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心中一下子蹦出来好几个曾对自己做过恶作剧的同学,但是仔细想过后,还是贾斯伯·布鲁姆,这个比威廉和兰斯大四个年级,曾是卡尔盖特戏剧社副社长的人最有可能,那时候学校里经常流传出布鲁姆把哪个低年级学生带回宿舍去过夜的传言,而且威廉一直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恶心,虽然对方一直没有真的对他做过什么——幸亏这家伙只是个挂名的副社长,而威廉对为人诚恳又拥有一颗戏剧魂的社长也很尊敬,不然布鲁姆的存在绝对是会消磨威廉对戏剧的喜爱的,说不定威廉会为此退社也不一定。 “我想到的也是他。”兰斯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我听说布鲁姆现在也在哈佛,法学院,他的父亲在你转学走后第二年就成了国会议员,布鲁姆大概打的也是读完法学院后当几年律师就从政。”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现状,兰斯?我们早就跟他没关系了呀。”威廉有些奇怪的看着好友:“而且哈佛校区大着呢,我们不一个学院,他又比我大好几岁,我们也不可能选一样的课,说不定在我毕业之前都不会见到他一面呢。再说见了也不会怎么样,布鲁姆他只是为人太阴沉了点眼神也有点让人讨厌人名声也不好……好吧,他在我心中就是没有优点,但是他没有真的对我们做过什么恶心事也是实情。” 兰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实在很想对威廉说,贾斯伯·布鲁姆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是因为不想做,而是因为做不了。因为有他在呢,布鲁姆的父亲当初竞选参议员需要罗德里克家提供政治献金,不会有胆子去动罗德里克家继承人的死党的。 越是长大,兰斯越感觉到了权力的重要,特别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而不是来自于别人的蒙荫或施舍。 权力在小时候的作用并不明显,特别是青春期还没到来的时候,兰斯并不能因为他姓罗德里克,而在学校更受欢迎一点,相反倒是威廉从小就热爱运动温柔体贴,一直都是校园人气之星,还经常为兰斯打倒那些表面不惹他、但总在背地里偷偷捣鬼的坏小子们,说威廉曾经是兰斯的骑士他的保护神,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等青春期到来后,对世界分外敏感也分外好奇的少年逐渐长大,很大一部分人因为家庭和环境的熏陶变得越来越现实精明,单纯的武力这时已经吓不倒他们了,特别是在卡尔盖特那种地方,权力是最好用的,当然金钱也不错,有钱有智商的富家子弟照样能混的如鱼得水,不过空有金钱其他一无是处的人,就只会被当成肥猪宰了。比如曾经学校里那几个在西部经商,却把一个a都没拿到过的儿子送到东部来上学的富豪,瞧那时在家长周上笑呵呵的样子,恐怕还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过的很开心吧。哈。 所以当埃德温·布兰德利死去,威廉连个有钱的家世都没有,提出要从卡尔盖特退学的时候,兰斯深深的苦恼了一阵子后,还是承认,威廉选择离开卡尔盖特是个正确的决定——如果那时候威廉一无所有却还没从卡尔盖特退学的话,那些曾经被他光芒遮盖过,对他保佑仇视、嫉妒、讨厌、不轨之心的人,通通都会冒出来,千方百计的找他麻烦。虽然兰斯自信威廉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不会受到真正的欺负,但难听的流言肯定是抹不掉的,兰斯不希望总是开朗自信的威廉会因流言而伤心苦恼,那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过纵使想的再多,兰斯也没跟威廉多说什么,他只是叮嘱道:“总之,如果你在学校遇到他了,告诉我。” “遵命,罗德里克嬷嬷。”威廉耸耸肩,不太在意的回答道:“还有其他的吩咐吗嬷嬷?” “右前方有一个金头发的女士在瞪你。她干嘛要瞪你?” 威廉侧身朝右前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是德鲁·巴里摩尔,她身边的位置,丹尼正坐着的那个,原本是我的,呃,我想,大概是丹尼殷勤太过惹恼她了?” 兰斯轻轻挑眉:“你还可以换回自己的位置,并讨好这位女士让她平息怒火。” “不要。”威廉撇嘴:“这房间里起码坐了十几个记者,总有人的注意力不在电影上,我很乐意成为《旧金山纪事报》的头条,但《世界新闻报》?绝不。” 《旧金山纪事报》是北加利福尼亚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日报之一,在西海岸大概只有《洛杉矶时报》销量比它高,而《世界新闻报》,就是英国同名报纸的美国版,属于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是最臭名昭著的八卦小报之一。 这时,剧院内灯光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而银幕上又渐渐升起亮光。 “电影要开始了。”威廉说。 兰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紧张:“担心吗?” “有一点。”威廉实话实说,然后又打趣自己:“或许再经历个十次八次,我就会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任何电影了。” 兰斯摸了摸威廉的手心,有点凉有点湿,他从口袋里抽出方巾,包住自己的手,再去握威廉的。“不会失败的。”兰斯说,顿了顿,补充道:“我会陪着你。” 威廉动了动手指,感觉有点不自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研究显示“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有潜在的双性恋倾向”,威廉以前对此嗤之以鼻,但《千钧一发》的拍摄结束后,他不确定了,因为他是真的从同性身上感受到了吸引力。白天他尽量避免想到这些,但在宁静的夜晚,特别是清闲无事的时候,他总是在思考,那种吸引力到底是性的吸引,还是非性的吸引?如果是后者的话,没问题,前者的话,他麻烦大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