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年太久,半年可好?-《宠上无良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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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修不愧是元修,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可一旦办起正事来,丝毫不打马虎眼,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将溪灵间的掌柜抓进衙门好生盘问一下,然后给长公主府一个交代便是,可他愣是将这溪灵间的主人给抖了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霓裳可有大碍?”齐皇关切地问。

    元欣听罢神色戚戚,据实以告,“太医说了,蛊虫已经游离到了腹部,若是强行剖腹取出,一着不慎,恐怕霓裳日后再也不能生育……”

    “是何人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下此毒手?”林茜一袭雪衣,翩然独立,她的话音是如此的淡然,可矛头却精准无比地指向杜若。

    “林大小姐所言极是,我们母女二人偏安一隅,从不与人交恶,谁知霓裳竟然遭此一难……”元欣提起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便是为夫君生儿育女,若是连女人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世间男儿,还有谁愿意娶她?

    叶薰浅和祁玥是后面来的,御书房的人都知道祁玥身份特殊,而且有腿疾,所以在他和叶薰浅走进御书房不久后便准备了椅子,祁玥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水,安然品茗,静静地听其他人说话。

    初来乍到,他们最需要的不是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将目前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椅子很宽,可以容纳两人同时坐下,祁玥见叶薰浅站着,生怕累坏她的腿,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坐下,可叶薰浅实在是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他坐在同一个椅子上,只好小声回绝,“祁玥,你腿脚不好,好生歇着吧!我武功才恢复,没那么容易累着的!”

    “也好。”祁玥点了点头,不再勉强。

    “若儿,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杜太师德高望重,又是齐皇的老师,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齐皇依旧对他礼敬有加,足见其在齐皇心中地位之重。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侧一言不发的杜若,轻声询问。

    杜若淡黄色的裙衫在风中飘舞着,从容而沉稳,此时上前一步,她看了一眼林茜,徐徐回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杜小姐果真是学识渊博,林茜才疏学浅,不明白杜小姐的意思呢!”林茜笑容满面,没有因为杜若这八个字而露出马脚,她云淡风轻的神情,更是让在场之人再次云里雾里。

    元修听罢唇角一勾,看着杜若,笑眯眯道:“莫非杜小姐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如此,不妨在父皇面前一一道出,父皇定然会秉公处理。”

    叶薰浅接过祁玥手中的茶盏,眸光掠过杜若那冷静的面容,心中一叹:这位杜小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就是她自己也险些被她纯良无害的邻家女孩儿形象给骗了。

    养在深闺的女儿,焉能拥有如此气度?

    撇去她们过往恩怨不谈,叶薰浅对此刻冷静如许的杜若,无疑是欣赏的,她默默地瞧了一眼淡定如斯的祁玥,心想:敢和她抢男人的女人,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就是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青岚公主,又是何方神圣?

    “皇上、爷爷,溪灵间是祖母所开,后来留给了若儿,十年间从未出过什么纰漏,若儿以为,定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杜若言辞切切,直截了当地点出。

    祁玥似乎对此并不感到半点意外,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御书房中的人,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本公主想不出,有谁会陷害杜小姐?”元欣是郁霓裳的母亲,她只是想为女儿讨个公道,至于凶手是谁,她并不在意。

    “长公主所言极是,杜小姐是大齐第一美人,和众贵女关系很好,鲜与人交恶,谁会陷害杜小姐呢?”林茜火上浇油,杜若喜欢祁玥,而祁玥心仪叶薰浅,所以她策划了珍珠桥暗杀一事,没想到把元翰给拉下水,越闹越大……

    “诚如林姐姐所说,若儿与众贵女关系很好,那么若儿又有什么动机去伤害霓裳郡主呢?”杜若言辞犀利,与平日里那个温婉娴静只知与书画琴棋为伴的第一美人相差甚远。

    叶薰浅低下脑袋,在祁玥耳边小声低语,“唔……祁玥,这位杜小姐好生厉害呢!我险些看走眼了!”

    祁玥浅浅一笑,握住了她的柔荑,传音入密,“杜太师就这么个孙女儿,巴不得将她养成像我姑姑那般的文武双全的人儿,怎会只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的厉害,你不是也见识过了吗?”

    “叶怜香和她一比,就跟小巫见大巫。”祁玥如是评判道。

    “杜小姐是没有动机去伤害霓裳郡主,可是霓裳郡主在溪灵间饮茶后病重乃事实,杜小姐身为溪灵间之主,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杜若不简单,林茜同样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若溪灵间之主另有其人,出了这种事情,恐怕在溪灵间当差的下人都要锒铛入狱,哪里还轮得到主人在御书房蹦跶?

    “皇上、五殿下,溪灵间定是遭有心人陷害,恳请皇上明察。”杜若说罢直接跪了下来,神情坚定,仿佛齐皇不答应她就不起来似的。

    就在御书房处在一片僵持的气氛中时,安楚七忽然笑了,他身形从一侧闪出,“皇上,当务之急,将霓裳郡主治好才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可以延后再议……”

    “七少所言极是。”杜太师颔首微笑着

    

    。”杜太师颔首微笑着点头,丝毫不担心杜若及溪灵间的事情,仿佛那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这般神态,也不知道是相信杜若会处理好,还是早有翻盘的证据在手。

    林茜拂袖,瞪了安楚七一眼,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跟她做对,在溪灵间时她本想出手教训杜若,结果也是被这个男人出手搅局!

    说到了这件事,众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从杜若、林茜身上移开,转向了祁玥,只见那端坐于木椅上的男子,月华银锦着身,风华雅致,清贵无双,叶薰浅站在他身侧,手捧茶盏,眸若秋水,仔细一看,倒还真有几分夫妻相。

    “这么看着本世子作甚?”

    大概是被人盯久了,祁玥终于出声,那声音,恰似青泉流泻,击落琼玉般动听悦耳,须臾,叶薰浅接过话,不满地瞅了一眼杜若,“杜小姐,祁玥是本郡主的未婚夫,你这么看着他,会让本郡主误会的!”

    众人,“……”

    不是说薰浅郡主一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后便撂下了贤王府一众人杀到了祁王府吗?怎么这会儿……听她的话,倒像是在吃醋。

    “浅姐姐说笑了。”杜若轻咳了一声,随即后退一步,有些羞赧地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解释。

    叶薰浅笑意不改,杜若的这一句话她听了十遍不止,有时她甚至在想,自己有那么爱说笑吗?

    御书房中其他人顿时也笑了,气氛似乎变得轻松了起来,元修作西施捧心状,无比幽怨地看着叶薰浅,“浅妹妹,这还没过门儿呢,就开始吃醋了?这也太让我伤心了……”

    “唉……没办法……圣旨不可违抗,要不然本郡主……”

    叶薰浅无限感慨,结果话还没说话,元修的眼睛都亮了,他打断叶薰浅的话,无比惊喜地跑上前来,激动得握住叶薰浅的手,“要不然你怎么样?是不是考虑嫁给我?”

    祁玥听罢脸色黑透了,手掌在椅子的臂托上重重一击,紧接着袖手一挥,一道风刃直逼元修手腕,元修眼疾手快,立刻松开叶薰浅,自祁玥月华锦袖中攒射而出的风刃扑空,飞向窗外,顷刻间截断花茎,那开得正艳的玫瑰刹那间零落入土。

    此情此景,尽在一瞬,足见其下手之快。

    “五殿下,男女授受不亲。”祁玥话音清凉,透着一股寒意,整个御书房仿佛也因为他的话而凉意森森,与外面炎热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浅妹妹,你也真是的,你看祁玥他这么爱吃醋,你要是嫁给他,以后肯定不许你出祁王府大门半步!”元修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对叶薰浅如是说道。

    叶薰浅眸光一凝,似乎觉得元修所言有些道理,祁玥见状对元修更加没有好脸色,整天在薰浅面前说他坏话的男人,该死!

    “祁玥,他说的是真的吗?”叶薰浅绝对无法忍受一辈子生活在一座狭小的院子里,她向往着窗外自由自在的天空,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假的!”祁玥不假思索,直接否认,他从未想过要将他的薰浅禁锢在祁王府那方寸之地中,只要她想,他愿意陪伴她走过千山万水,海角天涯。

    叶薰浅感受到来自祁玥身上的不悦之气,迎着那森森凉意靠近他,素手覆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哄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

    祁玥本想继续傲娇下去,好让叶薰浅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可一看到周围这么多人,他那逗她的心思索性压了下来,拉过她,并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回去再和你算账!”

    叶薰浅一囧,靠!这男人真记仇!

    两人如此亲密的互动,倒映在了杜若的美眸里,美好得刺眼。

    “五殿下,以本小姐看,祁世子和薰浅郡主感情真好,一张纸片也插不进去,您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林茜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对元修如是提议。

    元修笑意更深,不甘示弱地说:“那可未必,如果本宫想要,就是成亲了都能抢到手,更何况是还没成亲呢!”

    这话一出,御书房中一片哗然,祁玥薄唇紧抿,如果说祁玥的眼神是一柄倚天长剑,那么元修早就被祁玥射出一万个窟窿了!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讨论,这齐都城中倾慕五殿下的有夫之妇好像也不少……?

    以往每个月都会有几户人家闹和离,都是五殿下那妖孽容颜惹的祸,只不过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摆到明面上过……

    祁玥眸色幽深,他敛下睫羽,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元修的话,若真如他所说那般成亲了都能抢到手,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元修引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于是,整个御书房霎时陷入了诡异的岑寂氛围中,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齐皇拿起自己手边的茶杯,轻咳了几声,眸光徐徐落在了祁玥的位置上,“听说药王如今在祁王府,不知可否请其为霓裳那丫头看一下?”

    “回圣上的话,药老性情乖张,有时候就是祁玥也请不动。”祁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暂时不去想元修的事情。

    “哦,竟有此事?”齐皇听罢眉毛聚起,似乎在为这件事头疼。

    他从自己的龙椅上起身,双手负于腰后,走下台阶,来来回回踱步了好几个循环,方才看向祁玥,出声道:“可怜霓裳那丫头年纪轻轻的……若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齐皇停下脚步,看向窗外的

    

    看向窗外的蓝天,慨然而叹,元欣听罢神色哀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卧病在床承受蛊虫折磨的情景,她悲痛万分,到最后竟然跪了下来,看着齐明黄的背影,声泪俱下,“求皇兄救霓裳一命。”

    “九妹你这是做什么?”齐皇听到了身后之人双膝跪地之声,立刻转身,将之扶起。

    只是元欣十分坚持,她的手腕被齐皇的手臂拖着,却没有起身,“皇兄,臣妹只有霓裳一个女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无动于衷,求皇兄了。”

    此情此景,分外感人,引得一众老臣纷纷别过头,不去看这无比感伤的一幕。

    “祁世子……”齐皇无法劝说元欣起身,遂将眼神再次投射到了祁玥身上,祁玥自然明白齐皇的意思,他长声一叹,“不是祁玥袖手旁观,只是药老与祁玥告假,回药王谷去了。”

    他的病已经如此,苦心青莲很快就无法压制了,用不了半年,他就必须前往月族冰火两重天,药老回药王谷给他准备东西去了,一时半会儿绝对回不来。

    “那么药王何时归来呢?”齐皇复问,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祁玥插手此事。

    “快则七日,慢则半月。”祁玥低下眼睑,略微想了一会儿,方才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元欣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倒,快则七日……那岂不是说她的宝贝女儿至少还要忍受七日噬心之痛?

    “这……”齐皇脸色顿时一沉,神情亦是凝重到了极致,半晌,他瞧向元修,问道:“修儿,太医怎么说?”

    “就是姜太医也没有把握……”元修同样郑重其事地回答。

    齐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因为这样的两难之境而退缩,他抿了抿唇,又问:“可有诊断出是何种蛊虫?”

    “是癫蛊。”元欣声泪俱下,姜太医连夜赶赴公主府诊断,当时她就在旁边,焉能记不住姜太医所说的话?

    “癫蛊,不是岭南才有的蛊吗?”齐皇听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祁玥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论别人在他面前哭得如何撕心裂肺,他都看似无动于衷,此时此刻,一颗心只为身边的女子而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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