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摆烂-《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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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旺没有打断过我说话,说得比较顺畅,若是杨楠子则会打断我,问我别的问题,然后就这个问题开始讨论了,比如你不想听你爸抱怨,那你想让你爸怎么做?
“决定试错的原因,或许还有我逆反心理的成份吧,不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有人考试作弊、有人逃学、有人打架、有人纹身、有人谈恋爱,被学校通报记过,我总觉得他们的父母并没有责怪过他们,因为我看他们在学校依旧潇洒如初,和他们的父母有说有笑的场景。
凭什么我去游戏厅打个游戏,就要被说教半天,我爸会说你看某某某怎么怎么努力学习的?而我,心里就会回怼,你看人家的父母,孩子纹身、打架都没有像你这样怨气连天,我打个游戏怎么了,又没有犯甚么错。
你不让我打游戏,我偏偏逃学去打游戏,你打我让我跪下认错,我就偷钱打游戏不回家,或是去同学家睡,你不许什么我就反着来什么,而我从来没有认为这些行为是错的,因为这些事都是因为我爸的牢骚说教而被动性做出来的,并不是我想要做出来的。
在此之前,我和我爸就没法沟通,说不了几句,嗓门必吼起来,我记得我对我爸说过这类气话。
你这样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不结婚了,说不结就不结。
你的房子我不要,到时候给我妹。
更何况,无休止的催收电话了。
我下班一回家,我爸喝完酒就要扯这事儿,牢骚更甚,即便我自知理亏不说话,也受不了他满腹几个小时的牢骚,我不说话还不行,非要我说话,我一说话就要炸了。
起初,吵吵闹闹,一晚睡过去,醒来继续上班,没什么事儿。
接着,这种情况频繁了,我不和他吵了,就忍着听,听不下去就摔门而出,也还好。
不摔门了,就手里有什么摔什么,一般是手机、碗筷、板凳。
啥也不摔了,就手里有什么往自己脑门砸,鲜血直流,缝过两次大头针,不留疤那种。
不摔了,也不砸了,我跑出去打工了。
我最受不了的,是我爸说的这几句话:
老爸无能,是我让你受苦了。
你们全是对的,都是我的错。
难道全是我的错吗?
我是这样回应的: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事情就翻篇不了了吗?你说这些话不就是在逼我吗?
其实我的心理活动是,你说你无能,不就是说我无能吗?这事儿算个球事,我根本不当回事儿,现在还谈对错有那么重要吗?影响我情绪的是你,不是事儿,非要让我把愧疚之心消耗殆尽吗?
所以我爸哪天电话里烦到我了,我啥也不说忍着,忍不了直接挂断电话,没几天包出事儿。
在上班的时候,谁惹到我了,看谁不顺眼了,我上去就给人一拳或是一脚,到派出所走一趟,嚷嚷着我要坐牢。
在牛市我因租房与中介发生口角,他们告诉我住址,我揣着菜刀,别在屁股后面,打车就过去了,举起刀就追着他们中某一人后跑,事后没人报警,因为没砍到。
在羊市打11次架被报警的有5次,他们怕我报复,全是签协议和解,坐牢都做不成,打架打的没意思了,我就有杀人的念头了,就主动报警我要杀人,结果就是批评教育。
就在这我杀人念头愈发强烈的时候,甄珠出现了,她说支持我、心疼我,我爸再怎么抱怨,我都要克制住自己,不能再摆烂了,因为我想娶她。
在认识她到我案发的时间段里,我没有再打过一次架。
她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沈冰旺拍拍我说道:“该睡觉了,明晚继续到卡01汇合,我给你说说我的过去,你认真听,再好好想想。”
……
庄画硕吃苹果拉肚子,蹲厕时长超过8分钟,响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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