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功败垂成-《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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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决定先脱熠哥哥的衣服,和心爱的男人裸呈相见的时刻即将到来,虽然兴奋,却也害怕,甚至,还有期待,当然,也免不了紧张。

    在她的手触到熠哥哥玄青色兽纹腰带的时候,忽然发现周遭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一下,周身一寒,仿佛立即置身寒冬腊月。

    不知道何时,熠哥哥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已经睁开,冷冷地盯着紧张不堪局促不安的她,一双幽如寒潭般的凤眸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寒霜。

    欧阳菁脑袋里面“轰”的一声,手就那样僵在他的腰带上,哥哥的眼神那样冷,冷得像冰,当场就把欧阳菁冻结在原地,脸色瞬间凝结成冰,冷得化不开,她就像一个正在偷东西的人被抓到了现行一样,惊慌失措,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被晴天霹雳劈到一般。

    这样刻意营造出来的夜晚情意,她衣冠不整,粉面含春,手还放在熠哥哥的腰带上,傻子也知道她要脱他的衣服,哥哥那样聪明的男子,又怎会毫不知情?

    此刻,时间也仿佛凝滞了一般,欧阳菁甚至忘了呼吸,熠哥哥眼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和宠溺,取而代之的一派深深的失望和冷意,在这样逼人目光之下,她根本无地自容。

    虽然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欧阳菁还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熠…哥哥,你…醒了…”

    萧天熠眼眸一派澄澈清明,完全不复之前的醉意弥漫,翻身坐了起来,厌弃地推开了欧阳菁在刹那间变得冰凉的手。

    欧阳菁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欧阳菁一向自负聪慧,洞察人心,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慌张得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嘴唇哆嗦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可以不在意所有人的看法,唯一不能视而不见的就是哥哥,哥哥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可以失去所有人,唯独不能失去他。

    萧天熠敛衣起身,站在窗前,推开了窗,一股寒意蓦然倾泻进来,让欧阳菁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他挺拔的身躯在夜色中如高山一样冷峻,背对着她,淡淡道:“把衣服穿好!”

    这话透着一丝不屑,一丝不悦,一丝厌恶,像尖刀一样扎得欧阳菁的心血迹斑斑,熠哥哥的声音依旧醇雅,依旧动听,依旧磁性,可再也没有了那种旧日的温情,完全像在对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谁能想到,让他说出这话的,竟然是他曾经百般宠爱的妹妹?

    欧阳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沁出了微汗,而且不止是手心,连后背都紧张得出了汗,她却浑然不觉,原来她也会紧张,也会忐忑不安,原本以为一切计划好了,必定万无一失,可是她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面对的人是熠哥哥。

    每多待一刻,就多紧张一分,连她入宫面见太后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紧涩,可现在面对熟悉的哥哥的时候,竟然发觉连呼吸都是僵硬的。

    她的手抖抖索索了好多次,才勉强将衣服扣好,而他,连动都没有动过,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仿佛雕刻一般。

    室内的沉闷压抑得欧阳菁的胸腔快要爆炸了,不是心中最后一丝疑惑支撑着她,她根本就没有站立的力气,早就虚脱到底了,此时才发现,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十六岁的少女,京中不是建安,更何况,和她演对手戏的,是那个自幼天资聪慧骄傲明亮的淮南王府世子?

    夜凉如水,之前的温情骤然散去,再找不到一丝一毫温暖的气息,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之中,连呼吸声都是那么清晰可闻,欧阳菁心底一阵阵苦涩,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心思与智慧,幸福也会唾手可得,谁知道,在熠哥哥面前,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

    这个时候,在熠哥哥面前抵赖,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可笑,她的脸上褪去了原本的天真与娇憨,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没有半分清越动听,“为什么?”

    萧天熠听到这个声音,双肩微微颤栗了一下,许久才从嗓子发出一句话,“我对你很失望!”

    这一句话,更像是要把欧阳菁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无情大棒,她很早就知道,人生短暂,切不可委屈了自己,在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上,总要为自己争取一回,直到站在那风光无限位置上之后,旁人看到的就只有光鲜,有谁会在意曾经过程的不堪?

    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帝位,不也是这样?只要抢到了,便可以至高无上,九重天阙,俯视天下,气吞山河,还有谁会去在意他踏上帝王路的血腥与龌龊?

    她知道这样做不是上策,可问题是有上策吗?不使些手段,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只有逼得他毫无退路,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为此,她不惜以清白之身作为赌注,去做以前自己最为不屑的事情,只因那个站在云端的高傲男子。

    又有冷漠声音穿透夜色而来,“你终究是本世子的妹妹,与旁人不同,所以,本世子给了你机会!”

    欧阳菁悚然一惊,原来自己的纠结,犹豫,彷徨,乃至最后下定决心背水一战的决绝,都被他尽收眼底,如果今夜自己出去了,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自己留下来了,他心底泛起深深失望,声音才冷淡得如同寒冬挂在屋檐上的冰雕一样。

    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对自己这般冷漠无视,连看都不愿都看自己一眼,这是世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欧阳菁颓然跌坐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到底不是真正柔弱无力的女人,这是她心底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咬牙道:“我明明看着你喝下去了!”

    熠哥哥海量,她自然知道,除了淮南王妃去世的时候,他喝醉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熠哥哥喝醉过,不在酒里动动手脚,如何能让熠哥哥醉过去?如何能让他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一个淡漠如斯的声音传来,自始至终都不愿多看她一眼,还一丝自嘲,“你连哥哥都要算计在内,果真在酒里做了手脚?”

    事到如今,欧阳菁也没有抵赖的必要,无言以对,相当于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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