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嘛? 小猴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掉进了锅里,她耳朵不瘸,她可听的真亮儿的了—— 眼么前的贱人说了——下次。 若是从前,介词儿除了缺德带拐弯儿没有任何意义,然而放在今日今时,这个词儿则是代表—— “不杀我?” 小猴儿一个俯身朝前,脸儿差一点儿就贴上延珏,最近的距离盯着那瞧不出来什么子午卯酉的俊脸,找寻着自个儿想要的答案。 一股子羊肉味儿的气儿从小猴儿鼻端呼出,周旋在二人之间。 延珏拧拧鼻子,别过脸躲着这股子二手膻味儿,挑挑眉,话都没说一句,牛逼哄哄的点点头。 呦喂! 她不用死了? 一颗心咕咚咕咚的瞎颤悠,小猴儿顺着寸劲儿又问,“今儿介事儿当过嘛都没发生,奏介么埋了?” “呵呵……”延珏抬脸儿扯了一个各种销魂的真心笑脸儿—— “那你是做梦。” 这话的意思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小猴儿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儿后,倏的一屁股拍到凳子上,长吁了一口嗷嗷舒心的气儿。 “呼——” 一瞬间,嘛都不是事儿,过往恩怨通通勾销,只道——留的脑袋在,不怕没气儿喘。 “谢了!”小猴儿一派江湖的使劲儿拍拍延珏的肩膀儿,“咱不管你这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安抚果新那老头儿,咱就说一句,哥们儿!仗义!” “去!”延珏抖弄抖弄肩膀儿,脸儿一拉,斜眼儿钉她,“谁他妈是你哥们儿,我是你爷们儿。” 一句话不走脑的吐露出来,俩人都各自有着澎湃,谁也没注意那平日爷儿长,爷儿短的厮自称了一个‘我’字。 而那平日就脑子千般弦儿,唯独一根儿短的小猴儿听了这话,那‘他妈他妈’的全当这主儿是吃了这闷亏总有怨气,有道是江湖儿女多仗义,小猴儿颇为‘善解人意’的道。 “诶~知道你心里不爽利,正主儿没娶着,可咱也不是那恶心人的癞蛤蟆,你介给咱留口气儿,咱也许你个诺——” “我天津卫石猴子今儿话放这儿,管咱是怎么个阴差阳错来的,那都不是事儿,赶明儿个我要是碍着你眼了,兹你一句话,我立马收拾包袱滚蛋。” “收拾包袱滚?”全然忽略那小猴儿第一次自报家门,延珏兹黑着一张判官脸,挑眼儿瞄瞄那丝被面儿包着的‘大井口’包,阴阳怪气的道。 “怎么着,还想带着爷儿的家当出去潇洒去?” “嘿嘿……” 小猴儿难得赧意的挠挠头,一心只兴奋在自个儿不用死的点上,压根儿没发现自个儿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弹着那主儿已经绷紧的弦儿上。 “介不是怕被通缉,吃不上饭么……” 延珏不语。 小猴儿接着道,“嘛呀,你介家大业大的,也不差介点儿……” 延珏还是不语。 小猴儿有点儿不耐烦了,“嫌天不黑啊,拉个脸,没完了啊,介不是都让你扣回来了!你挨个瞧瞧,要是少一样儿!我石猴子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豪言壮语伴着火锅味儿满屋飘,满桌羊肉青菜都没成想—— 嘿!咱家大业大的七爷儿还真就起身儿奔那‘大井口’包儿走过去了。 没招儿啊!恁说这挥金如土跟针鼻儿大的心眼儿真就不冲突啊! 但瞧着那白嫩的大手漫不经心的解着那缎子被面系成的大疙瘩,谁能成想,就在半个时辰前,这双手还活生生弄死了一个人? “切!”小猴儿鼻端一声冷哼,那才因为活命燃起的感激,这会儿都散的差不多了,素日累积的膈应压不住的往上翻涌,现下,对介‘饶命恩人’,她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骂在心里,嘴上消停。 操!娘们儿啊,还真查去了,聋子哑巴瘸子都能瞧出来,介包压根儿就没拆开过好吧?还能丢嘛啊?! ——哗啦啦——哗啦啦—— 瓷片儿落地声儿,一声儿接一声儿。 才刚还翻着白眼儿晃着腿儿的小猴儿,瞧着那一堆儿碎瓷儿——傻眼了。 嘛时候都碎了! “脑子给爷儿拧下来当球儿踢?”延珏从那堆儿碎瓷儿里,随手拣了一块儿大观窑大盘儿的碴子,瞇着眼儿,贱呲呲的在小猴儿眼么前儿晃悠着。 嗝—— 小猴儿打了个嗝儿,眼珠儿滚滚转了好几个圈儿—— 甭玩乐了,她介才保住脑袋,又要交出去? “我介刚才说的……说的不是……要是少一样儿……才摘脑子么……”小猴儿心虚的说着,眼珠儿斜翻翻,躲着那主儿直勾勾的钉子眼儿,越说越小声儿,“介些碎是碎了……可都在介不是么……” “呦,这嘴儿。”延珏呲牙笑笑,挑眉道,“天津卫,石猴儿是吧。” 听见那主儿头一次叫自个儿名号儿,小猴儿虽是一脸赧意,却还是硬着头皮抱拳揖道,“有嘛指教?” “混星子是吧?”延珏自顾猜着,以他的精明和她的做派,这并不难猜。 小猴儿努努嘴儿,又揖道,“承让。” “痛快!”延珏笑笑,瞇着眼儿道,“你这么爽利,爷儿也不跟你矫情,从前的帐,咱们一笔勾销,今儿,咱也不扯那个死了的叔荆,咱只说你石猴子跟我延珏之间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