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一一六-《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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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做这些事情,显得非常顺手。
他把盆端近我,我洗过脸,拧了一把毛巾,问他:“你就一个人这么出来了?一个太监和侍卫都没有带?”
他替我用手提着头发以免沾湿,说:“小术子执意跟着我……不过我没有让他服侍,他也落了发,住在寺里另一边。”
“他也来了?”
光头说:“是啊,他说他师傅也想来的,只是没有他来这么方便容易。他做徒弟,当然得替遇傅分忧。”
脚浸在热水里,很舒服。
他要蹲下去,看样是想帮我洗脚,我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他说:“你的腰还弯不下来呢。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帮你擦洗过。这三年……”他没再接着说,不过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我视线往下瞄,看着光头蹲在那儿替我搓洗脚板,心里的感觉很难说得出来。
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搁着现代,我老爹也从来没给我妈洗过一次脚——而且不光洗脚,有时候喜月不在,按摩腿脚手臂也是他来代劳。
我真的没想过,这家伙可以改造的这么好,这么彻底。
他搓洗的很仔细,然后用布替我擦干,再扶我躺下。
这屋里一直是摆着两张床的,我睡的这张宽敞柔软,他睡的那张铺在窗户下面。等把我安置好,他又去打了水来自己洗了,铺床,抱过枕头,然后吹灯躺下。
我听见悉悉簌簌的他脱衣裳的动静,然后上床的时候木床还响了两声,接着是躺下之后,还翻翻身找姿势,真是声声入耳啊。
我躺了半天,也翻了两次身,可是就是没睡着。
他忽然说:“怎么了?”
我说:“你也没睡着?”
“嗯。”
屋里挺安静的,风吹着窗户上的纸,嘶嘶的轻响。
我问:“你那边冷吗?”
他说:“不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乌云珠手里拿着一根血淋淋的簪子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越逼越近,我惊惶的很,又觉得委屈,被她当成最大的敌手,可是我却没有做过什么啊。我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半尺长的簪子一下子扎了过来。
我“啊”的一声叫,一下子睁开了眼。
一片安静昏暗……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做梦……
眼前亮光闪了一下,接着蜡烛被点着了。
光头端着灯,衣服都没披就过来了:“怎么了?不要紧么?”
我说:“我……做恶梦了。”
他把烛火放在床头,在床边坐下来,揪着袖子替我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梦见什么了?”
我抿了一下嘴,没说话。
他露出了解的眼光,也没有再问,把话岔开:“不要紧的,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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