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家有胭脂虎-《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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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太大的能量,聂焱甚至连问出口都觉得自己狭隘。
他像抱安安似得将梁柔抱进怀里,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有些感叹的说:“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儿啊。”
当晚,梁柔跟齐奶奶安安一起睡下之后,聂焱就陆续接到了来自兄弟们的各方电话。
叶枭说:“听说你家的那个把老五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看出来啊!有胆色!”
叶枭是最后加入他们兄弟的,虽然挂着大哥的名声。可是下面的这些个弟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傲娇货。叶枭别说骂他们了,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现在听说梁柔劈头盖脸的骂柯桓,简直不能更欢乐。
聂焱说,“还行还行,再接再厉。”
叶枭都僵住了,他以为梁柔这么胆大,再怎么聂焱也得往回给转圜一下。不能真的跟兄弟把关系翻脸吧?
没想到,聂焱是这么一幅纵容的态度,叶枭都感叹了,“我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呢,就如你这样宠女人的女婿,给我来上一打。”
“你没那个命。”聂焱给他泼冷水。
叶枭不怎么痛快的挂了电话。
紧接着是元彰来的电话,开口就说:“这事是老五做的傻叉,元宵回来哭了好一阵,说她做错了事,去道歉的,却让老五给搅黄了。”元彰并不知道之前元宵受伤的事,只是知道柯桓带着元宵出去采风去了一个多月(元宵其实在养伤,编了理由骗他)。妹妹跟着柯桓出去了一个月,元彰本来就老大不痛快。今天元宵又回家哭了一场,说她做错了事,要跟对方道歉的。
结果被柯桓给搅黄了。
元彰的感觉是,他妹妹都知道道歉了,可见是乖巧了不少。他也不会拦着妹妹诚心悔改,没想到却被柯桓给搅了。
这可就是柯桓的不是了!看看他干的好事。
不过元彰一听元宵想道歉的人是梁柔的弟弟(元彰不知道具体的经过,还以为元宵是为了上次安安生日会上那点事要道歉)。他觉得这根本就不叫事,不过他妹妹这么懂事。他就给聂焱打个电话,把意思传达到就成了。
聂焱怎么会听不懂元彰的意思,他眼前浮现出梁柔哭的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了更多的体悟,也许在元彰元宵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背后,夹杂着梁柔父亲的一条命。就是聂焱这么一个外人,在听到梁柔那克制压抑的叙述后,都能感觉到梁柔梁辛姐弟对警察这份职业的崇敬。梁柔跟聂焱说梁辛被欺负经过的时候,最激动的地方,就是说当时元宵一气之下将梁辛的警帽给打落在地。梁柔说,她父亲殉职后,连尸体都没找回来,入土时,就埋进去了一套警服。
那帽子,那警徽,对这姐弟来说,意义跟别人自然是不同的。
可是这些元彰元宵不会了解,聂焱也不打算跟他们说。每个人都只会沉浸在自己的痛里,又有谁会去在乎别人的心伤。
聂焱沉声说:“这事儿不怪五哥,元宵也不过就是小孩子脾气。只是六哥,就当我求你一次,往后让元宵不要再去招惹他们,离梁辛远一点,他们跟咱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元彰听这话其实是有些刺耳的,他妹妹怎么被说的跟瘟疫一样。能被她妹妹看上眼,哪怕是恶作剧,那也是福气。不过,聂焱从小到大,能说出‘求’字,实在是太难得了。元彰只能答应,不过还是免不了说一句,“屁大点事,闹出这么大动静,你那个女人,不怎么样。”
聂焱嘴里叼着烟,勾唇一笑,带出浓浓暖意,“我看着她比谁都好。”
元彰没话说了,“你就宠吧,有你吃亏的时候。”说完他就挂了。
聂焱站在阳台上抽烟,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映在他的眼中,如火如血。
柯桓是最后来电话的,他来电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聂焱还站在阳台上,他今晚一个人抽烟的时间尤其长,电话接通,柯桓明显是喝醉了。
从听筒里传来柯桓有些醉意的声音,“老七!我这可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没家教!嗯?说我没家教?瞎了她的眼!”
聂焱默默听着。
柯桓自顾自的说:“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叫板!之前元宵伤了,要不是小丫头求着我!我分分钟就能让她那个弟弟滚出临海去,一辈子他都别想好!敢跟咱们呲一呲牙!我让他哭都没地方哭去!有什么资本跟我斗!还敢骂我?谁给惯的!”
聂焱眼睛望着远处,看着一盏盏还依旧未息的灯火。
“我惯的。”聂焱说,声音凉凉的,音量并不大,“他们从前确实没资本,没钱没势,连亲爹都死了。可是,往后有我,五哥,你想要动手尽管试试。”
他说的平静,就好像说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边柯桓却被吓的酒都醒了!
柯桓傻了,“老七,你玩真的?”
聂焱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动,那种平静,是心里已经认定了之后的坦然。他声音还是轻轻地,“你觉得呢?”
柯桓舌头都打结了,“不过就是个女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我明儿就去给你负荆请罪!我这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元宵那个小丫头也生气说再也不跟我好了。到了你这儿,我怎么彻底就成罪人了!哎哎哎,我说什么了我!成成成,你们都是情圣,牛逼,最牛逼!我是小人,行了吧!”
聂焱没说话。
他彻底安静下来,柯桓的心就更虚了,借着酒劲儿,求爷爷告奶奶的话没少说,聂焱一直不应,柯桓都急了,“你这是要我给你跪下啊!”
聂焱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五哥,往后别惹她。”
“好好好好,不惹!我往后见她绕着走!她就是我的活祖宗还不成?”
聂焱把电话挂了。
柯桓这边一脸的苦相,扭头跟一起喝酒的徐泽池说:“我怎么瞧着,现在这个比从前那个还要劲儿大啊。这都宠成什么样了?我长这么大,除了家里亲爹,谁敢说我一句!姥姥!爷不弄死她!今天倒是给我开了个眼!”
徐泽池手里端着酒杯,身边的女人就跟狗皮膏药似得黏糊在他身上,难舍难分。
“早跟你说过,他现在身边的这位不是一般人,你自己不听劝,难怪让人骂你!”徐泽池自从上一次聂焱搞垮田家之后,就看清楚了梁柔对聂焱的重要性。那田本洁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难听话,转头聂焱就要逼的田家一门子人去上吊。
柯桓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他虽然跟聂焱服了软,可是这软是冲着聂焱服的,冲着梁柔,他可没有半点要折腰的意思。
徐泽池劝他,“行了,这事要说也是元宵做的不地道,跑到警局去欺负警察?她这不是作死吗?忘了元彰是干什么的了?真把警局的人惹急了,来个先斩后奏,元彰就是有三头六臂还能跟人警察耍横?”
事情明明白白的,无非就是元宵作天作地,最后把自己作进去了。
结果他们这帮着人,不分清红皂白的就要给元宵做主!
要徐泽池看,有这么一次,也挺好,元宵那脑子也是让浆糊填满了。忘了她亲哥是干什么的?再怎么惹事生非也该有个限度,跑去警局欺负人?疯了这是!
柯桓当然知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元宵错在先,“我这不是心疼她么!”
看元宵被摔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柯桓心疼的都快碎了。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
好容易逼出柯桓一句实话,徐泽池笑的特别轻蔑,“你这心思还以为谁看不出来呢。别说元彰那性子,想娶他妹妹,不脱层皮根本没戏。就只说你家里面,能让你娶元宵?你家老爷子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就能把你踢出家门!听我一句劝,把你对元宵的心思收起来,要不然害人害己。”
柯桓一下子沉默下来。
他是对元宵有心,前些年元宵小,他还能尽力的掩藏着。全心做元宵的好哥哥,可是现在元宵越长越大,他的心思也就一日比一日压不住。
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元彰那个性子,不会将元宵给他。再者,元彰元宵早已经被元家人抛在脑后,就差登报宣布断绝关系了。按他们的婚姻皆是联姻的套路,就元宵这样被家族抛弃的女孩,是不可能被柯桓的父母接受的。
更何况,元彰现在做的那些事,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谁都不敢沾手。
柯桓心里又苦又痛,端起酒杯就猛灌酒。
徐泽池在一旁看的心有戚戚焉,他跟田本洁的婚姻就这样了。就算田家垮了,他也要跟田本洁过完这辈子。只因他们徐家不能背上落井下石的名声,田家垮了,他还跟田本洁做夫妻,外界只会说徐家、他徐泽池仁义。
家族大了之后,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名声、声望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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