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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薰浅顿时无语凝噎,她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撅着嘴辩驳道:“我又不喜欢吃虫子。”
听到叶薰浅的话,祁玥的眸子顿时深邃如星空,这句话……对他而言是如此的熟悉,只因昨晚,在凤羽山庄,宫羽亲口所说。
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心湖掀起了万千涟漪,薰浅……你究竟有多少过去……有多少秘密……
他曾动用影阁势力,仔细查过她的过去,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查出了一大堆,却怎么也查不出她和姑姑、和元洵、和元翰、和宫羽的关系……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阻挡着他向她靠近!
“既然不喜欢吃,那就养着好了。”祁玥浅笑着说,脸上不露丝毫破绽。
“也对!”叶薰浅煞有介事
浅煞有介事地点头,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这天山冰蚕可是个好东西,能解百毒来着,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只是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她神色一肃,“祁玥,不行!”
“为何?”
“珍宝阁失窃,现在宫里的人肯定都在寻找天山冰蚕,我若将它带在身上,岂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叶薰浅到底是冷静的、通透的,即使是好东西近在咫尺,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听到她这番话,祁玥眼里满是欣赏,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看似单纯善良,实则心思缜密。
“薰浅觉得,这天山冰蚕会在你手中几天?”
她能够想到的事情,祁玥又怎会没有考虑到?他喜欢她、想要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会伤害她?
叶薰浅看着祁玥,有些不解,经历了短暂的思考后,女子茅塞顿开,“你是说……宫羽?”
“不然呢?”祁玥一边给叶薰浅倒茶,一边给她分析,“我说了,取走天山冰蚕,不过是顺路。”
“你的意思是,真正想盗走天山冰蚕的人是宫羽?”叶薰浅没有忘记昨天傍晚,在那朦胧的烟雨中宫羽亲口对她说的话,他来到大齐,本就是为了天山冰蚕。
祁玥不语,叶薰浅已知他这是在默认,她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抿了几口茶水,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这么说出云宫的那把火也是他放的?”
“除了宫羽的火凤诀,还有谁能用一把火将出云宫烧了一半?”
祁玥眼底浮现出丝丝赞赏之意,那是属于英雄的惺惺相惜,无关风月,叶薰浅听罢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串被宫羽修复好的宫铃,放在书桌上,“喏,你看。”
刹那间男子黑眸里闪现一道逼人寒光,他袖手轻挥,数十道风刃同时从袖口飞射而出,瞬间把宫铃劈成了十个碎片,比第一次劈成两瓣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玥,你做什么?”叶薰浅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宛若水晶般的宫铃再次碎了一地却无可奈何。
“这是宫家的信物,我不许你拿着。”别扭的话从男子口中道出,让叶薰浅忍不住笑了,“你就是把他劈成一千个碎片,宫羽也有办法将它还原得完好无损!”
“叶薰浅,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祁玥没好气地瞪了叶薰浅一眼,如今他和她有婚约在身,她竟然还想着宫羽的宫铃,真是欠打!
叶薰浅朝着祁玥扮了个鬼脸,努努嘴道:“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薰浅,我鲜见你对什么东西如此执着,这宫铃是其中之一,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祁玥的确是好奇了,想要迫不及待地从她口中知晓宫铃的事情,乃至她和宫羽的关系问题。
他知道,即使她不说,将来他也会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更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
因为,这代表信任。
男子眼中的殷切,并没有逃过叶薰浅的眼睛,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温暖的手,然后摇了摇头,“祁玥,我也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她告诉祁玥那是一种感觉,好像扎根在心底很久的感觉……那么这个男人说不定又要胡思乱想了!
与其让他兀自烦恼,不如选择不说。
祁玥最终还是选择了包容,并没有勉强叶薰浅什么,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玥方才唤来青泉,让他亲自送叶薰浅回贤王府。
三人走在出府的路上,叶薰浅跑在前边东张西望,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青裳不由得偷偷一笑,揶揄着说:“等郡主嫁给世子,郡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叶薰浅敲了敲青裳的额头,两人在路上打打闹闹,祁玥虽然离叶薰浅足足有三丈之远,然而目光却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青泉跟在祁玥身边,徐徐问道:“世子为何不亲自送郡主回贤王府?”
过去,他们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世子都会亲自送郡主回去,可现在,他们有了婚约,世子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听说宫羽在贤王府做客?”祁玥不答反问,眉梢微凝。
“是,宫少主是贤王府的座上宾。”青泉实话实说,宫家和贤王府交情不错,而且……过去十多年里,贤王爷和云侧妃可是一直将宫少主当做女婿看的,这会儿恐怕巴不得宫少主留宿贤王府,好和怜香小姐培养感情。
“薰浅的圣旨可是落在了王府里?”
“是,郡主忘记拿了。”青泉一板一眼地回答。
祁玥想到了那张被她随意丢弃在落灵溪畔的圣旨,望着她湖蓝色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你先送她回贤王府,等晚一点,本世子亲自将薰浅落在祁王府的东西送到浅阁,然后……嗯……顺便借宿一晚……”
“……”青泉被祁玥这句话雷得外焦内嫩,只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话说世子……真的是郡主一不小心落下了圣旨,而不是您故意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还顺便借宿?您确定您不是故意找理由好光明正大地前往贤王府,然后顺手推舟宿在郡主房里?
青泉无比仔细地观察祁玥的神情,然而他总是这般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哪怕天雷动四海惊天下倾也处之坦然。
“祁玥,你快点儿啊!”叶薰浅走到了祁王府的门口
王府的门口,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祁玥很远了,她转身,向他招手,隐约看到他在和青泉谈话,因为离得太远的关系,所以没有听清。
美人召唤,祁玥怎敢不加快脚步?不多时便走到了她面前,马车早已备好,他亲自抱着她上车,为她掀开帘子,容她进入,看着她坐定了之后,才对她说道:“薰浅,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回去了。”
“没事,那你忙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叶薰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还没矫情到去哪里都拴着个男人!
祁玥眸子暗了暗,似乎有些失落,虽然他是故意不跟她一块儿回去的,但是在心里,他依然希望她会挽留几句……
叶薰浅坐在马车里,素手撩起半边窗帘,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祁玥目光柔软,不忘在她离开前叮嘱几句,“那薰浅,你要保重!”
“知道了知道了!”女子看似不耐烦地说,接着放下窗帘,青泉驾车而去,祁玥站在祁王府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方才离开。
祁玥的马车很是特别,行驶在路上,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况且驾车的人是青泉,有些想闹事的人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叶薰浅回到贤王府后,才发现大厅里坐满了人,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都汇聚在了厅中。
“薰浅,你也太不懂事了,怎能接了圣旨就往外跑呢?”贤王爷神色严肃,见叶薰浅傍晚才出现在贤王府中,不由得训了一句。
他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叶薰浅才惊觉,自己把那张圣旨落在祁王府了,若是被有心人揪住了这件事不放,恐怕一个保管不利的罪名就又扣了下来。
叶薰浅暗暗心惊的同时,干脆顺着贤王爷的话继续说下去,“我这不是高兴坏了嘛!”
“哼,有什么好高兴好得意的!”叶怜香坐在云侧妃身边,脸色不好,和叶薰浅唱反调,“不过就是嫁了个短命鬼!”
她和叶薰浅一向不和,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一屋子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本郡主就算是嫁了个短命鬼,也好过某些人嫁不出去强!”叶薰浅丝毫不让,祁玥是不是短命鬼她不知道,但她听到叶怜香这样说他,心里很不舒服。
“你说谁嫁不出去了?”叶怜香被逼得炸毛,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指着叶薰浅反问道。
“谁应了就是在说谁!”
两人只要见面,就没有不吵的,贤王爷听得脑袋疼,“好了,都给本王住口!”
感觉到贤王爷语气中蕴含的不耐烦,叶怜香脖子缩了缩,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收敛了不少,却在兀自小声嘀咕着,叶薰浅也不在意,“如果没什么事情,本郡主先回房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贤王爷见叶薰浅转身,拍了拍桌子,几案上的茶水仿佛也察觉到了主人的怒意,纷纷溅出。
“父王对薰浅又是何种态度?”叶薰浅脚步顿了顿,扭过头,看着贤王爷,反问一声。
贤王爷从叶薰浅那清澈的眼神里看到了讥诮和讽刺,不由得想起了这些年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薰浅,你就要出嫁了,不能再这么任性!”
“父王这话错了,请问父王,薰浅何时任性过?”
“私自出府、私会男子、与男子私相授受,这不是任性是什么?”贤王爷是贤王府一家之主,该有的手段自然是不会少,再加上云侧妃和叶怜香巴不得将和叶薰浅有关的事情都捅到他那里,因此,他想不知道都难!
“私相授受?”叶薰浅冷笑,声调一扬,她款款走向大厅中央,步步生花,宛若盛世里开放的牡丹,端庄大气,叶怜香咬着嘴唇道:“祁世子送你衣裳、耳坠……”
每一次,叶薰浅两手空空出门,最后总是满载而归,这样的事情在一个多月里已经上演了很多次,叶怜香看得眼红,多方打听才知道是祁玥送她的,从绫罗绸缎到胭脂水粉,从名贵首饰到珍惜药材,应有尽有,除了贤老王爷从她那讨了一枚千年赤参之外,叶薰浅全数收入浅阁,当做私产。
云侧妃和叶怜香没分到一杯羹,自然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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