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柳三千眼睛发红,“老朽与叶楚王乃忘年之交,有着深厚的感情,还请见谅。” 白瞳女使声线薄凉如水,周身有着洁白的羽毛,伴随着熠熠之辉和风交缠着舞动。 她平静道:“重情重义,此乃好事,至于生死,且看她的造化罢。” “是。”柳三千和卿重霄共同行礼。 白瞳女使又问了一声,“夜尊殿下,闭关有一段时日了,尚无动静吗?” “殿下闭关,修行之事,难以算定,至于何事出关,还要看殿下自己。” 卿重霄压抑着跳动的肉,故作镇定,强行使自己不露形色。 “世人皆知殿下一心修行,专心致志,且忙碌起来似欲疯魔,旁人自不敢揣测,只得静候佳音,为之护法。” 白瞳女使闻言清浅而笑,稍点螓首便目视云都,眼角余光淡淡地扫过了楚家兄弟。 她想,有很多人盼着叶楚月去死。 最好是死无葬身,魂飞魄散,并且不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方才叫过瘾。 “但有更多人,希望她活着。” 她的颅腔深处,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沧桑、平静,仿佛来自远古,带着蛊惑人心般的回音。 “有人如阴沟鼹鼠,害怕被太阳灼热,亦有不计其数的人期盼黎明,等太阳东升的那一刻。” 白瞳女使安静地聆听着,神色并无丝毫的动静,只是看着云都的目光,多了些深意。 沉吟了好一阵,方才以神识的声音回道: “但你口中的太阳,要下山了。” 那声音继而说:“下山西沉,便意味着,东升不远了。” 白瞳女使:“只怕,不能如你所愿。” 旁侧的楚家兄弟,心绪复杂得很。 尤其是楚时修。 他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左侧胸膛之上。 “怎么了?”楚世远问。 “我好像很难过。” 楚时修低下了头,“明月,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妹妹。” 想到那样倔强的一个人,会在云都之战,天梯论剑的这日死于战火沦为灰烬,他的心脏便有一根神经相连指尖般在不停地抽搐,哪怕理智让他期待,却难以遏制。 他不由想。 年幼的明月,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明月,并非生来就是王,就是这钢筋铁骨的倔强模样。 她如同一个孤儿,在这人世间摸爬滚打了好多年。 她吃着人肉,饮着人血,踩着敌人的头颅,一步步登天去。 从稚嫩青涩的幼年,到如今的百战之强,唯独不变的大抵是那眼神。 “如若当年未曾发生那样的事,明月和南音一样养在大楚,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身为兄长,怎会介意多一个妹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