑所学精甲天下,可惜我始终未曾领教。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一击之下诚没沾到便宜,却也没怎吃亏,心下顿时有了小觑之心。寻思,此人与我同辈,修道年岁也相仿,此刻我元气未复之下,也能与他交个平手,若在往日,岂非绰绰有余?他心思单纯,有了此念,忍不住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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