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临沂公为了东豫皇朝可真是做出了大牺牲,居然和姚家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门户联姻,导致光明堂嫡系的闺秀中,竟出了这么人贻笑大方的人物。 于是齐修就没再忍让王青娥继续显摆。 “原来是王少君,那就难怪了。我之前也和王少君的两个兄长有过见谈,王三郎和王五郎虽好清谈而不重实务,未承祖风,可总算尚存世家子弟的风仪,想来临沂公虽然心系社稷,虽不望族中子侄个个都为栋梁之材,却没有疏忽培教。 不似得闺秀,多受嫡母培教,于是在令堂的纵容下,王少君竟也跟张氏一样,不知何为礼义,竟以跋扈为荣。” 王青娥万万没有料到齐修竟然敢当众给她此等难堪,当场怔住。 何氏已然怒到:“齐修,你竟敢当众羞辱姚女君?!” “我是就事论事,有何不敢?且江都姚是个什么作派,众所周知,姚女君虽早已嫁入临沂王氏,却尚能在本家作威作福,她做出了令人不耻之事,旁人自然敢谴责。王少君,你刚才说张氏在我家受辱,敢问你有何凭证?” “齐郎君竟然还问我要凭证?谁不知道你在外私养小妇,被张少君捉奸当场?谁不知明明是你先违背夫妻间的信义,永安齐却反而扬言要休妻?虽然没敢当真休妻,可张少君依然受到了责诫?!还有早前,难道不是齐司马亲率私兵宅卫,在此街门之前殴逐登门理论的姻亲?齐郎君还要问我要什么凭证!” “难道张氏当日盯踪我,私闯民宅,欲杀伤无辜,诋辱他人清白,且当众殴打我,是受王少君的指使?你若不知究理,凭什么咬定齐某在外私养小妇,居然还敢肯定齐某是被捉奸当场? 齐某早已经说明,齐某当日虽然的确是去见施娘子,可是为去欣赏施娘子新学的琴曲,施娘子虽是乐伎,出身的确不如尔等高贵,然而施娘子只靠技艺谋生,非娼妓之流,尔等不论青红皂白,毁人清白,虽出身高贵,却龌龊无格! 那所居宅,非齐某所置,乃是商贾所有,施娘子寄身的伎家因知施娘子多知音雅客,故而长期赁下,以供施娘子能有更加清静之处款待知音,物证人证俱备,你们凭什么直至如今还要咬定齐某私养小妇?” “齐修,你直到现在还维护那个下贱娼妇?!”张莞俏指着齐修的鼻子怒吼。 “张少君,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看客中,有个身着绸衣的男子冷哼道:“我就是施娘子的知音之一,我也常去施娘子的朴馆听琴,知道朴馆的来历,施娘子虽然沦落风尘,却比你们这类满口秽语恶言的泼妇要高洁多了,内子若是如你等一样恶毒,也必会被家中高堂训诫。” 齐修不愿多提施娘子。 施氏本是他的下属,根本不是什么知音,可身份的确是乐伎,因为乐伎的身份更方便和北晋那些细作接触,趁他们不备,打探消息。张氏前番一场闹腾,他的父祖废了不少心思才平息,没让施氏暴露身份,他如今也只能一口咬定他和施氏是知音了。 “齐某再问王少君,王少君是否认会误会了夫婿私养小妇,当众掌掴夫婿,甚至惊动了建康衙,明知理亏后,尚还不知悔改,唆使你的父兄以权势相逼,要求大中正将夫婿革职才算解气,做出这样的事,夫家的尊长还不能教诫你这儿媳,你将尊长的教诫说成是对你的折辱,这也合情合理? 另,王少君在阳羡裴,是否也敢欺辱庶母,闹着要将庶母打杀?!” 王青娥不觉得自己理亏:“什么庶母,不过是个妾室。” “姚女君真是好家教啊,听闻令尊也有姬妾,原来王少君从不尊其为庶母,认为既是妾室,便可随意打杀?齐某可真是开了眼界,涨了见识,敝之庶母虽为家父所纳的妾室,未经六礼聘娶,可庶母也乃良籍出身,并非仆婢贱籍,庶母自来事家父家母以恭顺,谨守分寸,从未犯半点过失,难道只因出身不如张氏,就应该受张氏的气辱,甚至活该被张氏打杀?!王少君觉得张氏有理,那么敢问王少君,是否也要求过令尊打杀良妾?!” 围观者居然发出了叫好声。 平民百姓其实知道许多不平事。 门阀大族,随意打杀奴婢,将奴婢视如畜产,这样的事甚至在大豫都从来不算作新闻,可被虐杀的奴婢,有不少都是因为家境贫苦,无奈被父母卖去了牙行,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他们的子女,甚至他们自己,也很有可能沦为奴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