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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我缓缓摇头，暗示我不可鲁莽行事。聪明如他，显然早已嗅出气氛不对，身在险境！

    我绽放出一个凄艳绝美的笑容，凝神于目，暗运蝶功，感受着只只小蝶儿娇笑着去媚惑子寒的心，并将自己的心痛传达到他的心灵深处。

    轻扰秀发，缓缓吟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吟完诗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子寒，盼着这首诗能够化解迫在眼前的这场杀戮，却未料到时机转换间，已改变了身边这几个男人的命运！

    只见二人脸上表情不停变幻，最后目光却一致地落到我身上，竟不约而同地声音喑哑道：

    “小蝶儿”

    “蝶！”

    这是子寒第一次当着子冥的面唤我昵称，却让我深刻地感受到这声音里含着的惨痛和绝望！

    子寒自是听懂了这首诗的意思，也明白了我的立场和用心。他本不该盼着我能够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屠戮自己的兄弟；更不该以为我只是子冥子漠的弱点，而并不是他自己的弱点。

    只是那时我们都当局者迷：我一片懵懂，一心想着逃离；子寒一厢情愿，一心想着我贪恋权势；而他自己本来视为粪土的东西，只因想着报复，便不惜一切的想要得到。

    看着子寒因失望而伤痛冰寒的眼眸，心竟也撕裂般的一阵巨痛，我这是已经选择了么？其实无论是谁如此咄咄逼人，恐怕我都会吟出这首诗，因为不知何时，我已经不能够再置身事外，漠然地看着他们手足相残了！

    子寒凝眸足有盏茶时分，台下更是静得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得清楚。

    他忽然展颜一笑，如冬梅吐蕊，紫桐报春，一派春光灿烂：“玄女果然不同一般，诗中所蕴之义可谓金玉良言。不放玄女放心，我风清王族向来兄友弟恭，以风国大义为重，又怎么可能有豆在釜中泣的惨剧？”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这首诗，为了血浓于水的事实，还是为了吟诗之人，为了若有若无的情愫，子寒毕竟在生死关头选择了放弃。

    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竟是如此的疼痛！

    子寒一席话说完，三人竟相顾无语。

    台上台下更是一片静寂，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嗯，”我心念急转，娇声道，“下面，该进行什么仪式了？”

    “唉，”子寒轻叹一声，耳语般黯然道：“什么仪式……还重要么？”

    “祭祀仪式当然是非常重要的！”我未语，子冥却冷然道，脸上又浮起一惯的冷笑，对着三名祭祀官说：“你们可看到了，两血合一，即为“殇”相。此女确实是至阴至纯尚为处子的玄女之身！还不告之众将士！”

    三名祭祀官神色惶恐，齐看向子寒。

    子寒黯然点头，轻轻将宝剑入鞘，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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