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徐大人把货偷偷还了不就成了?”老长工说罢,紧接着摇头撇嘴,自问自答,“不成,这徐大人这些年可没少扣这白莲教私驼队的货,再回头高价卖给那些闹事的回回们,那些个教众恨他恨透了,就算他现在把这批货还回去,难保这些教匪不趁着僧王在这儿,推他出去,栽他一把。”说着说着,这老长工就通了,这下他明白为啥掌柜的跟这儿坐着不动了。 合着他徐大人这是想让掌柜的替他跟教众说上句话? 不成,这当然不成,他们这大盛魁向来做的就是八方生意,整个归化的驼队一大半都是他们家的,就算那些个刀剑火枪他们从不过手,可粮食物资多是从他们这儿走的啊。 无论是回回也好,教众也罢,真揪起来,哪个他们大盛魁都摘不干净! 这些个事儿,往小了说,那不过就是一笔买卖,可这往大了说,通敌的帽子也不是扣不得的啊! “掌柜的英明,这事儿咱们真不能往火坑里陪着一块儿 能往火坑里陪着一块儿跳。” “话到不是这么说,要是平常,扼到是要帮上他一把,就算真露了什么风声,这些个地方官也不是不好疏通,可如今不行,这僧王来的太过蹊跷。”说起这,祁晋的眉头也不由皱了皱。 “掌柜的这话怎么说?我听人家说,这僧王可是念着跟石家女子的旧情,过来帮忙的。” “这僧王要真是这等风花雪月的人,如何能威风到今天?怕是早就要走石叔的老路了。” “那掌柜的意思是……” “来者不善呐。”祁晋缓缓摇头,“如今朝中睿亲王势力越来越大,把持户部多年,控制朝廷财政命脉,军饷筹措等等都要由他点头,僧王虽并未与他对立,却难免不防虎坐大,总不能把脖子始终掐在一个随时爆炸的炮弹手里,对他来说,如今必想寻一条自我的钱脉,持平对峙,各坐一方。” 老长工频频点头,“他是想来算计咱们大盛魁啊。”可不,如今天下财富,首推江南盐业、广州十三行,归化的旅蒙贸易,而这些,他僧格岱钦最能伸上手的,也最了解的,首推归化这蒙古之地。 老长工想想又道:“其实想来咱们要是靠上僧王这坐大山,也是不错啊,僧王人虽精明,却比那些个王公贵族们重义多了,咱们成全他,他也不会亏待咱们的。” 祁晋摇摇头,“扼不敢冒这个风险,这么多年天下为什么不安稳,说穿了,那是朝廷不安稳,如今朝中太后、睿亲王两厢制衡,又有敖公、僧格岱钦各鼎力一方,如今的时局,乱着呢,咱们若是这个时候朝僧王一靠,那可不是舒服,而是把命运从此跟僧王绑在一起了,那是一场豪赌啊。” 这就是每每这些个地方官员劝他祁晋捐个官做,他始终不肯的原因,商再大,再富足,在军政面前,不过是一个蚂蚁,说碾死就碾死,连尸身都不会给你剩。 老长工点点头,这掌柜的说的总是道理,听着外头徐大人的步子依旧急促,他就算不落忍也只能作罢。 没办法,各有各的难,都是一大家子人,谁也不能舍命陪君子。 倒上一壶茶,热气丝丝升腾,老长工又与祁晋闲聊起来,“诶,扼说掌柜的,说起来那石家女子跟小时候儿怎么差那么多,从前扼随老掌柜的在军营里头卖东西的时候,见过这女子,那时候淘的小子似的,怎么都是一股子灵气,可如今瞧着,病病歪歪的,总是少那么一股子精神头,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怎么把她给折腾出来了?” 想起什么似的,老长工又道:“对,扼还记得,小时候你跟着你爹有一次去卖羊皮靴子,几个兵爷赖你的钱不给,还要打你来着,这小女子路见不平,替你抢了银子,还把状告到石将军那去了!回头你爹亲自去跟那女子道谢,她还说你爹……啥子来着……” “老子挺好,怎么养了废物小子!”祁晋说罢,自个儿也哈哈笑了起来,这丫头这句话,可是坑了他小半辈子,他爹活着的时候,时不时就把这话翻出来,数落他一顿。 瞧这祁晋心情不错,老长工又纳闷儿了,“掌柜的既然记得,怎么不提那些个过往?” 祁晋含笑摇头,只道了一句,“看看再说。” …… 很快,又过了一个时辰,徐海便从大盛魁被‘请’去了绥远城的将军府。 “说说吧。”小猴儿不痛不痒的就一句话,配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徐海俩腿儿一软,扑腾跪地,终于不用再火急火燎的来回踱步了。 “姑姑饶命,姑姑饶命!下官糊涂,是下官糊涂啊!” 徐海伏地恸哭,全然崩溃,这会儿的他一定不知,小猴儿已经摆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诈了好几拨人了,瞧他这模样儿,这下终于诈着正主儿了。 她就说么,就算绑票,也得有个要赎金的主儿啊! “别嚎了,亏你穿着一身我大清的官服,撒泼的婆娘似的,像个什么样子!”小猴儿耍的好一副官威,一旁的僧格岱钦配合的沉声道:“徐海,你的事儿咱们过后算账,当前要务,先要找着石将军,不然就算你徐家一门几十个脑袋,也扛不住这么大的事儿!” “是!是!是!”徐海接连磕了三个头,“下官一定全力配合,还忘王爷姑姑饶下官一条狗命。” 啪! 僧格岱钦狠一拍桌子,“好大的狗胆!你还讨价还价上了!这是与我等讲条件呢吗!” 徐海吓的一阵哆嗦,小猴儿一旁‘扮白猫’的开口劝着身边儿的‘黑猫’:“诶,你先消消气儿,他也不过是求条活路,道也是人之常情。” 说罢她又转向徐海,“你放心吧,只要石将军安然无恙,你的事儿,咱们过后再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