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为何物-《异界逍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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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暗淡,月夜无声,谁是寂寞伤心人。。。方鑫回到阿隆海德府中,见自己房内无人,轻声关起房门,打开另半面的窗户,对着半隐半现的月牙,独自喝起酒来,一口一口慢慢细品,酒味酸辣刺入脑中,正是“酒意酸楚心不甜,面对残月映对心。”
“爷,你睡了吗?”方鑫回后不久,方凝雪轻敲响方鑫房门:“我知道爷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却不肯见凝雪一面,难道凝雪做错了什么事吗?”
方鑫静静坐在窗边不语,心中烦忧不解又怎感面对门外佳人,轻轻的低叹。
“爷,凝雪跟你的时间最短,不如两位妹妹哪么懂得猜爷的心事,只想能多陪爷一起说说话,哪怕只有半会也行,若是爷今天不肯见我,那凝雪就一直跪在门外,直等到爷开门为止。”方凝雪说完曲膝跪在了门外苦等着方鑫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漫长的岁月悄然流逝,在敲击着门内外两人悸痛的心。面对着痴心的可人儿,就连夜风也停下了吹拂,不忍再伤害到她。
“凝雪,你起来吧,我有话问你……”许久之后,方鑫愁淡的声音从房中传出,紧闭的房门也随之慢慢的打开,一股轻柔的劲气托住了方凝雪的身子,将她带入房内。
“爷……”方凝雪双脚刚一踏实,就冲向方鑫身前,却被一片无形的气墙挡在了一米之外“爷就这么讨厌凝雪吗?”
方鑫头也不回,靠坐在窗台上,入神的看着半片月牙:“凝雪,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方凝雪多日见方鑫,心中的激动一时难以平息,盯望着方鑫:“爷是最好的人!”
一句话如震天惊雷,深深的刺痛了方凝雪的心,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单手紧抱着身子,不停的颤抖,久久之后忽然大声的斥责道:“原来爷是个懦夫!”
“什么!”方鑫转回身子,定看着方凝雪。
“爷的所有借口其实只不过是内心在害怕而已,我不知道爷曾遇到过什么样的伤心往事,但是我知道爷怕背负不起这几份爱,爷怕担负这份责任,像你这样一个连感情都不敢背负的男人,不是懦夫又是什么!”方凝雪顿了顿,接又说道:“哈妮达和朴吉娜两位妹妹我虽然从未见过,可是随着爷却是凝雪心中最快乐的事……的确,凝雪从小无家,无亲人关心,无朋友照顾,是爷给了我一个新的希望,让我又活成了人样,对爷的恩情凝雪一生都报答不完,可是……凝雪也是个女人,是个渴望真爱的女人,若是说凝雪的感情只是为了报恩,那凝雪宁可一生都这样稀里糊涂的爱下去,除非……除非爷不要了凝雪……”方凝雪先是大声骂出,接又断断续续的说着,心中如刀割隐隐作痛,双眸满是深切的爱意,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
空气,感情,泪水,回忆慢慢在的两人中间凝固,方凝雪的话如万把钢针,铮铮作响,直刺入方鑫的心房:情为何物,自己曾苦苦的执着过,而最终还是被抛弃,那份刻骨铭心的伤痛至今还不能愈合。自己不是曾答应过凝雪,要给她们一生的幸福,而如今怎又会让它再发生在深爱自己的女人身上……
夜不动情,人动情,风儿吹散了天上的愁云,柔和的月光又照入窗内,四目交汇到一起:“对不起,凝雪!”方鑫散去了两人之间的气墙,用力的搂住了方凝雪的纤腰,低头在她鲜红娇懒的唇上深深的一吻,顿时将两人间的一切烦忧化作烟云。
“方鑫你回来了……”次日上午阿隆海德终于又见到了方鑫,短短的一个星期里,阿隆海德很少能见到方鑫一面,见得更多的却是方凝雪不安与哀怨的眼神。可是今天早上一切又都似回复已往,方鑫恶魔般的面容,方凝雪发自内心的微笑,让阿隆海德看着满头雾水。
“怎么啦?凝雪刚下的面,你吃不吃?”方鑫歪斜着脑袋向阿隆海德问道。
“吃吃,怎么不吃,一个星期没吃到雪姐做的面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先会饿死!”阿隆海德赶紧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好吃,还是雪姐下的面最好!”
方凝雪见着一阵莞尔:“阿隆,你什么学得和爷一样的性子了?”
“不会吧!”阿隆海德停住手中的筷子,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我已经被他感染得极深!”说着转头看向一脸怒容的方鑫,小心翼翼的说道:“方鑫,我看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好,要不……”
“凝雪,我昨晚怎么说的了?”方鑫也不打阿隆海德的头,双手环抱,问身边的方凝雪。
方凝雪稍想了一会,故作俏皮的笑道:“爷昨晚说了,我做的面可以卖一百个紫金币一碗。”
“扑”阿隆海德一听吓得把口中的面一起喷了出来,惊惧的看着方鑫与方凝雪:“雪姐,你在开玩笑吧!”
“面已下肚,有汤为证,今天算是我开张大吉,只收你半价五十个紫金币,凝雪你给我记在账上,以后我再慢慢和他细算。”
阿隆海德一听又抢过了另一碗面,狼吞虎咽的猛吃起:“反正是还不完了,还管它这么多干吗!”
吃过早点,方鑫难得的与阿隆海德一块来到朝堂大殿之上,却迎来了他人假意的微笑和偷偷鄙夷的目光。。。方鑫凝神细听,原来自己无意上演了‘天外飞仙’之后,三皇子随后也精心安排了另一出‘天降神灵’,其气势排场之大,哪是方鑫当日一人可比。只闻当晚仙乐飘飘,漫天飞花,金光大现,照得三皇子府上一片金黄。城中之人立刻蜂拥而至,虽只是短短的一会,却让城中之人真切的感受到了一次仙光神迹。可没过多久,人群中不知是谁传出,两次的神迹其实是有人故意弄假,只不过是三皇子与五皇子之间相互的斗法,并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不肖多久,这小道消息如同滚雪球般的在人群中越滚越大。得知真像,所有的人无不对哈吉与阿隆海德的做法嗤之以鼻,极度不屑。
方鑫听后大笑而出,消消的说给了阿隆海德听。阿隆海德听后面色大变,忐忑不安的问方鑫:“怎么办?”
方鑫耸了下肩若无其事的笑道:“清者自清,你只要做好你事就行,别的跟本无须我们担心。”
果然没过多久,三皇子哈吉就主动出来澄清,自己的举动只不过是要为父皇祈福,希望父皇能早日康复,福寿安康。再加上不惜血本的大量派粮,捐钱反又赢得了民众们的大力赞扬——
心力衰弱,血管萎缩是就连科技如此发达的地球今天也难以治愈的病,更何况是在这文明落后的异界大陆,大部份的治疗手段全靠魔法,但却根治不了自然的病害。要想凭真气治好海德六世的病,除非方鑫的修为能更上一层。所以方鑫只有用最笨的民间方法,温血活络来帮海德六世暂缓病情。
而《一千零一夜》是中古阿拉伯文学中一部规模宏大、内容丰富的民间故事集,相传古时候,在古印度和中国之间的海岛上,有一个萨桑王国,国王名叫山努亚。有一天,山努亚和他的弟弟萨曼来到一片紧邻大海的草原,当他们正在一棵树下休息时,突然海中间冒起一个黑色的水柱,一个女郎来到了他们身边,并告诉他们天下所有的妇女都是不可信赖、不可信任的。国王山努亚和弟弟萨曼回到萨桑王国后,他们杀死王后和宫女、奴仆。从此,山努亚深深地厌恶妇女,存心报复,他开始每天娶一个女子来过一夜,次日便杀掉再娶,完全变成了一个暴君。这样年复一年,持续了三个年头,整整杀掉了一千多个女子。
宰相的大女儿桑鲁卓,对父亲说她要嫁给国王,她要试图拯救千千万万的女子。”进宫后桑鲁卓每天晚上都给国王讲一个故事。这样,桑鲁卓每天讲一个故事,她的故事无穷无尽,一个比一个精彩,一直讲到第一千零一夜,终于感动了国王。山努亚说:“凭安拉的名义起誓,我决心不杀你了,你的故事让我感动。我将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永远保存。”于是,便有了《一千零一夜》这本书。
但在这里却成了方鑫教给阿隆海德医治海德六世的药。按方鑫的意思,阿隆海德每天都会亲自到海德六世寝室替他推拿按摩一番,还会每天给他说个不同的有趣故事,让海德六世心喜不已,外加上方鑫独家特制的救心丹(地球上各大药店均有销售的救心药,也不知方鑫当时买来做啥)让海德六世的病情果然立见起色。于是龙颜大悦,在夸赞阿隆海德孝顺的同时还不望大大的赞赏方鑫医术了得,尽职尽责,忠于君皇。再加上潘赛冬亲王的大力推崇,一时间方鑫便成了整个海地联盟最红的人,不论走到那里都有笑脸相迎,钱财相赠,酒宴请帖更是每天不少。方鑫也毫不客气将所有礼金全数收下,晚上更可谓是夜夜笙歌。不为别的谁让方鑫能看病救人呢,而且所治之人就是海地当今的皇帝。
一时一点一点的消逝,海地联盟一个狭长的延海大国似又回复了往日的和谐平静,百姓日升而出,日落而息,生活实在是平稳得很。可朝堂宫中之人谁不知道海地的暗涌内斗,皇权之争才刚刚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报告皇子,方大人,据情报所传大皇子卡休海德正带着他的亲卫兽骑队往都城走来,估计后天就能到达都城。”全老爹的小儿子,全二恭敬的说完退到了一边。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对他来说似乎如梦一场,不但离开了波多格城那脏乱不堪的贫民区,成为了一名皇子的近身待卫,更得到了年青方大人的细心教导,使其武技一日千里,现已有了准斗士的实力。
阿隆海德听后转头对方鑫不安的问道:“方鑫,我大哥回来了,该怎么办?”
“回来不就回来了吗,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你大哥回来了才是好事,从后天起海地的都城又要开始热闹了。”方鑫把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奸诈的笑着,似看见了许许多多亮闪闪的紫金币摆在面前。让阿隆海德见着不得不重新审视方鑫的人生观,金钱至上型?难怪他的名字这么多金(鑫)。但也不知为何方鑫的一举一动都会无形的影响着他身边的人,像个巨大的吸盘把旁人的目光慢慢的吸引过去。
“怎么了,又在发呆?”方鑫看着阿隆海德失神,突然一下敲在阿隆海德头上。
阿隆海德轻抚着疼痛的大包,似以十分习惯了方鑫的这一不良举动:“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的性格是否与你的名字有关,所以才这么喜欢钱?”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钱乃是人之根本,少了钱就什么事都办不了,更何况如我这样一个好的下属更属要大量的金钱,今天我们就再说说第一万零二十六条,好员工的价值!”方鑫说着脸色突转严肃,点了点桌面,极其认真的就要向阿隆海德讲课。
阿隆海德急忙摇摆着双手,大声救饶:“是我错了,晚上我一定认真反思,重新回故如何当好一名合格的上司。”说完不等方鑫发话夺门而出。
卡休海德,海地联盟大皇子,最为喜好武技与军学,在武学方面更是天资过人,年近三十便拥有了圣骑士的实力,现也已是海地十强之列。。。年轻之时就自动请缨四处征讨外族流寇,抵御外敌立下显赫战功,统领十万大军,再加上母亲家族在北方的势力,现手中兵力不下于三十万,相当于海地联盟兵力的四分之一。卡休海德虽长年在外甚少回朝,但势大权重威震朝野,让所有人不得不敬他三分,此番突然回朝想必也是为了皇位之争而来。
夏日的海地都城,虽是海风徐徐,但阳光却如剑般刺穿万朵白云直射大地,就连吹过的海风也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气,使人烦闷不已。尽管如此,海地联盟首都海吉拉特城北城外却站着一大群人,全是朝中权贵都在此苦苦的等候着。
“妈的,没吃饭是不是,再给我使劲点扇!”三皇子哈吉,极其不悦的大声责骂着身边的侍从,将衣领完全解开,如无骨之人般无力的瘫软在大轿的靠椅上,全无半点皇子高贵姿态。
听罢,二皇子也不耐烦的用力摇动着手中的扇子:“是啊,大哥怎这么久还不见回,该不是驿官传信有误吧?”
“大哥回来晚些倒算正常,兴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但大哥难得回来一次,那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家伙却不来迎接,实在是难以说得过去。”六皇子尤加海德人长是较胖,更是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身上的汗水已完全浸湿了衣衫。
哈吉忽然大声的笑出,得意的看了眼自己身后随同的队伍,远要比不远处奥吉斯的随同人员还要多上百余,得意的说道:“那家伙到是聪明,明知道自己就算来了也摆不出什么谱,所以定是在家中乖乖纳凉。”说完又是大声狂笑。
“来了,来了。”就在众人眼看快熬不住之时,一队人马从远方缓缓行来,未到近前就先听到了一阵阵低沉的破吼声,明了之人都知道那是大皇子挥下独有的蛮牛兽骑队到来。这凶暴的蛮牛主要生活于海地联盟与亚普联两国的交界湿地之间,要比普通的耕牛要大上许多,皮厚体壮,耐力极强,虽负重力略差于北冰原特有的科多兽,但速度却要快上不少,最善于长时和山地作战,头上两角更如两把尖利的钢枪,冲杀于敌阵战场之中,有破山开洪之势。
一队近五百人,为首的便是海地的大皇子,卡休海德。身体如坐下蛮牛般壮实,身上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面容不怒而自威,背上一把宽刃重剑,仰首高骑在蛮牛背上,强横的霸者之势一表无遗。
哈吉未等卡休骑牛走近身前,便先勿忙的整理好衣服,领着二哥那隆和六弟尤加迎了上去,一副真执的兄弟关爱之情挂在脸上:“大哥,又有一年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是吗?哪真是难得啊!”卡休高坐在蛮牛背上,冷冷的一笑简单的回应,让哈吉脸色甚是难堪。紧接着奥吉斯也领人来到了卡休跟前,礼貌的问候了声,并邀请大皇子卡休到他府中做客,卡休也同样摇了摇手,推辞了奥吉斯的邀请,翻身下牛背与朝中众大臣们一一问好。
“伯纳德大人,听说你部中新来了位医术高超,武技卓绝的高人,不知是谁,能给我介绍下吗?”卡休最后来到伯纳德身前,礼貌的问道。
伯纳德的脸色立转,难堪的回答道:“不瞒大皇子殿下,那新来的副都御史名叫方鑫,本事确实了得,不但医术精湛,更受皇宠,听说前两个月与潘亲王私斗了一场也未落败,现在我的手下办事也只是因他入朝时间太短,若加以时日必也能封侯拜。只不过他现在太忙,要为皇上的身体病情尽心劳力,就连我也很难得见上他一面,今天怕也是如此才没能来迎接大皇子殿下。”
俩人话说到这,城门内突然响起潘赛冬亲王的大声吼叫,似极其愤怒。随后只见一青年骑着一匹体型硕大的雪狼疾跑过来,吓得满朝文武纷纷避让,那青年相貌俊朗,却头上光光,一脸嘻笑。策骑狂奔到众人身前突然急停,卷起一地尘土呛坏旁人,挠头笑问:“哪一位是卡休大皇子殿下?”
那青年见一时无人应答又问了声:“哪一位是卡休大皇子殿下?”可等了许久还是无人应声,便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原来他比我更晚,哈哈哈哈……这不是伯纳德老哥吗,你来得可真早啊!”
伯纳德尚未答话,就又见潘赛冬亲王脸色赤红,怒容满面的策马疾驰而至,刚到那青年身前便先破口大骂:“好你个方鑫,在我家里混吃混喝了两天,屁也不放就跑人,快点把欠我的那一瓶好酒给我!”
潘赛冬的声音高亢而洪亮,使得在场之人,人人听得清晰真切,站在旁边的伯纳德表情更为难堪,忐忑不安的向卡休大皇子指着那光头青年说道:“他…他就是新来的副都御史方鑫,方大人……”
“咦,卡休你怎么在这里?”潘赛冬听见伯纳德的话才注意到卡休就站在他的身边,疑惑的问道。
卡休微微的笑了笑,恭敬的给潘赛冬行了个礼:“卡休见过亲王大人,听闻父皇的病情略有好转,所以我特回来探望一趟。”说着悄悄的打量了方鑫一眼。
潘赛冬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哈哈大笑:“你看我怎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全要怪这小子,把我的脑子给扰乱了,而且还欠了我一瓶好酒。”潘赛冬一说到酒字,怒容又浮在脸上,转头直瞪方鑫:“你想耍赖是不是?!”
“什么叫耍赖,明明是你忘了时间,还有你答应派人给我撑场子的,人呢,就你一个酒桶子来了有屁用。”方鑫听着不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拉开了膀子回声大骂。
潘赛冬一听,气得青筋爆起,本已赤红的脸孔变成了酱紫色,也卷起衣袖就要开打:“好你个小饭桶,敢这样骂你爷爷,老夫没用,就算是千军万马来了,谁敢对你怎样,我便把我手中的兵权全交给你对付他!”潘赛冬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呼出来,这不是等于亲王大人公开支持五皇子殿下吗,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新来的副都御史大人是帮着五皇子阿隆海德的,如此一来,这原本最不被看好的五皇子是否也会因潘赛冬亲王的支持而变得强大起来,看来几位皇子中的势力又要重新计较一下了。
大家悄悄的侧目看去,另几位皇子的面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唯有大皇子殿下满不在意的忽然高声大笑:“方大人果然胆色过人,敢与亲王大人开此玩笑,看来我真的要好好与你会会!”
方鑫听到潘赛冬叫他卡休便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就被潘赛冬的骂声给打断了想法,现在细想起来,定看着这位说话的青年,身上自然流露出高傲的强者气势,而且大家似乎对他也恭敬得很,看来他就是海地联盟的大皇子殿下,于是微笑着回道:“副都御史方鑫见过大皇子殿下,并代表好友五皇子阿隆海德一起见过殿下。”
卡休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我五弟他也好吧?”
“好,他时常和我说起与大皇子几人童年的趣事,现正在皇宫中替皇上治病,晚些就会来迎接大皇子,望大皇子今晚能到亲王府中一起吃个便饭。”方鑫笑着邀请,并未让卡休到阿隆海德府中做客,而是以潘赛冬的名义邀请卡休,其方法聪明得很。
“好,既是亲王大人相请,那我一定赏光,请等我拜见过父皇后再去亲王府中打扰。”卡休也未推辞,向潘赛冬和方鑫说道。
“怎么,又想到我家骗吃骗喝的!”潘赛冬拉过了一旁的方鑫,不满的小声问道。
方鑫把头凑近潘赛冬耳边低声问答:“你家里的厨子做的东西合我口味,如果你不愿就算了,我本来还想全包了今晚的酒,看来又可以省了。”
“真的。”潘赛冬怒容全消,兴奋的看着方鑫:“只要你管酒,吃多少都成!”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潘赛冬亲王府笑声不断,酒席上除了主家潘赛冬亲王,大皇子卡休,五皇子阿隆海德和方鑫外,还有伯纳德几位朝中重臣,席间不但有美酒佳肴,轻歌艳雾,更有方鑫层出不穷的有色笑话,借着三分酒意,大家也都不再在乎自己的身分地位,尽情的玩笑,直到深夜才散去酒席,各自回家。
次日下午,方鑫就收到了卡休差人送来的请贴,贴上写明了只宴请方鑫一人,方鑫似早以猜到大皇子会发来贴子,向来人笑道:“请转告大皇子殿下,我定会独自拜访。”
大皇子府离阿隆海德家并不是太远,同在东城边上,驱车而行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府内碧湖青山,花红柳绿,淡雅而不失高贵,自然的建筑风格与四周的环境完美的溶为一体。
见到方鑫,卡休礼貌的说道:“方大人肯赏光,真的让我十分高兴,酒菜都已经备好,请方大人随我来。”
方鑫倒也毫不客气,礼貌的回了句,随着卡休一起来了大皇子府的宴客厅,客厅中的大桌上早已摆放好了许多精美的小吃。
酒席过半,方鑫似已有些酒意,脸色稍显泛红,向卡休问道:“大皇子请我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品尝这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吧?”
卡休淡笑道:“我请客也要看那个人够不够资格,若只是一般之人,费尽一生也妄想踏入我卡休的门庭半步。”卡休表情极为的高傲,侧目看向方鑫,眼中透出一种难以着摸的神彩,接又说道:“听闻方大人医术精湛,武技更是了得,竟可与潘赛冬亲王一战数十回和而不败,真不愧为新一代的娇楚。但不知……昔日的索而帝国神勇大将军,原自由之翼大佣兵团的团长,为何会有意来我海边小国为官。”
“千里为官,只为吃穿,只要能过得好一些,到那里不一样,又何必在乎国家界限之分,要说新人娇楚,大皇子不也是新一代的强者吗?”方鑫说罢又向卡休敬了一杯。
“方大人真是会说,可理由未免有点太过牵强,凭方大人的能力去到那国不会受到重用,像东林,西林两大超级强国,方大人何不去那为官,便可享更高的礼遇。”
方鑫神秘的笑道:“每人心中都有自己所想,同是为官,可有大有小……大皇子何必又问得太清楚。”
“官最大封到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无上荣光,但却非人人能当,方大人来此辅佐五弟,无非也是为此。但先不说我五弟为人性格乖静迁和,太过懦弱,单凭你一人的力量又怎能成事,除非……”卡休话未说完,留下半截,给了方鑫一个思想的空间。
方鑫会意的大笑:“大皇子殿下就这么有信心能夺得皇权之位。”
“我欲为皇,又有何难!”卡休朗声说道,一脸自信十足。
“对,大皇子手握重兵,名震朝野,又有谁人能敌,只不过一切都会有变数,这事在变,人在变,国家也会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是怎样……”方鑫毫不忌讳的大声说道,也留下了半句话未说完。
卡休转脸正视方鑫,狂声大笑:“哈哈哈哈,方大人与我都是习武之人,我也无须再转弯抹角,以方大人超然卓绝的能力,再加上我手中的庞大兵力,又何愁大事不成。他日功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必属于你方大人,金银美女更是不会亏待于你。如此,方大人何不考虑改投于我帐下,鸿途美景就在你一念之间。”
卡休说完向门外大唤了一声,六名侍卫从门外而入,分别抬着三个大箱,放到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随后卡休让他们打开了三口大箱,箱内豁然全是满满的金银珠宝,满箱的珠光宝气让人不由为之心动。六名侍卫打开箱后,各后退一步站到门旁,面无表情的紧握腰间长刀。
“方大人若是愿意,这三箱珠宝就算是本皇子先送给大人的小礼,待日后功成定还有百倍重谢。”卡休微微抬手,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方鑫一见顿时如一名贪财的财主,两眼放出喜悦的光芒:“大皇子出手真是阔绰,这实在是让我很为难啊。”方鑫不住挠头,似陷入了两难的境界,良久之后才嘻笑说道:“大皇子殿下,你看我既想要这些黄白之物,又不想背弃了朋友友情,大皇子财粗业大,心胸宽阔无比,定不会在乎这几箱碍眼的小东西,不如先借我拿回家中,看上它个几十,上百年,等我解足了眼瘾,定会还你。”说话两眼依就直视着三口大箱。
“方大人好贪心啊,可人太贪心会折寿的,难不成方大人真想与我为敌,何不再好好考虑清楚,免得我他日还要发兵伐了你们,坏了你我还有阿隆兄弟之间的一份情义。”卡休面色突沉,站在门边的六名侍卫立刻将腰上长刀抽出少许,铮的数声,刀刃寒光闪闪,一股肃杀之气弥漫于房内。
“大皇子未免太过言重,我与大皇子现在只不过是暂时言词不和,并未真正触及利益。想我今日可以离开朋友,他日必也可弃了你,大皇子会真的放心我吗?如果是朋友我们可天天相聚,把酒言欢,若是敌人,不论是谁我都未曾怕过。”方鑫话声平和,一脸泰然,身上的真气渐渐散出,使得房内空气都跟着凝固起来。
“哈哈哈哈”卡休突然大笑:“方大人果真是人中豪杰,一代枭雄,既话不投机,今天就此别过,改日有空再请方大人来好好的喝上一杯,叙上一叙,来人啊,送方大人回五皇子府。”
夜色朦胧,满天的繁星和半片月牙都被浮云所遮挡,透出暗淡的星光,海地联盟的首都海吉拉特城内一处豪宅别院里。
“报告主子,方鑫刚从大皇子府中离开,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至于其它情况恕属下暂时还无法得知。”
“废物,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还养你们干什么……”一年青人十分不悦的对着黑衣人大声咆哮。
“算了,大皇子府中戒备深严,用人也极其小心,不易安插人手,所以不能全怪他们。”另一人向那青年说完,转身对黑衣人说:“你下去吧,让人随时监视着方鑫与大皇子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答话躬身退出门外,只留下了屋内的两人。
“舅舅你看现在怎么办,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阿隆海德永远留在国外,可谁知他却突然跑了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行事古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至从阿隆海德回国后,我们就事事不顺,现在就连海德六世的病情也日见好转,对阿隆海德和方鑫俩人也越发的信任,长此下去,岂不是坏了我们原来的大计?”
“你怕什么,原来我们只是还顾忌卡休三分,怕我们夺了皇位他心有不服,定会举兵来犯,虽说并非不敌,但难免会斗得两败俱伤,反让他人坐收渔利,现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且只带了五百兽骑,此番大意岂不是自投罗网,只要我们掌握好时机,将他牢牢制住,并击杀在都城之内,再第一时间假传圣旨卸了他的兵权,届时又有何所惧。而阿隆海德更是不足为患,虽他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但性格却未有太大的改变,依就还是懦夫一个。而光靠方鑫一人在城内搅和,定也成不了什么大事,顶多只是翻起几朵浪花。只为了与阿隆海德的一句狂言凭白送命,真是蠢才一个,要说实力,不光是我就连你也可以胜他三分。”
“舅舅如此肯定甚好,只不过那方鑫已把你设在海德六世体内的暗气解除,现在一切就绪,唯欠东风,海德六世一日不死,我们就难以行事,一举夺权。”
“哈哈哈哈,要他死又有何难,方鑫虽是聪明,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解开了第一层活的禁制,却无意中开启了我设下的另一个死结,只要我愿意,那道死结就如催命魔王,要海德六世三更死,他就等不到五更。”
“真的,那样真是太好了,我们为何不马上动手,到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必属于你,荣华富贵任你家族享用不尽!”
“现在还不急,只需再稍等些时日,等我把最后一颗棋子安放好,到时大事必成,不过老臣还是先在此谢过海德七世大帝,祝大帝早日一统天下。”说完向那青年行了一个深深的叩拜礼。
“好好好,有你这样忠心良臣,功成之日,指日可待。”——
“爷,有人找你。”黎明的曙光刚揭去夜幕的轻沙现出灿烂的阳光,方凝雪就早早起床为方鑫准备好一日的早餐,却见下人来报,说是有人要找方鑫。方凝雪怕扰到方鑫的好梦,先行去见了那人,可见着那人之后,竟不由的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的跑回房中唤醒了方鑫。
“谁啊,才大清早的就来……真是困死了!”
“不知道,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指明了要见你,他他的样子,个头都长得太吓人了。”
方鑫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翻身下床:“是什么人,竟能把你吓倒……”说着脑中突然眼中一亮,大声笑道:“哈哈,该不是他那个爱打架的家伙来了吧,竟然这么快,果然是好战份子……”方鑫说完随手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跑。
方凝雪见方鑫兴奋的急跑出门,也紧跟着跑了出去,对方鑫大声问道:“爷,今早上的酱肉面你要吃几碗?”
“五碗,不,十碗……反正越多越好!”方鑫边跑边说头也不回,声音渐渐远去,让身后的方凝雪满脸惊讶:“爷现在真的是越吃越多了,但却一点也不见胖。”
方鑫一阵快跑,来到阿隆海德府中前院大堂内,就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身型健壮异常的人站在堂中,他头上有三道长疤从头顶直延伸至脖后,大是吓人,使得阿隆海德府中的仆人谁也不敢太过靠前,只敢远远的站在大堂边观看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方鑫原来的对头——赤孛而。赤孛而不久前收到方鑫的急传密函,信内只是潦潦的写了几个字,赤孛而便按奈不住,策马日夜兼程疾奔而来。刚一入院未等多久就先见一个美貌女子来迎,虽是一身素雅打扮,但却无形的透着一股诱人的媚态。随后就见方鑫张开双手,一脸奸邪的笑着向自己跑来:“老赤,我可想死你了!”
赤孛而眉头一紧,运足全身一百二十分的斗气,突然一阵暴拳疾挥,毫不留手的打向方鑫,层层狂暴的气浪如破空的龙卷,转瞬间绞碎了眼前的一切。
方鑫那想得到赤孛而会突然出手,心中大惊,匆忙的运起真气,腾起一面半弧形的气墙屏障,强行将赤孛而轰来的斗气御向空中,脚下连点闪身一晃,来到赤孛而近前:“老赤,你这是干吗?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月未见你就是这样对待老友的?”
赤孛而沉声怒骂:“少给我歪歪,若没有信上所写之事,我就拿你这个花心臭萝卜来祭我的混元战斧!”
“你急什么急,打架很好吗?既伤身体又伤合气,届时我还怕你的料子不够看,现在什么都不用多说,既然来了,阿隆今早刚好又不再,我就代他尽尽地主之宜,让你先尝一尝天底下最美味的面。”方鑫向赤孛而说完叫过了一名还在秫秫发抖的下人,说道:“一会五皇子回来了,你就向他说刚有一阵狂风吹过,不但吹坏了前院大堂的门,还吹坏了些家具,让他把大堂稍微的翻修翻修……不过这些家具和大门的质地怎会如此之差,看来皇家所用也并非全是好货!”
等方鑫两人走后,那人才回过心神,看着这近乎完全破损的大堂,岂是稍微翻修一下就行,看来不重建是不行的了。
赤孛而打出的重拳如惊天之雷,连带着阿隆海德前院大堂的倒塌,巨响声不断,不免惊动了府中所有的人都急忙跑来。方凝雪当然也不例外,闻声跑来,却见方鑫领着先前那人一同走向餐厅,一个面带笑容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面色深厉似还隐隐发怒,完全是两个极端。
方凝雪着急的跑到方鑫身边关切的问道:“爷,刚才是怎么了?”
方鑫把嘴凑近方凝雪的耳边,掩嘴低声笑道:“刚才有人放了个大屁,呼的一下把半边大堂给吹垮了。”
方凝雪极惊讶的看着方鑫,无法相信的大声说:“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放屁能把前院大堂给吹垮了,爷你是在骗我吧?”
方鑫随言点头笑道:“对啊,要不怎么叫大呢。”
方鑫虽然把声音压得极低,可以赤孛而的能力,怎会听不清方鑫在说些什么,额上青筋又根根爆起,抬手就要再打:“你找死!”
虽说方鑫的实力要低于赤孛而,可是要论跑的,方鑫自然当仁不让,他已把自创的‘头包三躲’练到了六躲,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猛的一把抱起方凝雪,脚下一阵连点,如风般的闪进前方餐厅,口中还不忘大叫:“杀人了,放火了,没天良啊!!”
赤孛而更是大怒立刻急追而至,浑身杀气腾腾。可刚一进餐厅却见方鑫换上了一副认真诚恳的样子,手捧着一碗香味扑鼻的肉酱面微笑走来:“老赤刚开个玩笑,饿了吧,先吃完我们再打也不迟。”
“一碗普通的酱肉面也想拿来糊弄我!”赤孛而恶狠狠的拿过面碗,夹起便吃。一连多日连夜赶路,吃的全是白水干粮岂会舒服,肚子老早就开始提起了强烈抗议。一口肉香浓郁的肉酱面入喉,神色立转不同,如同吃到极品的熊掌鲍鱼,接连吃了数碗才放下筷子,故作平静的问道:“这面是谁做的?”
“是我,不知这位……”赤孛而虽然面貌凶狠,可方凝雪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相信能让方鑫如此放心开玩笑的人绝非坏人。
“赤孛而。”
方凝雪微笑着满怀期盼的问道:“赤孛而先生认为如何?”
赤孛而顿了半刻,脸色显得有点微微发红,吐出三个字:“还可以。”
“凝雪,你应该高兴才对,老赤他说还可以,就是表示这是极品,绝品,圣品,天下第一。我认识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赞别人。”方鑫说话转头向赤孛而调侃道:“不过这样才对嘛,你整天老板着个脸干吗,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你看你现在笑得多灿烂,多迷人!以前你领兵杀敌时都未见你皱下眉头,现在怎么会羞成这样?”方鑫对赤孛而的此种夸赞,如撕了他的一层皮,让赤孛而忍不住又恼羞成怒,怒视着方鑫似要把他当成酱面一样吃下去。
“爷,赤孛而先生他才刚赶来,先让他好好休息下行不?”方凝雪见状笑着给两人打了个圆场。
听见方凝雪的话,方鑫识趣的停下了嘻笑,认真的对赤孛而说:“老赤这次叫你来,还真的有个十分厉害的家伙要让你出马。”方鑫说着支开了所有的下人,与赤孛而低声详谈了一会,又嘻笑着去往皇宫给海德六世看病——
看似安全,越是危险,看似平静,越是激烈。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大皇子卡休的回来,海地联盟的暗斗逾变激烈。朝中各大臣,将领也都逐渐的公开的表露自己所支持的对像,依附的势力。其中以支持大皇子卡休和四皇子奥吉斯的为最多,双方实力基乎持平。紧接着的是三皇子一方,他身后有当朝的丞相支持,还有二皇子和六皇子依附,其势力也是不可小视。而方鑫所支持的阿隆海德一方就显得有些惨淡,除潘赛冬曾半开玩笑式的表示过会支持方鑫,就再无任一朝中大臣表示会支持阿隆海德。
“方鑫你还要我等多久,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一起玩游戏的!”赤孛而不耐烦的对方鑫大吼。
方鑫满不在乎的坐在湖中凉亭边,撑着腮帮子,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满天繁星,就像在天上缀上一颗颗宝石,撒下点点银辉,将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雅致平静。
“我写信给你,是让你慢慢走来,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半个月的路程你只花七天,现在又来怪我。这几天你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又有吃又有喝的,总比我每天在外边不停的忙碌好吧,真是不知足。”
赤孛而对方鑫的这种性格甚是头痛,方鑫就像是一头死猪,怎么用开水烫他都不怕,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反正他就是不急不缓,反比他更像个局外之人,无奈的重哼一声转身走开。
坐在一旁的方凝雪看了眼赤孛而问方鑫:“爷,你倒底给赤孛而写了些什么?”
“准战神。”方鑫吐出了三个字。
“就这样?”
“恩,就这三个字。”
“爷你真是坏,你明说过赤孛而是个武痴,你这样做不是害他白白来这干等吗?”
方鑫得意的笑道:“这叫聪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生变,反正多一个帮手,多一份保障。”
方凝雪帮方鑫倒好清茶,将身子靠近方鑫:“爷,你在想什么?”
方鑫呆看着天空,淡淡道:“人生事事难料,以前我总以为,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才是完美,可到了高处又如何,官场宫内的勾心斗角让我心寒,有时想想还不如平淡一生更好。”说完身子一歪,把头枕到了方凝雪柔软的大腿上。
“爷是怕了?”
“怕,谁能不怕,皇位之争有如抽签押宝,变数太大,谁又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只能尽心而为。但大家都输不起,输了就不只是名利,生死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几千万人口的命运!要是一切都能回到重头多好……”方鑫一声长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方凝雪的轻抚。
“禀报四皇子,这两个月内都城里的外来人口果然要比已往多了许多,不知道皇子殿下还有什么指示?”
奥吉斯在房内来回走了两圈,忐忑不安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正如奥吉斯手下报告的一样,海地联盟首都海吉拉特城内,近两个月里外来人口骤升,要比已往增加了许多,不论是旅游业,餐饮业,娱乐业都难得的一片大好,走在街上四处都是一片川流不息,繁荣景象。但也正是如此才让朝中众大臣们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皇权之争似会随时一触即发,一场恶斗再所难免。
这一切都要取决于海德六世的身体情况,而方鑫则成了海德六世与还未有依附的小臣子们的唯一希望。从来时的初春到现今的初冬,大半年过去,方鑫已成为了各朝中大臣府中的常客,酒席宴请似每天必不可少,今天也如以往一样,深夜未见回家。
“方鑫回来了吗?”赤孛而来到新建好的前院大堂,向正在布置大堂摆设的方凝雪冷冷问道。
“爷他还没回来,不如一会我们先吃吧。”自从方凝雪跟着方鑫来到阿隆海德府上后,因为方鑫与阿隆海德两人经常不在家,所以方凝雪就成为了阿隆海德府上唯一主事之人。由于方凝雪早前的生活遭遇,所以对府中下人都十分的和善,处事妥当又无半点架子,更不会无故责罚他人,渐渐的赢得了府中所有人的信任与爱戴,现如今无论男女老幼见着都会亲切的尊称一声:“雪姐”。在方凝雪心中,这种从未敢想受人爱戴、尊敬的生活是因何人而来,方凝雪心中自知,唯有把所有的感激化成更深的爱意。
赤孛而听后话也不回,转身又独自离开了大堂,消失在夜幕之中。看着赤孛而渐去的身影,方凝雪微微叹气,高傲与孤独是乎就是她对赤孛而唯一的认识。
夜,静悄悄的,浮云遮挡住了所有的星斗,唯有半片月牙努力的透出了一屡暗淡的月光,凄婉的晚风吹落了最后一片树叶,让孤独、伤心、无助的人更感烦忧。
“饿了吧,刚没见你去吃晚饭,所以下了点汤面,你趁热快点吃了吧。”方凝雪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顺着木梯爬上赤孛而暂住的屋顶,微笑着把汤面递到了赤孛而面前。
赤孛而微愣,定看了方凝雪半刻,不客气的接过方凝雪手中的汤面,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见过你好几次都像现在这样躺在屋顶上发呆,只是你当时太入神了没注意而以。”方凝雪说完也坐到了屋顶上,和赤孛而一起抬首仰望天空:“听爷说你也是亚普连人,哪么说我们就是老乡了,怎从没听你说过家乡里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赤孛而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冷冷的回答。
“那能说说你的过去吗?”方凝雪又问。
赤孛而还是不答,自顾的低头大口大口吃着碗中汤面。
方凝雪笑了笑,也不再管身边的赤孛而,双手抱住膝盖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发一个有趣的事情,你和爷有许多相同的地方。第一,你们的骨子里都特别的好斗,崇尚力量,但你们都是真正的好人。第二,你们都有过伤心的往事,只是隐藏得太深而不愿透露来。第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也都是弱者。”
方凝雪的话似说中了赤孛而的心事,让他甚为的不悦,放下吃完的汤面,表情也变得冷峻起来。
不管赤孛而的心情如何,方凝雪接又微笑着说道:“你想听听我的过去吗?……我的家原来也在亚普联,家里虽然很穷,可妈妈还是会想尽办法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爸爸晚上还会给我们讲好听的故事……可是连年的灾荒、战乱与猛如恶虎的苛捐杂税让我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处族求生。”方凝雪稍稍顿了下,一种深藏于内心深处的伤痛浮现在他娇艳的脸上,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我记得刚到海地边境时,家里最小的弟弟就因为忍受不住长期的饥寒而病倒了,可家里却没有多出的钱给弟弟看病,看着弟弟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大家都很是心痛……有一天爸爸突然给我买了一块我最爱吃的粟米馍馍,带我来到了一个漂亮的大房子里,然后话也没说就走了,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和最爱的弟弟,妹妹们……”方凝雪说到痛处,晶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从双眸中流出,又稍缓了缓才一点一点的把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和与方鑫的相遇说给了身边的赤孛而听。
“就这样,我来到了这里,重新得到了幸福自由的生活,这一切都是爷给我的,也只有他从不嫌弃我这个不洁之人,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看,还对我百般呵护。”方凝雪说到方鑫脸上又现出幸福的笑容,轻轻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方凝雪说完两人一片静默,只听见晚风呜呜的叫,一屡屡寒气像千万条冰蛇缠绕在身,使人的身体血脉都为之凝固。良久赤孛而才缓缓的小声开口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只知道我身上流有远古部族半兽人的血,是军中的老孙头捡到并养大了我。老孙头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只会做一手好面食,听说他年青时曾想做一个好的面点师。”赤孛而稍显平淡的面容又回复了往日的冷峻,眼中似还多出一丝憎恨的红芒:“但是在军中力量就代表了一切,有了力量才能生存下去,操练,打斗,杀戮就是我以前所有的一切。后来有一次诱敌行动中,我们与敌相差太过悬殊,可援军又迟迟不到,老孙头和所有人都战死在了山坳里,活着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方凝雪听见,好奇的打断赤孛而的话:“你头上的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赤孛而点了点头:“那战之后,我就顶上了原来偏将的位置,此后逢战必胜,平步青云。可没有了孙老头,我就再也没有了说话的伴……”赤孛而深深的长叹,表情略带哀痛,停了一下接又说道:“一年多前,在堪培拉城的大战中,我败在了方鑫几人的联手之下,失血过多晕死过去,迷糊中听见是方鑫的话让我侥幸逃过一劫。而军中也再没有任何让我可以值得留念的地方,想着就离开了军队向北而行。但因为伤势未能完全回复,再加上饥寒难耐,最终还是晕倒在大冰原的雪地里,等我醒来时发现已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大床上,旁边坐着一位如精灵般可爱善良的女孩,后来我才知道她叫朴吉娜,而她日思夜想的人正是——方鑫!”
方凝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爷说不知为何你会有吉娜妹妹的书信,原来是冰户族人在大冰原里救了你。你帮吉娜妹妹送信算是在报恩吗?还是你对爷这个人产生了好奇感?”
赤孛而面色微红大声说道:“胡说,我为何要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方凝雪忍不住窃笑:“若我猜得没错,你到圣加林大学院学习其实不只是为了报答吉娜妹妹吧,你更想知道爷所用的是什么功法,因为爷他根本不是这里的人。然而你和爷就像是生活在两个极端的人,像爷这样身边总充满欢笑和朋友的人,难免会对你多多少少产生些影响。”
赤孛而不语,仰望着天空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方凝雪忍不住又笑:“其实你的内心里也很想有位知心的朋友,有人关心,但你的性格总让人有拒之千里的感觉。你何不打开自己的心扉,尝试交个朋友,比如——爷。”方凝雪说完拾起了赤孛而吃完的碗筷,又慢慢的爬下木梯微笑道:“兴许爷现在回来了,不知道他今晚吃好了没,大赤一会你也早点休息了吧,今晚风大。”
难得平静的几日,方鑫心中反生出一种莫名的不适感,似乎身边突然少了些什么,却又一时半会总想不起来,内中纳闷不已,抬头望向同桌就餐的几人:“凝雪,你是不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方凝雪轻声问道:“爷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没有,没有,只有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有种怪怪的感觉,算了接着吃饭了。。。”
凝雪每天都在府中甚少外出,只是和往日一样为几人的食宿而忙碌,这倒是有点委屈了她。阿隆海德和全大、全二俩兄弟近些日也基本都和自己在一起,未见有任何异常。桌边的小白更是过得安逸,看它那肥肠满肚,能吃能睡的样子,早就没有了狼王的半点形象。
方鑫看完几人把头转向对面的赤孛而,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定看了他好一会,突然问道:“老赤,好像有很多天没听到你的唠叨了,好像就连话也没听你说过几句,你没什么事吧,是不是病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虽说我不是真的会看病,可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吧!”说着把一块烧肉送入口中。
赤孛而不觉的手微微一颤,抬起头面色凝重的看着方鑫,面容忽转,怒目一瞪,又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盘中之食。
“哎~~老赤,我的脸没这么差吧,虽算不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最少也是帅哥一个,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方鑫口嚼着食物,吱唔不清的大声喊道。
方凝雪看着两人忍不住“朴哧”一声笑了出来,细细的想要赤孛而这种静默孤傲之人尝试着放开心扉与爷这样心性极度活跃的人成为朋友,确实是有点为难了他。
听见方凝雪的笑声,方鑫猛的把头歪到了方凝雪身前,侧身疑惑的定望着方凝雪:“凝雪,你是不是知道些老赤见不得人的秘密?”
方凝雪哪想得到方鑫会突然把有头凑得这么近,似要当众和自己接吻一样,脸色不由的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羞怯的轻轻推开了方鑫,低声说道:“爷别这样,我晚些告诉你好不?你看看阿隆他们的样子。”
“不好了……不好了!五皇子殿下、方大人……宫里刚刚来人急传,皇上……皇上突然病发晕倒,现以不醒人事,命殿下和方大人火速进宫……皇宫里派来的马车就等在门外!”方鑫正想发话,餐厅的大门被人从外突然推开,一仆人
突来的恶讯,瞬时间打破了原来餐厅里那轻松调笑的气氛,变得凝重慌乱,仿如所有的空气都跟着浓缩挤压。“什么!?”阿隆海德心中一惊,右手重重的拍在桌边,站起身子紧张的看向方鑫:“方鑫……”
虽已早有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天,可等到今时方鑫心中难免同阿隆海德一样忽然一紧,眼角不觉的微微抽动,权势之争历来都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更何况是今皇权之争,只要稍有不慎便是生灵涂炭,战火连绵。
稍稍静默了会,方鑫忽然一脸轻松的笑着向赤孛而说:“老赤,终于还是让你等到了这一天,以后再也不怕你来烦我了。”说完转身伸手轻轻扶住方凝雪的双肩,笑着说:“凝雪,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回来……”
“不……我说过了今生都不离开爷,爷教了我修真,我也很用心的在学、在练,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帮得上爷……”方凝雪不等方鑫说完坚决的大声说道,眼眸渐渐泛红,可话也未说完,双唇就被方鑫的嘴给紧紧封住,一个深深的长吻,将方凝雪心中的一切伤扰都消融散尽,完全沉浸于那热烈的感触中,也紧紧的抱住方鑫,直至一切都要化入迷蒙之间,久久才唇分。
“爷……你……刚说的是真的吗?”方凝雪抬头呆呆的注视着方鑫,一脸茫然无着,细声问道,眼眸中流出极度的不舍,强忍住在眼眶中来回打转的泪水,心像拉满的弓弦,急切的等待着方鑫的回答。
“嗯”方鑫微笑着轻声回答,一手紧抱方凝雪的纤腰,另一手轻抚她柔顺的秀发。只是一个最最简单的回答,却给了方凝雪一个最最肯定的答复,方凝雪微微点头,强露出信任的微笑,泪水终还是禁不住在最后一刻落下,将方鑫抱得更紧:“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方鑫又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赤孛而在他耳边一句轻声低嘱:“雪儿拜托你了,你也要保重。”话完领着阿隆海德三人径直走出门外。
海地联盟的皇宫内此时一片慌乱,禁军侍卫持刀严守在皇上的寝室大院外,朝中大臣们都纷纷闻迅而来焦急的等着,等候着里边传出的每一道消息。虽说副都御史方大人来后,六世大帝的病情是略见好转,可今天重病复发,都生怕海德六世大帝撑不过今次一关,这继位之事必成迷局,界时难保几位皇子会在都城之内以兵戎相见,让都城变成死城。
皇上的寝室院内也早已静静的围站着一群人,分别是几位皇子与潘赛冬亲王,当朝的彭丞相,内务府总管沃尔夫侯爵大人,正都御史侯爵伯纳德大人和几位朝中重臣。院内虽是静默无声,但气氛更显凝重,每人的脸上都只剩下焦虑与不安,希望幸运之神的天秤能在今天倾向自己一方。
时间的点点逝去,竟已有人禁不住长时紧长的苦等,显出了局促不安的疲态,头上冒出豆大汗珠。“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宣潘赛冬亲王进见!”海德六世的近身侍者安提罗夫的声音突然从皇上寝室内传出,寝室大门也随之打开,只见方鑫从里边退着走了出来,一脸笑意,转身来到潘赛冬身边说:“亲王大人,皇上要单独见你。”潘赛冬点头话也不说,径直走入寝室内,从里边又把房门关了个严实。
久立于门外的三皇子哈吉见状便更是按耐不住,怒上心头向方鑫大声吼道:“凭什么只让潘亲王一人进见,谁不知道他是和你一伙的,这分明是你们几人窜通好的,定是想以此谋夺皇位,我信不过你们,我也要进去。”哈吉说完快步走向寝室大门,用力推开站在门旁的方鑫。若是它时哈吉此举定会让人不屑,可如今时局不同,院内之人都不发半声似在暗暗默许,任凭哈吉无端取闹。
“混帐,还不快住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如此放肆!”哈吉见声身子一颤,不情愿的定住了身子,站在寝室大门半米之内,回身望向自己的外公,当朝丞相。
“可……可是外公!”
“难道方大人和潘亲王会是那种败国乱民的小人吗?!”彭丞相说话眼角余光扫向站在门边的方鑫,眼神如勾。
“哈哈哈哈,承蒙丞相大人看得起,想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品的小官,若非略懂些医术皮毛,能替皇上看病就医,现今怎可能和几位一品大员站在一起。我看几位皇子和大人位还是先稍安勿燥,再多等片刻,等亲王大人出来,皇上一定会另召见几位大人的。”方鑫哈哈一笑缓缓说出,神态自若而坦荡,让院中所有之人心中微微一松,院内又回到一片静默无声。
海德六世寝室院外,朝中文武百官各派别势力分地而站,不时相互对视,似有一个无形的火药桶,随时会一触即爆,空气中弥漫的重压感更是让人难以喘息。院内几人依就神色凝重,眼睛一直注视着海德六世的寝室大门。
“皇上宣几位皇子殿下一同进见——!”此时安提罗夫尖细的声音再次从海德六世的寝室内传出,寝室大门又再一次完全敞开,哈吉听见第一个迫不急待的冲入房内,随着六位皇子一同进入,海德六世的寝室大门又再一次被严实的关上。使得院外的几位一品大员更是满头雾水。
哈吉进到房中便冲向海德六世的床边,却被潘赛冬亲王伸手拦于一米之外,淡声说道:“皇上病体刚好,不容你乱扰。”
哈吉闻言侧头怒看向潘赛冬,狠狠的一瞪,转头向躺在床上的海德六世故做诚心的说道:“父皇,孩儿不孝,不能时时陪在父皇身边,请父皇怪罪。”说完定眼看去才发现海德六世大帝只是平躺于床上,面容苍白无半丝血色,只是微微的抖动着双唇,眼眸渐显迷荤,似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哪还能再回答哈吉的半句话。
哈吉心中大惊,大声疾呼:“父皇,你怎么了,你说话啊!!”身后的奥吉斯几人见状也都着急的近身上前,但全被潘赛冬放出的一堵气墙挡于一米之外,不让几人靠近。
“潘赛冬你这是什么意思!!”奥吉斯终于也沉不住气,怒问潘赛冬。
潘赛冬似作未闻,随手一挥散去气墙大声念道:“传圣上口喻!”
潘赛冬说完房内几人全都跪了下来,紧张的注视着潘赛冬,潘赛冬稍顿了下,朗声宣道:“传——海得六世大帝口喻,策封大皇子——卡休海德为皇位继承人,任海地联盟第七世大帝,即刻公告天下!”潘赛冬的话似万把尖刀直刺入另几位皇子的胸膛,几人脸上一阵失落,都默不作声,让本已极静的房间更是骇人。。。
沉默了半会,哈吉突然一跃而起,疯了般的飞扑到海德六世的身边,用力的摇晃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奥雷斯大帝,高声大叫:“为……为什么……为什么是大哥,父皇他凭什么能继承王位,这么多年他从未陪在你身边过一天,我不信……这一定是潘赛冬在假传圣喻!父皇、父皇……该继承皇位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哈吉话未说完,突感脑后一阵巨痛,晕倒在地上。
“三皇子,你太激动了,皇上的身体刚刚回复经不起你这样折腾。”潘赛冬轻揉了下右手,表情淡漠的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用手刀砍倒的哈吉。
“潘亲王,皇上他……”一直守在海德六世身旁的安提罗立刻回望躺在床上的海德六世,可是见海德六世脸色泛白,眼瞳完全放大,胸口也停止了微微的起伏,心中大惊,忍不住向潘赛冬大声疾呼。
潘赛冬闻言急忙用手搭在海德六世大帝的脉门之上,脸上露出惊悸之色,运起斗气强输入海德六世的体内:“老海、老海……你要挺住啊……”潘赛冬的样子,让房中几位皇子都跟着慌了起来,都紧紧的围在海德六世的旁边,焦急的看着。
四皇子奥吉斯见状反身跑开:“我去叫方大人来!”再次打开了海德六世的寝室大门,向方鑫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后,门外的几位大臣也都忍不住一涌而入,只见潘赛冬亲王和几位皇子等人全跪在海德六世床前,一同哭泣。
“怎么了,皇上他怎么了!!”几位大臣同时问道,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房内之人的回答。
“皇……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安提罗夫颤抖着泣声道,字字句句撼人心肺,让几人听见心中都为之一震,如丢了魂般,对着海德六世的遗体跪了下来。
良久之后,彭丞相才首先起身来到了海德六世大帝的床前,扶起不知为何晕厥倒地的三皇子哈吉,向潘赛冬问道:“潘亲王,这……方大人刚不是才替皇上诊医过吗,为何……?”潘赛冬似一时消耗真气过甚,面色苍白,大气连喘,久久都未答。
彭丞相苦等半会,见潘赛冬不答,转向安提罗夫问道,但六皇子尤加海德却先泣声答道:“先前我们进房时,父皇显得还是好好的,可是等潘亲王口传完父皇的传位圣喻后,三哥就忍不住扑到父皇的身上使劲的摇晃,后来……后来父皇就……”
“什么……皇上的传位圣喻……皇上传位给谁了!”彭丞相闻言紧忙伸手抓住六皇子的肩头,迫不可待的等待着六皇子的回答,随之进门的几位大臣也都紧张的注视着六皇子尤加海德。
六皇子低泣半会,颤声道:“父皇传……传位给大哥了。”
“什么……”彭丞相忽然似被闷雷打了一下,六神无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越发沉重,本扶着三皇子哈吉的一起又跌坐在地,颤抖着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双眼一直呆望着前方。见状其他几位大臣心中哪能不知,彭丞相这回已是彻底的输了,不但皇上未继位给三皇子,而且皇上的突然猝死多少与三皇子也脱不了干系,指怕是日后大皇子卡休也不会给他多少好日子过,想着不由的替这位多年同窗感到惋惜。
“皇上既以传位给大皇子,那大皇子就是未来海地联盟的七世大帝。”沃尔夫说完与几另位大臣行了个眼色,一同向大皇子卡休行了个深深的叩拜之礼,礼完沃尔夫行接又说道:“大皇子殿下,虽六世大帝已传位给你,但六世大帝刚刚仙逝,按规矩必须先得办完六世大帝的丧葬,才能替殿下筹办登基大殿,所以请大皇子殿下稍等时日,但期间的一切事务还是得由大皇子你来主持。”
“恩,一切都按宫中的规矩办,沃尔夫大人,你身为内务府总管,这一切的事务就由你去操办吧。”大皇子卡休说着,脸上却无半分神伤,唯有二皇子那隆、六皇子尤加与五皇子阿隆海德忍不住心中的巨大哀痛,一直在不停的啼哭。
“四皇子,四皇子殿下呢?”沃尔夫本想对几人嘱托些相关事宜,可却发现海德六世的寝室内少了四皇子奥吉斯的身影,正想命人寻找,却见一位禁卫军神色慌乱的冲入房中,蹲身便说:“不好了,澎丞相,四皇子殿下领大军把皇城给围了起来,说是皇城内有叛党出现,要进宫拿人,现与禁卫军打了起来,只怕皇城内的禁卫军守不了多久~~”
海德六世才刚刚传位驾崩,这四皇子就领军进皇城捉拿叛党,这岂不是公然的兵变夺权吗!沃尔夫几人刚想为海德六世能在驾崩之前传有继位之命而感到高兴,可想不到他们心中最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几人神色大变,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紧张的看向刚刚继位的大皇子卡休。
卡休闻言,竟无半点惊惧之意,神色泰然的命令道:“你马上回传禁卫统领伍德侯爵,让他立即缩小防卫的范围坚,并让皇城内的所宦官一起死守到城外的援军到来,全权以朝中从大臣的安危为主。”
卡休说完让众为大臣们心中稍稍一定。
战争总给人难以抗拒的恐惧感,短短的半日之间,圣加林大陆上最南边的海地联盟皇城内已是杀声四起,惨叫与撕吼声不绝于耳,如万鬼出笼般的不停哀号。鲜血染红了皇城大地与黑暗慢慢的融入进每一人的心中,空气也开始渐渐的变得血腥味十足,每一秒的都会带走无数生命。纵然如此皇城内谁又敢在未来的皇帝面前表露半点惊惧之意。
此时进房后一直未开口的方鑫突然走到众人面前,向卡休恭敬的说道:“大皇子殿下,依我看现在敌众我寡,只怕禁卫军守不到城外援军到来。四皇子此时要进宫抓人,明摆着是要谋夺皇权,若大皇子与房内之人都被困死于此,岂不让四皇子奸计得逞。殿下何不与我一同先冲杀出一条血路,待日后再重夺回皇城,这样也能暂保几位皇子和众位大人的安全。”
二皇子那隆闻言,眉头一紧,跨前一步,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方大人难道是怕了?”
方鑫哈哈大笑:“怕,打仗啊,谁不怕,我不过是更有胆说出来而已。再说了,我们现时就如同井中之蛙,翁中之鳖,死等于此,难能得知城外的援军何时会来,更或是被人阻在了半路,只怕是等他们来时,我们都已化作森森白骨,不过界时我们到是能一块上路,也总好过当只孤魂野鬼的好。”方鑫看似玩笑般的说词,可句句真切,一下间众人都露出惧色,出言表示赞同。
那隆海德伸出手怒指着方鑫义正词严道:“方鑫你原本就不是我海地人,怎会知道皇城对我国有多么重要,一国之君若守不了皇城,那还岂能自称为皇。大敌当前,你还敢如此扰乱军心,当属叛国,指不定你心中同四弟一样另有所谋!”
方鑫淡淡一笑向二皇子反言相讥:“二皇子的话是没错,可是皇城也是城,若是没了皇,还要这个城有什么用?”
二皇子与方鑫一阵争论,都各自有理让人难以插嘴,这时卡休突然对两人大声喝止:“行了二弟,方大人说得是有道理,只要我离开,想必四弟也不会太难为外边的众位大人。”
二皇子心有不甘的出声辩驳:“可是大哥,纵然他说的没错,可那也要大家都能平安的出得了城才行,只怕他怀有异心,想借大家孤立之时对大哥不立。”
“行了二弟,我意已决,我们都是修武之人,若非有强人相拦,又怎会被困死这里。”卡休说完微微一顿转身向方鑫说:“方大人若只是我们两人脱出,界时只怕两人争不过奥吉斯的众口,除非方大人和亲王大人愿与我一人各护送一位大人平安出城,而五弟就由我的护身大将,海柏言保护。”
方鑫心知这是卡休对自己有所提防,但未作思想,坦然的朗声笑道:“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可以,伯纳德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护送他出城自然是我的本份。”
方鑫说完,卡休也大声笑出:“那好,潘亲王我们就每人负责带上一位大人,在北城外迎将亭相见!”
按计划方鑫与卡休众人分散而走,只等卡休话音落地,潘赛冬便先带着一位大臣向城外掠去,接着大皇子卡休、二皇子那隆也都疾驰而走,方鑫则直等到海柏言带着阿隆海德和另几位大人全走后,才最后一个带着伯纳德离去。
来到皇城边上已围满了攻城之人,与守城的禁卫军形成强弱悬殊之势,若要强攻而出已是不太可能,只能引来更多的敌兵与对方高手的围截。若是御杵而行,但带着伯纳德又会降低飞行速度,成为城下各法师的攻去对象。左右为难之即,方鑫忽然回头对身后的伯纳德说:“伯大人我有个妙计可以让你我平安出城,只不过要委屈一下伯大人,不知大人愿意不?”
伯纳德早已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心惊胆寒,听见方鑫的话哪还会多想:“方老弟,你我虽然认识不久,可老哥对你的为人确是甚为信服,只要是能平安出城,委屈一下又如何。”
“那就好!”方鑫说着脸上露出奸邪的笑容,猛的一击将伯纳德打晕在地,运气打开聚灵戒指将伯纳德像小白一样收入其中,随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又笑道:“伯大人你运气真好,你是第一个被我收内戒指中的活人,只不过不知道活人从里边出来会变啥样,不过野兽能待得,人也应该能待得。”说完再从聚灵戒指中拿出焚天神杵,轻轻一跃,直向北方破空而去,眼看着脚下人头越来越小,方鑫不由的暗自得意起来,幸好自己会御剑之术,这一下便能轻松来去于敌我之间。
但方鑫没飞多远,脚下突有一阵强风袭来,强劲的风势,险些将方鑫翻倒下杵,方鑫急忙挥手一推化出一道同样的涡流气旋,将周边的巨风震荡开。可强风刚过,数十只破天驽箭又随之而至,伴着震耳的风鸣声射向方鑫。
方鑫见着不由喜极生悲,又开始大声叫苦,若是在平地方鑫还能使出看家的逃生本领,但在这高空之上,叫方鑫如何才能躲闪得了。
“啊——”眼看着第一只破天驽箭已近身前,方鑫想也不想,踏杵侧翻,指间再化出一道尖锐的气箭,将第一根射来的破天怒箭震碎。接又连挥数十下,打向其它射来的破天驽箭,只见空天白光闪闪,一片轰鸣过后,漫天的碎木铁屑如雨般落下。
可第一波驽箭刚被击碎,第二波破天驽箭再次疾射而来,其速度之快、数量之多更非先前可比。方鑫一见便知这些驽箭都有风系魔法的加持,心中大惊对着地上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胆敢这样对付你们爷爷。”口中虽是大骂,可却只能运足真气抵御着疾射而来的驽箭。
天上一人在左右翻舞,地上的箭失却如深秋的飞蝗不停的射向高空,从远处看去就像是雨水倒转了过来,正在往天上下,还不时的伴有风系法师所放出的强劲巨风,如此奇异惊人的影像,就连天地也要骇然。方鑫御杵被围在空中,心中大恨,足尖一压踏着焚天神杵逃向地面。
“方大人这么急去哪啊,怎么连个乘骑和护送的人都没有?”方鑫脚未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他前方传来。
“你是?”
“方大人好健忘啊,圣达旺城,方大人还烧了我主上的一栋别院。”来人似老友一样向方鑫打着招呼,慢慢的走到了方鑫不远处。
“道奇!!你怎么会在这里!”方鑫定眼一看原来来人正是在东林王国圣达旺城时偷袭自己的风系魔法师道奇,可此时在此相遇,不由的让方鑫大感疑惑,心中也不由的一紧。
“方大人可真是官威十足,这海地联盟的首都海吉拉特城就只许方大人来得,就不许他人路过。”
“路过,道奇管家不去看小孩,守房子,跑来这里又吹风,又放箭的,简直是在破坏环境,影响市容,只可惜我不是城管,要不我定也要开你的罚单!”仇人再次相见,定必有一番死斗,更何况现今形势逼人,不容方鑫多留片刻,运足全身真气如箭般的向道奇飞去,手中紧握焚天神杵,要一击将其击杀。
方鑫攻势汹汹,可道奇脸上却无丝毫畏惧之意,竟更未念半句魔法口诀,似要用一法师之躯与一武者力敌。只见他向前大踏一步,双手向前一推,发出强烈的斗气,“轰”的一声巨响,竟与方鑫打成平手,双方各退数米,方鑫一愣,吃惊的说道:“你也是魔武双修!?”
“哈哈哈哈,方大人没想到吧,不知我是否够格与方大人斗上一斗。”道奇说完身子一弓,反先攻向方鑫,双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把暗蓝的短刃,双手同挥一道十字劲气袭向方鑫。
“卑鄙小人,竟然在兵刃上渚毒。”方鑫不等道奇近身,抬杵向前一扫,也卷起长长的气浪打向道奇,双方的劲气在半途相遇又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四周沙石横飞,周边的民房也跟着轰然倒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两军对敌只求得胜,各展所能有何不可!”道奇脚下一转,右脚再一蹬地,人已射向方鑫面前,右手短刃同时砍向方鑫。
方鑫万想不到道奇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似只在转瞬之间已攻到自己,脚下连踩六星,闪身向一边,对着道奇也是一砍。正当要砍中道奇之时,道奇却如鬼魅般的消息在前方,让方鑫的长杵落了个空。
方鑫再惊,突感身后一阵寒意袭来,匆忙将焚天神杵往身后一架,正好架住道奇砍来的短刃,向前一滚,险险避开道奇的凌厉杀招。方鑫刚刚躲开,未来得急站直身体,道奇又已疾攻而至,手上的短刃蓝光更甚或,夹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对着方鑫面部、胸膛又是一击。
“冰盾术!”千钧一发之即,方鑫大吼一声,在两人的中间放出一道厚厚的冰盾护住自己,紧接着运气在冰盾后一阵暴击,反轰向道奇。
“方大人果然是身经百战,反应快于常人啊,想我以速度最擅长竟然不能对方大人有半点作用。”道奇疾退数米,未再抢攻,反定站于远处对方鑫一阵调侃。
方鑫站直身子,口中喘着粗气,似有些真气不续,右手紧握焚天神杵向道奇大声问道:“奥吉斯与你家主上是什么关系。”
“快来啊,大皇子殿下在……”说话之人话未说完,颈上的头颅以如皮球一样滚落地面,眼珠还直直的看着卡休。卡休一脚踢开那人的头颅,带着沃尔夫又向前掠去,快到北城边之时,却被伏击在北城的人围在了城门内的空地中间。
“上啊,先取卡休首级者赏金万枚,提升三级。”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喊,伏击之人听见都大喊着提刀冲向卡休。
“乱国贼子,胆敢拦我!”卡休大怒,周身金光大放,斗气四溢,向着来人不停的暴拳疾挥,便只听见惨叫连连,先一步杀来之人不是身碎便是七孔流血而亡,惨不忍睹。可在巨大的利益促使下四面围截之人还是不停的向前抢攻,杀声阵阵,响彻北城。
“用结界困住他!”敌军的一连数次强攻,都未见成效,站在中间的卡休非但未见败势疲态,反而越战越勇杀敌过百,先前喊话之人见到又大声叫出。数名魔法师便念一同起了口诀,放出魔法结界将卡休两人困在中间。没过多久追击的人也随之赶来,密密麻麻的将卡休困死在中间。
那人见到高兴的大声笑出:“哈哈哈哈,卡休你今天逃不出去了,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大皇子殿下怎么办……”沃尔夫被困在了中间,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惊惧的看着卡休。
“想杀我卡休有这么容易吗!”卡休未答沃尔夫的话只是放声大笑,提起沃尔夫,双足用力一踏,将地面蹬出一条长长的裂缝,快速的一直延伸到其中的一名法师脚下。那名法师惊惧的一声大叫,同裂缝前边的兵士们一起掉入缝中,摔死缝底。立时困住卡休的结界露出一道缝隙,未等别人反应得过来,卡休已提着沃尔夫跃至那人身前,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对着那人身上一记重击,将他狠狠的打入地下,一阵爆裂声响过,地上被轰出了一个数米宽的大洞,转望那人已被卡休的重拳打得尸骨无存。
指挥官刚死,但可惜追兵已至,里外三层将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卡休无奈之下又只好带着沃而夫向城内杀回。
“方大人今天的问题可真多啊,叫我怎么回答好呢?”道奇向方鑫不急不缓的答着,也不攻击只与方鑫相对而立。
“难不成奥吉斯也是你主上手下的一个傀儡。”
道奇微笑着:“方大人这么说就委屈了四皇子殿下了,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与我们是合作的伙伴。”
“合作的伙伴……你们从奥森到东林再到海地,四处都有你们的爪牙,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都说了,方大人今天的问题太多,叫我怎么回答是好,还不如让你自己问问奥吉斯更好!”道奇说完突然又攻而来,身上的斗气经由短刃化形成蓝色火焰涌向方鑫。
方鑫惊讶的看着道奇化形出来的蓝火,要知能把斗气化形最少也要有准圣骑士级的实力,哪还敢大意立刻五指快速掐动灵诀,也化出层层气浪袭向道奇。随着双方真气的再次相撞,气流的翻涌声竟变成了隆隆的轰鸣声,四周的残墙破房也都变为碎石瓦砾。
道奇功力之强着实让方鑫惊异连连,但时不我待,方鑫握杵全力攻向道奇,霎时间金光暴起,杵光如山,威势惊天。道奇更是大惊,想不到方鑫竟会毫无保留的进行全力强攻,但方鑫的攻势太过迅猛,其势也大,让道奇一时避无可避,唯有与方鑫进行强力一拼。
论实力方鑫体力的不明真气就如万空之雷,全力之下怎么是道奇能挡,轰的一声道奇如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一着得手,方鑫气势大盛,再放出层层的剑气直取道奇。
正当方鑫快要攻近道奇,数百只利箭突然从方鑫的身后射来,方鑫唯有回身一拨,打下射来的利箭,另一手也同时打在了道奇的身上,再将他轰飞出去。
“拿下他——”追截而来的人群中一声大吼,密密麻麻的敌兵已将方鑫层层叠叠围了个严实。紧接着敌军中有四个功力较强之人先行杀出,迫近到方鑫身前,其中一人首先发难,手持长刀挥刀便砍,刀势如弯虹映日,带着长长的火舌,由上至下猛劈而下。
方鑫将杵一扬,真气全迸入杵上,威力奇大,光幂如山,竟把强劈而下的刀势定住,手上长杵再挺,扬起啸声刺耳,夹着阵阵雷鸣,将来人的胸膛刺开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另三人那想得到自己的同伴会在一招之时被毙命于此,一同怒咤一声拼命攻来。方鑫不待三把利刃攻到,手快一着,用真气将三人挡回,砰的一声,三人同时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四人刚退,四面敌兵也已同时攻至,组成一个活的人环把方鑫团团围在中间,不停的轮流急攻。
若是平时,方鑫尚还可飞身退走,可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和弓箭手,方鑫只能做困兽之斗,再加上先前在真气损耗过甚,慢慢的便显得有些吃力不住,渐落下风,好几次都是险险的躲过对方强攻,但身上也留下了长短粗细不等的伤痕。不由急上心头,在此地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若敌方的高手再次攻来,方鑫必是只有死路一条。想着将焚天神杵抛向空中,用全身真气催动焚天神杵内的雷电之力。
受到方鑫体力真气的催动,焚天神杵如一条巨大的银龙,发出骇人的雷电,直劈而下,雷电扫过之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只剩有残肢遍地,暴虐的吞噬着地面的一切生灵。
方鑫此招其实是双刃之剑,雷电杀伤力虽强,可真气的损耗也会成比的增加,随着时间消逝,四周尸体已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方鑫定站在中间,身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气,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红芒,如死神般吓坏众人。
“射……射……射死他!”面对着眼前的景象,追击而来的指挥官不由心胆俱裂,惊惧的大声喊叫。敌兵听见也都疯了般的拿起弓箭向方鑫狂射,不计是否会伤到自己的人,只求能把眼前的这一死神送回幽冥之界。
“找死!”方鑫又一声大吼,声音犹如雷霆,闪电般的挥动着焚天神杵向前杀去,使所有的敌人都更加恐慌,不由的纷纷避开了一条小路。直到方鑫杀出重重包围,对方的指挥官才反映过来,气极败坏的大声吼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方鑫身法极快又怎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不消片刻竟让方鑫逃脱成功。等方鑫小心翼翼的近到北城边上之时,城边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敌兵,方鑫一看大感头痛,带着疲惫伤痛的身体,只好与卡休一样又折回了城中。
方鑫几人顺利从皇城中脱逃,很快的便传到了四皇子奥吉斯耳中,于是加派了人手在海吉拉特城中进行大肆搜捕,特别是几位皇子的宅院更是被重兵层层围住。
方鑫拖着伤病的身子如丧家之犬般的一路东偷西藏,来到了海吉拉特城中的娱乐区旁,在一家小赌坊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三下,没过多久从里边传出了声音:“主人不在转行卖鱼去了。”
方鑫在门外回道:“小鱼不值钱,我这有大鱼。”说完房门慢慢的打开了一道小缝,开门之人细看了方鑫一眼,便让方鑫进到了其中,接着大叫了声:“快快快,来人啊方大人受伤了。”那人说完从里屋急忙跑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方鑫抬入一间密室,放到床上又拿来了伤药替方鑫包扎起来。
方鑫躺在床上大缓了一口气:“真要命,差点死掉了!”说完看了看房中的几人问道:“二毛,刘二呢?”
站在方鑫身边的小男孩老实的立刻回答:“从昨完开始,大家就都等在了这里,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方大哥你的消息,掌柜不放心就和二哥还有长立他们几个一起出去找你了。”
方鑫一听心急的站起了身子:“乱来,我不是说过了吗,若是城里出了大事就要想办法出城,若是出不了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等到我来为止!”方鑫大声责骂想了想又说:“不行我得出去找他们。”
屋内的几人听到,急忙一起拦住了方鑫:“方大哥不要,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若是出去了只会更加危险,二哥他们在城里待得久了,大小道路都熟,而且他们都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若真的出事了呢!?”方鑫又大声斥问。。。
“若真的有事,我们自然也会想办法,方老弟你还是在这里安心的养下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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