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亲坐庄(万字更,求订阅)-《倾君策,隐身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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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来,让我试试。”

    沈俊臣坐了潘伦的位置。

    沈容则领了八姑娘去仪方院学做川贝雪梨膏,十姑娘好奇也跟着来学。

    待沈容熬好川贝雪梨膏,送走八姑娘,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沈容懒懒地捧了本从沈宛那儿得来的闲书,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看了几页,闭阖上双眸,将潘倩今儿说咸城灯会的事细细地理了一遍,有比赛就会有赌注。前世记忆里,沈宛可是猜谜语的状元,整个灯会,就她一个人猜中的谜语最多,赢取的灯也最多。

    猜谜之后,沈宛还参加琴技比赛,一曲天籁,技压群芳,之后,她又参加了对对子赛,又得了个第一。

    丫丫的,这个沈宛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既然是这样,她一定要狠狠地买,借着机会大赚一笔不可,她手头还有一些首饰,到时候先送到当铺活当,换了银子去咸城瞧热闹。

    *

    八姑娘沈家薇拎着食盒进了大姨娘屋里,将川贝雪梨膏取出来,“姨娘,这是我和石妈妈一起熬的,能治咳嗽,你快吃些,吃上两日就能痊愈。”

    大姨娘半倚在床榻,捂嘴又是一阵咳嗽。

    八姑娘捧着盛好的川贝雪梨膏,“石妈妈说,这个凉了也可以吃,每个时辰都吃一盅,明日就能见效。你先吃一碗,那钵里还有好多呢,今儿可得吃完,明儿一早,我再去五姐姐的仪方院给你熬。”

    “八姑娘,我这一病,真是辛苦你了。”

    “姨娘这病是因我而起。要不是姨娘夜里偷偷去祠堂瞧我、陪我,你也不会染了风寒,是我连累了姨娘。”

    大姨娘接过,往嘴里吃了两匙,很甜,却甜得柔滑,甜得恰好。

    八姑娘站在一侧,继续道:“姨娘,我要回来的时候,五姐姐将我拉到一边,说明儿她和长姐要去咸城,灯会上有赌注,问姨娘要不要也随份子买些,要是赚了钱,就能分红。”

    大姨娘不过是个侍妾,哪里有什么银钱。即便手头有些银钱,可这也是多年来用心攒下的,三位姨娘,就大姨娘出身最差,是通房抬起来的。

    “若是赔了呢?”

    “赔了的话……五姐姐说,算折损一半。”

    “八姑娘还是太小了,不懂里头的奥妙,上回她们能赚,那是大姑娘运气好。”

    大姨娘原就是个本份人,只想本份地过日子,能看到八姑娘顺遂长大,将来若大老爷念她服侍一场的情分,给八姑娘挑个好人家,她就心满意足了。

    八姑娘坐到榻前,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姨娘,我瞧着能成,五姐姐拿了她的首饰给沐风,让沐风送到外头去活当,她还说要多凑些银钱呢。说是皇上下了令,恩允咸城灯会‘与民同乐’。

    这回连京城的皇子、公主、王公贵族玩上一把的也有不少。要不我们凑点银子交给长姐玩,若是赚了,姨娘手头也能宽松些,这些年,姨娘跟着父亲走了许多地方,有了银子便能置些良田、铺子。”

    大姨娘比不得二姨娘、三姨娘。二姨娘是有娘家的,虽是庶女,却是有嫁妆的,在京城亦有处三百亩的田庄,手头也宽松。三姨娘也是官家小姐,虽没二姨娘的嫁妆多,人家也有个百余亩的田庄,还有个杂货铺子维持生计。

    大姨娘放缓了吃川贝雪梨膏的速度,心里权衡着,她手头是攒了些银钱,这可是她所有的家当了,要全都拿出来,她心里有些犹豫,若真赔了,她还不得心疼死,她还指望着多给八姑娘攒点嫁妆。她还有些首饰,能值二百余两银钱。

    心头挣扎了一番,她指着红漆箱子道:“里头有个锦盒,你开了箱子寻出来。”

    八姑娘照着做了,不多时抱了个带锁的盒子出来。

    大姨娘取了钥匙打开盒子,里头竟有一叠银票,五两一张、十两一张,二十两一张的不等,“这些都是我近十年攒下的,统共有三百余两,有一百两是有些年头的钱庄存票,若全部换成新银票,也有几两银子的利钱。”

    八姑娘道:“我瞧五姐姐身边的沐风是个实在的,可以找她置换成新银票。”

    “好,你悄悄拿了银票去寻你五姐姐,就交给她处理,让她们瞧着红我一份红利。”

    八姑娘道:“就拿个整数罢。”

    大姨娘咬了咬牙,既然沈容都敢把她所有的首饰拿出去活当,她活了近三十年,难不成还比不得一个孩子的勇气。“这盒里的首饰也一并交给你五姐姐,既然要赌,就赌次大的,要是我们赚了,你将来的嫁妆也有了。”

    八姑娘心里忐忑,“要不就留五十两银子?”

    “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这些都交给五姑娘。”

    八姑娘有些后悔与大姨娘说了这事,万一赔了,她们母女的生活往后会更艰难,潘氏从来不拿二姨娘立威,也没为难过十姑娘沈家莉,不就是因为她姨娘没娘家,又是从丫头抬起来的。

    石妈妈见沐风出去又回来,再出去,如此往复了两次,她就嗅出不一样的味道,心里纳闷,见沐风进了内室,正低声与沈容说话。

    “五姑娘,都给活当了,这是当票,这是五千两银子。”

    沈容立时跳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就我那一盒子首饰你当了五千两?”

    “姑娘,的确当了五千两。八姑娘送来的那盒子兑换成了新银票,又当了部分首饰,可得了六百两银子。”

    沈容歪着头,看着手里真实的银票,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的首饰当了五千两?”

    石妈妈脱口而出,“五姑娘要这么多钱作甚?”

    立时将二人吓了一跳,没想石妈妈会躲在门后听。

    石妈妈又道:“你不会想像上回一样下注吧,那次能胜是你运气好。”

    “我总得试试不是。”

    “五姑娘,你怎么能胡闹?还扯着八姑娘也一起胡闹。”

    “奶娘,你小声些,传出去,怕是我就要重罚。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明儿要去咸城,这坐庄的是皇子亲王,就让我试一回。”

    石妈妈轻叹一声,“我是管不住你,回头我告诉大姑娘。”

    *

    石妈妈夜里去漱芳阁寻沈宛,说了沈容拿了首饰去活当换银子的事。

    沈宛惊道:“她换了五千两银子?”

    “还悄悄把八姑娘和大姨娘也给扯进来了。”

    沈宛轻叹一声,指着桌上的银票道:“你快瞧瞧,这是母亲刚才令多婆子送来的二千两银票,说是让我看着下注,输了算她的,赢了把赚头给她带回来。”

    “这……”

    沈宛道:“我哪里懂晓这作下注作赌的事儿,我瞧容儿倒是个爱玩的。把银子交到她手上,我还真不放心,罢了,罢了,回头我就买猜蒙子第一名。”

    她这么一说,石妈妈顿时如梦初醒,“瞧我这脑袋,大姑娘打小可是听着猜蒙子长大的,也最是个会猜的,要不这次大姑娘也帮我捎五十两去赌赌。”

    猜蒙子,蜀地的方言,意即谜语的意思。

    “你不怕我买亏了。”

    “大姑娘下场猜谜,包准就不会亏。”

    沈宛轻叹了一声,“你把银子送来。”

    正说话,便听楼下传来珊瑚的声音:“沐雨,大姑娘可歇下了?”

    “还没呢,在楼上与石妈妈说话。”

    “与我通禀一声。”

    珊瑚在楼下等了片刻,她上了二楼,笑盈盈地福身请安,“老太太手头有些积蓄,听说明儿大姑娘要与潘家表少爷去咸城看灯会,想问问,灯会那日大姑娘是不是会下场猜蒙子?”

    她原不想去,被潘氏、沈容一闹也不得不下场猜谜,她自认从小是听着谜语长大的,那是因为石氏的陪嫁里头有一本厚厚的《猜蒙集》,只是后来石氏过世,那《猜蒙集》没了下落,但后来每逢家乡灯会,无论什么样的谜语,她最多猜五次就能猜出来。

    珊瑚不见她答,又是浅浅笑道:“老太太令我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说是若姑娘下场猜谜,记得替她买上一份,赚了算她的,输了大姑娘还她本钱。”

    潘氏还说着让她拿去玩,老太太说输了还本钱,这岂不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沈宛推辞不得,老太太近来心情不好,许赚了银子,能哄得她心情转好。

    *

    翌日是正月十一,潘家来人接沈宛姐妹,这次沈宛领了小环、沐雨,沈容便带了沐风同行。

    白日赶路,夜里借宿客栈,一路上前往咸城看灯会的年轻奶奶、公子、姑娘还真不少,时不时潘伦、潘信兄弟俩就能遇上几个熟人。

    正月十四日午后,一行人抵达咸城。

    城里几个更夫提着锣鼓大声吆喝,“上元佳节,与民同乐,肃王坐庄棋艺赛,二皇子坐庄猜谜赛,三皇子坐庄射箭赛,六皇子坐庄对子赛……”

    潘倩道:“哈哈,宛表姐,这回有趣儿了,亲王皇子全出来坐庄玩乐。”

    潘信、潘伦兄弟骑在马背上,那日潘信瞧见沈宛,眼睛都瞧直了,难怪自家四弟那日回来就有些失魂落魄,有这么个绝\色有才的表妹,真可谓:表妹如此夫复何求。

    潘伦道:“听说荣国公寿宴,永乐公主、九皇子狠赚了一笔,那个诗词会可足足赚了四十三万两白银,为谢萧家修建行宫之辛,九皇子赏了萧家十五万两白银。消息传出,肃王、几位皇子个个眼馋,全跑到咸城来玩各种赛。”

    亲王皇子齐上阵,几位成年的公主打破了头才抢到琴技赛的庄家之位,还是三位公主一起坐庄。

    从来没有这样玩乐的。

    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更是闻风而乐,臣子们玩不成,可以让自家的儿子、女儿出来凑热闹,听说江南一带的富商也是闻讯赶来。

    咸城今儿到了不少权贵人物,客栈爆满,若非潘家与咸城世族王家是姻亲,他们一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容听到耳里,怎的感觉举国都在赌,这种感觉犹似进了二十一世界冬天的成都街头,嘛这种形容?那便是:处处皆有麻将声。

    (穿插一个笑话:你乘坐飞机,如果在飞机上听到麻将声,那指定是进入四川境内。)

    这日夜里,沈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到了一个全是粪便的海洋里,越是挣扎,越是沾了满身的粪便。

    *

    清晨,正梳洗,小环急切地进了隔壁客房:“大姑娘,大姑娘,快醒醒,今儿上午有棋艺赛、对子赛,已经开始了。”

    沈容再也坐不住,冲到沈宛屋里道:“不是晚上才开始的么?”

    “有好多项比赛,晚上开始还不得乱成一团,今儿上午有两项,下午还有射箭赛、琴艺赛,晚上是猜谜赛、花魁赛,听说江南一带的风月佳人都赶到咸城参赛了。”

    沈容拍着脑袋拼命地想,本尊前世记忆里到底是谁赢得了棋艺赛的第一,可越是想,越是一团浆糊,她只知道,这对子赛的头名是沈宛,绝赛时,她对上的是京城才子梁宗卿。她突地忆起棋艺赛的第一是谁了。

    只是,因为她在寿宴上出了下注的主意,引得这次的上元灯节与前世有些不同,也吸引了更多的才子佳人前往。

    潘伦等人赶到咸城城西时,在空旷地带上已经摆开了擂台,而周围则是有商家将一盏盏灯笼挂上,只周围用帷幕封了起来,暂不允人进入。

    沈容移着步子,问身边的潘倩道:“倩表姐,赵国熹皇子可来咸城了?”

    “赵皇子吗?”潘倩一脸愕然。

    此人听说过,据传赵熹与九皇子南宫昶交好,行事低调,鲜少出现世人眼前。潘倩甚至不知道这位赵国熹皇子的容貌,沈容这突兀的一问,她一脸错愕,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潘倩愣愣地道:“没听说他会下棋啊……”

    沈容听到的就是一串“啊”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不会是梦里情景有误,她到底是买赵熹,还是不买此人?

    王公子笑道:“熹皇子与九皇子交好,定是住在荣国府。”

    沈容看着身后一袭少年装扮的沐风,低声道:“你带上碎银打听一下,问问赵国熹皇子可会参加棋艺赛?”

    沐风立时怔了一下,脸上变了又变,“五姑娘,那……买多少?”

    这两个……

    沐风脸上微沉,眼里掠过异样的表情,生怕沈容给瞧出来,只一刹便掩去。旧主子雷厉风行,新主子机灵古怪,两人皆高深莫测。

    旧主低调,新主让世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所有人只看到沈宛的优秀,何曾注意到沈宛身边的小姑娘。

    “你且去打听。”沈容拉了沐风到一边说话,“我准备买二万两银子!”

    沐风凝住,赵熹会奕棋,她怎没听说?只知道这会皇子喜欢骑马,拳脚功夫也不错,自小送入大周为质,与九皇子一起长大,在大周又有赵国质子府,行事很是低调。

    沈容微微一笑,“打听清楚,看他会不会下场?我下血本买他。不得让人知道这是我买的,行事要隐秘。姑娘我现在正缺钱,有大用。”

    “姑娘,是何大用?”

    “银子都没赚到,你问这许多作甚?”

    她总不能画饼充饥,钱才是王道。

    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不是已经在人前表现出一副财迷模样么?这样子好,她以后就表现财迷,而且是越像越好。

    “若是姑娘赚到,是不是会告诉奴婢你有何大用?”

    沈容点点头,“若真赚到,我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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