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辛甘哪能让她住酒店,就提出去她家住。 顾云初不愿意给她妈妈添麻烦,以前她也尽量避着她妈妈,简慕白的妈妈当初抢简英城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她嫁给简慕白,怎么着都都觉得没脸见辛甘妈妈。 不过这次住进来她才觉得想多了,辛甘妈妈好像完全不记得那件事,她和辛甘爸爸感情非常好,就连继子辛天也像亲生的一样,在他们家,满满的都是家的温暖。 “给。”辛甘把温度计递给顾云初,直到现在顾云初到了下午还是容易高烧,所以一天要试好几次体温。 捏着简单古老的温度计,顾云初忽然想起自己在沪城生病那次,当时烧的糊涂也记不太清楚,但是温度计被放在腋下冰冷的感觉特别清晰,当然,还有景薄晏带着茧子的温厚大手抚过肌肤带来的颤栗。 见她出神,辛甘把脸凑到她眼睛底下,“想什么呢?” 顾云初吓了一跳,她伸手推她,“干嘛呢,突然靠这么近?” 辛甘捏着下巴嘿嘿笑:“脸红什么,想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云初蹙眉,“越来越没正经了,小心我告你哥。” 说到辛天,辛甘想了想突然说:“云初,你要是真不想和景薄晏交往了可以考虑一下我哥,他虽然钱挣得少,但起码是个正经人,不会劈腿不会欺骗,会做饭长得也帅,经济适用男。” 顾云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辛甘,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这几年辛天对辛甘那点心思,可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迟钝,整天给她哥介绍对象儿,从同事到同学,每次辛天都听她的去相亲,可是每次都不成功,这样藏藏匿匿的过了许多年,她依然傻的纯真,而辛天似乎也守候的无怨无悔。 刚想说点什么忽然辛甘的电话响,她看了一眼,立刻很紧张,“是左然郴,他一定是来问你消息的。” 顾云初低下头,这几天她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但是心里的苦都翻涌成海,就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人生所有,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一个无主的孤魂。 辛甘不敢轻易挂左然郴的电话,看了顾云初一眼,她去了阳台接,而且还是压低了声音。 顾云初看着她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辛甘跑过来,“景薄晏在我们家楼下。” “啊。”顾云初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出神。 辛甘有点着急,左然郴的威胁历历在耳,她又不能把顾云初绑下去,心里油煎一样。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辛甘爸爸的声音,“外面真冷呀,零下十六七度,这寒流什么时候能过去?” 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零下十六七的温度在这个城市已经是罕见。 顾云初的思绪有点飘,她记得冬天景薄晏都不穿秋裤,衬衣外面是西装大衣,太冷的时候会在衬衣外面加个羊绒背心。这么冷,他还好吗? “怎么样?你下去看看?”辛甘底气不足,小心翼翼的问顾云初。 咬着下唇,顾云初慢慢的拎过羽绒服,她病了这些天,浑身绵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轻软的羽绒服在她手里都有千斤重。 辛甘帮她穿好,“要我陪着你吗?” 顾云初摇摇头:“不用,我下去和他说清楚。” “云初”辛甘叫住她,“你想清楚了,我觉得景薄晏对你是真心的,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顾云初垂下眼帘,看着雪地靴上的灰色长毛她挽起唇角,好似一个单薄的笑容。 “没有办法,我只要看到他就想到悠悠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辛甘,你见过被虫蛀坏的木头吗?我就是,看着还完好无缺其实一碰就是一堆粉末了,我经受不住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的人,是我对不起他。” 话说到这里辛甘也没法子,顾云初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没有爱的家庭,失败的婚姻,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了,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慢慢的挪到门口,她忽然回头对辛甘说:“我已经决定了,离开这个城市。” “啊?”辛甘的嘴里能塞下鸡蛋,这几天顾云初一直闷头不语的,原来已经想了这么多。 楼下,景薄晏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手夹着烟,眯着眸子看前方。 这么冷的天他依旧穿的单薄,手工定制的皮鞋,薄薄的羊绒大衣,扣子也没系好,脖子上那条巴宝莉围巾还是那次他给顾云初系过的…… 看到他的第一眼,顾云初眼睛就红了。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这个男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以最强悍的姿势深深扎根在她的生命里,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就像被雕刻一样,深深的烙印在她脑子里心里,她从不知道她能如此的去爱一个人,浓烈的无法自持。 景薄晏也看到了她,却没有动,风掀起他的衣角吹乱他的头发,吹着烟灰四处飞扬,他好像就站在全世界最疯狂的风口里,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顾云初顿住脚步,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他们中间,无法逾越。 景薄晏的眸子越来越红,那种冷静的外表快要崩塌,他掐着烟狠狠的吸了俩口,然后踩灭在脚下。 修长的大腿紧迈几步,他上前抓住顾云初的手臂,“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多走两步?” 顾云初脚跟贴在地上一步步退后,她摇着头满脸的凄惶。 她退一步景薄晏跟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刻都没从她脸上移开。 最后,她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被他困在胸膛中间,无路可退。 血丝密布的眸子里仿佛还燃着一丝猩红的火光,他咬着牙说:“还逃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嗓音粗砺沙哑,一定是抽烟抽多了,顾云初心尖抽搐着,几乎忍不住要抬手抚摸他楞起的眉骨。 坚硬的怀抱奔袭而来,他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一声紧似一声的叫着,“云初,云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