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俞山丁心里过意不去,瞥了陈文港一眼。 早上他淋雨发起了热,一量38.1c,护士把他带到门诊室输液。感冒发烧不用办理住院,要办也得自费,一般人都不会想花这个钱费这个周章。俞山丁帮忙给挂了个号,陈文港催他带老太太去拍片子。卢晨龙的弟弟还锁在家里,匆匆嘱咐了两句,很快也被他赶了回去。 俞山丁一上午跑上跑下的,忙晕了头,没功夫多想。 到这会儿才注意他身上还穿着半干不干的湿衣服。 陈文港懒懒把头靠在霍念生腰上,眯着眼,眼里全是霍念生。有老人小孩的时候,他把自己往后排,但好像这个人来了他的倚靠就有了,是需要照顾的了,安心当个病号了。 眼前这幕看得俞山丁愣愣的。一方面他是有点惭愧,自己连件病号服也没想到跟护士要。 另一方面他没见过还有别的谁向霍念生这么撒过娇。 不一会儿霍念生司机赶到,小护士指路:“你去医生那里开个住院单,再到收费处交钱。” 霍念生仗着身高,一手高高举了输液袋,一手扶着陈文港的胳膊,带他搭电梯上了楼。 病房是个单人间门,没有多大,但已经比下饺子的大厅强多了。霍念生把输液袋挂在钩子上,陈文港托着手,坐到床边,很快被他按着躺下了。他的胳膊不敢用力,轻轻搭在床沿。 霍念生握了握他的手,冰冰凉凉的。 叹口气,又弯腰给他脱了鞋,让他把腿放在床上。 陈文港躺着调侃他:“这算我太娇贵还是你人傻钱多……” 霍念生嗤笑他一声:“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说完就出去了。陈文港听出他语气不善,也不怎么怕,回来的时候霍念生手里拿了个热水袋,上面印着医院名字,用毛巾包了,垫到他手底下。 陈文港侧着头,望着他的脸。 手心暖和起来,身上也跟着热了。他躺舒服了,眼皮渐渐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呼吸变缓。 霍念生再看时陈文港已经睡着了。 被子被他枕在头底下,霍念生在储物柜里又翻出一条,凑合着给他往身上盖了盖。一只扎着吊针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指白皙修长,半握着扶在热水袋上。 霍念生伸出手,用指背蹭了蹭他的手腕。 睡了一会儿,听他咳了几声,霍念生坐在床边,凑上去看,陈文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他,霍念生俯下身,撩开他的头发,用嘴唇碰了碰额头,感觉还是烫的:“睡吧,我在呢。” 陈文港安心地笑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头又闭上眼。 小别胜新婚,霍念生走了将近一个月,心里惦记得很,早先那些想法都变了卦,他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当柳下惠了。满心只想回来把他绑起来,门一关,哭也没用—— 事实总是不尽人意,脑子倒是冷静了。心里像蛰了一圈苍耳,甩不脱的酸和痒一点点泛上来。 他想这人是不是纸糊的,谁到照顾到了就是不会照顾他自己。 除了身体不好,陈文港简直是个完美情人,温柔纯良,与世无争,而且无条件地信任他。长相还是人品都没办法挑剔,霍念生到底动了一颗凡心,是他自己也不能不认的。 甚至有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在这里支着脑袋看陈文港的睡脸,突然三叔打来电话。 “那个关士彰,是你爷爷多年老友了,你去的时候他怎么说?” 霍念生去走廊上接:“这次我只见到了他儿子。关士彰去年过年就去世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