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学政大人,希望学政大人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清白了。”池云亭垂眸道,虽然他并不喜欢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出乎预料,学政大人并没有复试过后立马就审理此事,而是先出复试的成绩。 就这短短三天的内,留滞在池泉州的文人们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情绪越来越激愤。 这种激愤直到三天以后,复试放榜,升到了顶点。 不少人看到复试放榜的成绩,第一念头就是:“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只见院试榜单前三名的字迹微微加粗,以示和其他考生的不同,让那些文人不敢置信的是上面的三个名字,第一名池云亭,第二名余川,第三名沈淳。 这三个名字三天内他们听了不知多少遍,其中大部分评价,都说池云亭三个是无耻小人,可是现在对方的成绩,就像巴掌一样明晃晃的扇打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双眸赤红,心里既不服又无力。 “怎么办?学政大人不会看在他们院试成绩的份上选择包庇他们吧?”人群里,突然有声音道。 就像一勺热油,把原本理智一点的文人们智商燃烧殆尽,还有一股极其隐晦的想法从他们心头升起,那就是池云亭三个真要罪证确凿,那他们如此好的成绩就会彻底作废。 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上榜,此时也见不得别人上榜,已经说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为蒋玉文、刘长泰两个讨回公道,还是别有用心,混迹其中把这趟水搅的更浑。 也有一些考生从头到尾都很理性,他们既不附和那些文人,也不开口发表意见,只冷眼旁观,看这件事究竟是怎样发展。 “云亭,你是院案首啊!”林明对池云亭激动道。 “还有余川和沈淳,也分别是第二和第三,倒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中用,和你们三个小年轻形成强烈对比。”两位老爷子恭喜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道。 只见他们互结的五人里,池云亭、余川、沈淳三个牢牢占据院试前排,而他们两个,则分别是倒数第一和第二,这事说出去也算是一件奇事。 等说完两位老爷子语气沉道:“我们知道我们两个这次能上榜,是因为这次院试复试很多考生都发挥失常的原因。” 而那些考生之所以发挥失常,则和池云亭有一定的关系。 他们对池云亭心里怀有敌意,听了池云亭院前十的水准很难保持平常心态,不像他们这些对池云亭几个没有敌意的人,心里并不会因为池云亭的那些话而有所波动,答题时心态自然就稳。 可越这样,两位老爷子就越为池云亭三个担忧,因为无形中的众怒。 “院试已经结束,还请学政大人着手审理院案首池云亭、第二余川、第三沈淳,考前陷害其他考生一事,若此事是真,他们三人德不配位!”有文人去府衙前请求道。 很快府衙就传来回应,道:“学政大人有令,宣秀才公池云亭、余川、沈淳三人,童生蒋玉文、刘长泰两人!” 此时正值放榜之际,池云亭三个都在府衙附近,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按理来说应该距离不近才对,可是等衙役们话一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就从众人后方颤巍巍的被人扶持过来。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文人不禁惊叹道:“面色蜡黄,四肢虚浮无力,你们居然下那么重的手,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模样不复初来池泉州时的意气风发,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看到池云亭三个,他们两个下意识垂眸,避开池云亭三个的视线。 有文人注意到这点,不由挡在蒋玉文和刘长泰面前,冲池云亭三个冷笑道:“怎么,你们现在已经成了秀才公,是想以势压人吗?他们是童生没错,可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对方说的慷慨激昂,引来不少文人附和,“就是,别以为你们成绩好就能抹消掉你们是卑鄙小人的事实,两位贤弟莫怕,把事实大胆的说出来!”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闻言身体下意识微抖,强支撑着,沉默着去往了大堂。 “草民蒋玉文、刘长泰,拜见学政大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朝学政大人跪下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学生池云亭、余川、沈淳,见过学政大人。”池云亭三人在大堂冲王学政躬身道,这一幕直让跪着的蒋玉文和刘长泰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 从没有这么一刻,他们两人清晰感受到和池云亭三个之间的鸿沟。 他们只是童生,并没有功名在身,上了大堂得和那些普通百姓一样跪下。 可是池云亭三个不同,他们已经获得秀才功名,在官员面前有免跪权。 原本,他们也是有机会和池云亭三个一样成为秀才公的,要是当初他们再安分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样想着,蒋玉文和刘长泰满心的悔和痛,还有恨。 “还请……学政大人为我二人做主,严查池云亭三人坑害我二人一事!”蒋玉文和刘长泰身子伏低,朝王学政跪下道。 “把所诉之事原本道来。”王学政看着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后脑勺,满堂肃穆。 府衙大门敞开,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其中文人数量占了九成。 “是,我们两人和余川一样,都来自柳江府—上阳县,从去年府试结束,我们彼此就约好一同前来池泉州参与院试,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余川突然就不想再和我们互结,说我们两人火候还不够,还需要再磨练磨练,而池云亭和沈淳也站在余川那边,我们两个实在没有底气拒绝他们,就答应下来……” “就算他们学问比蒋玉文和刘长泰好,这样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府衙门口围观的文人们道。 “你们可真会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两个不能参加院试,我们才会找别的考生互结!”听到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倒打一耙,余川忍不住冷笑道,恨不得立马拆穿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真面目。 没想到他们都对簿公堂了,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还敢胡言乱语。 却不想余川的愤怒反而正中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下怀,他们反问余川道:“我们两人为什么不能参加院试?” “因为你们……在客栈安顿下来以后,就去了花楼,一晚上把自己请廪生秀才作保的钱全都挥霍出去,就算你们有心参加院试,也无力参加。”事到如今,余川直接说出当初真.相道。 而这个事实也让府衙外围观的文人们神情为之一滞,他们看向蒋玉文和刘长泰,脑袋上就差浮现出问号? 把赶考的钱就这样花了,确认脑子没问题? 却不想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闻言丝毫不心虚,反而还看着余川满脸不敢置信道:“余川,没想到你做错事在先,居然还想污蔑我们的清白!” “你说我们请廪生秀才作保的钱全都花完了,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蓦然冷笑道,随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当众打开。 只见两个荷包里是满满的银子,目测几十两之多。 那些钱让余川瞳孔骤缩,直道:“不可能,这钱你们是从哪来的?” 余川相信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当时真的把钱花掉了,要不然后面他们何必那么狼狈,他们手里真要还有钱,怎么可能不参加院试? 难不成就为了绕这么一圈给他们挖坑? “怎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你们还想颠倒黑白?”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对余川冷笑道。 刚开始余川说出来的话直让他们心里一惊,因为这事他们一点不知道,可是还没等他们念头转完,蒋玉文和刘长泰就把银子拿出来,他们身为蒋玉文和刘长泰的亲人们,自然不会再有所怀疑。 要是蒋玉文和刘长泰有钱参加院试,他们之前没有互结,就证实了池云亭三人对他们两人的打压。 “可是说不通啊,既然他们都不参加院试了,那池云亭三个为什么还要对他们下黑手?”文人们疑惑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不参加院试,距离他们出事可是有一段时间的。 “这件事就和余川为什么会污蔑我们两人去青.楼有关了,因为那天去青.楼的并非是我们,而是余川,余川去青.楼的事不小心被我们撞见,那些天里他一直求我们保密,就在我们左右为难之际,余川甚至不惜拉池云亭和沈淳两个稚童下水。”蒋玉文和刘长泰道。 为什么把矛头对准余川,而不是池云亭和沈淳?他们倒是敢说,也得外人敢信啊。 用池云亭和沈淳两个孩子做筏子,他们的谎言一戳就破,可是余川不同,余川年龄和他们相当,谁能证实余川的清白? “余川,真是没想到你如此敢做不敢当!居然还往蒋玉文和刘长泰身上这样的脏水!”蒋玉文和刘长泰家人们愤怒道。 “我……”余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觉得实在百口莫辩。 池云亭叹了一口气,看向学政大人拱手道:“大人,还请听听我们这边的说辞,而不是只听他们一面之词。” “准。”王学政看着池云亭小大人似的叹气,心里有些好笑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确实是因为没钱,而没办法和我们一起院试互结,是以我们只能去找别的考生。 至于去青.楼的到底是谁,也曾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亲口承认,后来他们两人一直央求余川为他们保密,弄得余川很为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