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们羌人,会营造战舰么?没有战舰,我们纵然有千军万马,都无法渡过 大江!而且东豫现在还有内争,要是东豫暴发储位争乱,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都必然会导致与之不同阵营的权阀失势,甚至灭族。 神元殿君在我北汉,他们就有了借口来投,不必担心承担投敌叛国的指控,有了这些人,我们就能快速打造水军战舰,只要先攻灭北赵,就能号召其余四部集结南伐,母后,我的抱负并不是偏据西北,我要称为这天下的霸主!” “东豫有什么能耐,皇帝你太高看这帮亡国的君臣了!” “东豫未亡。”姜泰觉得头痛:“母后,清醒点吧,大江之南,甚至襄阳淮北,如今都还在东豫的统御下,司空月狐崛起了,就连北赵都被他率军重创,大江之南尚且是统一的皇朝,可我们大江之北呢?分为六国,各自为营,争乱不断,大尚臣为大能之士,母后并不懂军政,就不要插手国事了!” “轩氏女也就罢了,可那王氏女又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因此她也不会留在我北汉,我们只需要说服神元殿君留下来,其余三个豫使,必须让他们平安归去东豫,母后,只有做成了这件事,我的皇位才能巩固,才有可能步步为营取代北赵,我现在恢复依敖氏的荣光有何用?等到我先一统江北,我呼延氏,及依敖氏,才能真正的强盛,太尊设立无眉仓本就荒唐滑稽,真亏得母后,居然还想把大豫的使臣没入无眉仓? ” “设立无眉仓,本就是你外祖父的主张!” “外祖父为什么没有保住家部的荣光?”姜泰火冒三丈:“无眉仓无非是些手无寸铁的奴役,别不是母后真以为他们臣服,我羌部就能称霸天下了吧!我求求母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姜高帆说过,妄自尊大,结果是自取灭亡。 姜泰初闻此语说,其实也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甚至想把那个连名姓都不配拥有的奴婢处死,可姜高帆又抢说了一番话:“正如君上,以为称霸关中地区就足以独断乾坤,无视大王子殿下早已立威于军中,不顾诸贵反对,执意将殿下放逐,凭一己意愿,册立毫无寸功的孺子小儿为王储,殊不知就连一国之君,先违背了礼法信义,也必遭到反噬!殿下经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必定能够拨乱反正!” 姜泰于是咽回去了“杖杀”的处决。 他自以为把起兵复仇的想法瞒得一丝不露,全然没有想过竟然会被区区兵奴洞悉。 就继续听姜高帆的“理论”——无论匈奴、鲜卑抑或羌氐等等部族,如果仍然沿续旧制,把族民视为奴隶,何以能够趁势攻入中原,灭西豫,瓜分九州相继称霸?殿下所依靠的,除衣敖氏之外,有多少部领都曾为奴部,正是因为军功论赏,他们才能摆脱奴籍晋为权贵,成为殿下手中足以和君上对抗的强大力量,殿下仅靠衣敖部能够实现壮志么? 不能。 正如他的母后,空有个尊贵的身份,父汉过世后,还不是得服从旧制,成为父汉的“遗物”被继承,甚至失去了正宫皇后的名位,只能眼睁睁看他被放逐。 从来没有哪个衣敖贵女,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可并没有人为母后鸣不平。 只有他,只有当他成功夺位之后,才能让他的母后复享尊荣。 姜泰越来越信任铁拳规则,他自己得拥有铁拳,还得借助有识之士的谋略。 他当然不会再让母后受辱,可他又十分不耐烦,母后的妄自尊大。 如今的羌部,已经不是呼延部与衣敖部并尊的小部盟了,他改用汉族姓氏,为的就是要奠定崭新的秩序,他需要更多的汉人支持,为他效命,才能够实现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 外祖父那些狭隘陈旧的观念,却被他的母后视为了不可动摇的铁律,这岂不好笑?母后不能容忍大汉王国迎来神元殿君后,成为比她,比皇后,比小妹更加尊贵的女人,才一厢情愿以为,至多容许神元殿君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这不是妄自尊大是什么?让母后引以为傲的衣敖部的出身,早就让她沦为了比同畜产的无比难堪和耻辱的现实。 大尚臣说得对。 原本衣敖部的女子,从来没有干预军政的实力,哪怕在衣敖部真正强盛时,她们也无非就像是装饰门面的一块金漆牌匾,是继续高挂,还是被摘下来放在仓库里积灰, 取决于拥有宅邸的人,还是否重视这块牌匾而已。 因为太后是他的生母,他自然会让母后坐享尊荣,有他在,母后才能成为宅邸的主人,可他的母后却偏要去做被他利用的那面金漆牌匾,可不可笑,荒不荒唐? 姜泰把心一横:“裁撤无眉仓是朕换留神元殿君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条件,神宗轩姓乃是我大汉务必尊奉的大宗正源,母后,我们的国号为汉,我们就得先让全天下的汉族臣民承认我们为中原的正统,而就连曾经的汉室,天下的共主,也一直尊奉神宗帝族为"人文初祖",朕十分庆幸,神宗帝族的嫡系后裔如今只余一个女子,还请母后好好参详朕今日所言,且请母后务必牢记,大汉已无衣敖部,只有金城姚氏。” 太后其实没有这么容易被气死。 不然早在太尊坚持立文氏为皇后时,她就已经被气死了。 而太后的身边,也有老心腹,类似于陪嫁婢女,微有不同的是,她从出生时就注定要成为羌部王后,因此她身边的女侍早早就有了“官位”,称“女赞”,女赞并不是奴籍,而太后身边这位女赞,甚至是她的庶出的姐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