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难舍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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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接送完爸妈以后,回到家,眼皮都抬不起来。

    午睡到三点。

    把老爸的详细情况微信上发给同学吴医生,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样跟你讲吧,萧老师确实蛮严重了。

    我的建议是弄靶向药,但靶向药需要先穿刺,穿刺后确认用哪一类药”

    电话里吴同学温和劝解我,

    “我们做子女的,现在花了钱用了药以后,不会后悔。

    否则以后想起来会特别难受,特别难受”,电话里吴同学自言自语。

    我也不明白医生怎么也会有这种普通人的想法。

    “嗯嗯”我们商量一下。

    担心我爸这个身体能否承受得了,靶向药算不算化疗?

    “哦,对了,这个穿刺我们这边医院可以做吗?”,想起一事问一事,我不是医生,问话不专业,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爸那个部位,你们那里医院做不了,要到上海来做。

    哦,对了,可以用的话,这个药蛮贵的,半年大约36万左右”挂电话前,吴同学添了一句话。

    我盘算着估计老爸不会愿意花这个钱,他最担心的是老妈。

    老妈糖尿病严重,随时需要抢救,每个月自费药费部分每个月1—2000。

    老妈生活依附在老爸身上。

    晚饭前后一直在计划怎么说服老爸用靶向药。

    怎么说服他去上海医院做穿刺。。。

    “老公,我爸这个靶向药,我们先垫出来10万,让我爸试试能不能用”,

    “假如药可以用,再告诉他听,你看行不行”,我试探性地跟老公商量

    “先告诉他这个药不用花钱,免费的”。我在老公面前啰里八嗦作解释。

    “嗯,嗯,这事你作主”老公应和着。

    场景:人民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大年初六上午9点。

    按照大年夜上海张医生的话讲,今天大年初六他会过来替爸做手术。

    “萧惠卿的家属,对吧?”

    是的。老公答道。

    “萧惠卿有几个孩子?”主任问,认真地问。

    “2个女儿,都在了”我答道。

    “我是老大”。

    “嗯”,人民医院主任边看新做的ct,边应了一声。

    “但是,我看了你父亲的片子发现,他肺上是有问题的,最近几年是不是动过手术?”

    “是的,有问题吗”我着急挪了下椅子,凑上前去问。

    “有问题,病人心肺功能有问题的话是不能手术的。”人民医院主任回答。

    “你们也没有提前告诉我们这件事呀,今天要动手术了,你来跟我这么讲”,

    “我爸从周一开始就来打针,不就是为了今天的手术吗”

    “你们早告诉我,我爸何必吃这个苦头?”

    我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来连环炮似地质问医生。

    大约静待了三分钟。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我意识到不能得罪医生,转用柔声问。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这个手术你们要做,也可以,但是不能保证下得了手术台”医生不耐烦地回答我。

    老公过来把我拉到一边:“你先问一下你同学手术这方面的要求”。

    急得我眼泪流了一脸颊。

    老爸跟老妈的病房在对面,通过一条走廊,可以看见老爸老妈在说说笑笑。

    不知险情的病人,往往可以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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