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样的小儿女情怀,父皇应当也乐意成全。 果然,司空通并不觉得南次在孝亲猎时表现“消极”就是个不孝子,反而一扫刚刚因为后妃之间的口舌之争心生的郁躁,笑着拍了拍南次的肩膀:“有你看着他们两个,最好不过。” 谢夫人眼看南次受到了夸奖,也是欢喜的,但她当然不知道南次已经私下央求过皇帝允许册瀛姝为鬼宿妃,而仍在期望着瀛姝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的欢喜多少是因瀛姝与南次间的友谊,又明知南次和乔嫔并不同心,于是把南次看成了自己人,谢夫人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入主永乐宫后,就把现在这几个皇子斩尽杀绝,自古皇位之争虽然惨烈,可登位的君王有几个是“光杆”?没有手足扶持的君王,就比如当今圣上,不照样会受到权阀臣公的掣肘?至少一个司空月狐,一个司空南次,这两个亲王应当位列朝堂,才有希望在将来,使皇权得到巩固。 在谢夫人设计的未来,乔嫔如果幡然醒悟,理当获许迁住鬼宿府,若是仍然执迷不悟,为免后患,也会是在宫里荣养,念及相处的日子还长,谢夫人觉得对乔嫔提防之余,还有必要维持和谐的关系,因想到了乔嫔或许会介意南次这回放弃“大显身手”的机会,心中郁闷,冷不丁地就冒出几句酸话来,她先笑着提醒乔嫔。 “五郎为让陛下放心,今日要看顾好两个幼弟,大抵也只能猎得鹿、兔此类小兽的毛皮了,不过我那里还收着几张好皮子,做两件裘衣是足够的,五郎今日孝敬你的白兔毛皮可用来镶领。” 乔嫔赶紧笑应道:“夫人收存之物赏赐给妾,于妾而言便是无上荣光了,妾无以为报,也只能指望着五郎今日不至空手而归,为夫人今冬的裘衣上,献得玉兔缘领作为镶饰。” 其实宫里的后妃,虽然不是个个都会被赏赐皮裘,但也不至于短缺御寒的冬衣,因此其实裘衣并非必须衣物,穿着身上,也只为显示尊荣,而今年因是首回皇帝出席的秋狩典,这才按旧例设置了孝亲狩的活动,但凡膝下有子的后妃,其实都颇为珍视初次孝亲狩时,用儿子所献的毛皮制成衣冠——不仅是尊荣了,更具有世间独一的意义,这才是亲孝名符其实的体现。 乔嫔并非不知道孝亲狩这一活动的含义,她就是太知道了,因此才说了那番话。 “出发吧。”司空月狐拍着南次的肩。 皇子们纷纷上马,二、三两个皇子一马当先绝尘而去,也有不少贵族子弟都率着部卒驰骋向围场,六、七两个皇子还都各骑着一匹小马驹,司空月狐也特意没有让坐骑急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王五娘尚且还在冲她的父母撒娇,知道南次也不会太着急去抓兔子,用只有两人可闻的音量,如同寒暄一般。 “今日五弟最好猎得一头鹿,鹿皮毡子还是不错的。” “四兄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势态的发展不会如五弟之意。” “四兄知道我意如何?” “得一心人,白首不离。” 南次侧过脸,眼睛有如夏季的金乌仍然在吞吐着炙烈的光芒。 司空月狐一身白袍,玉冠黑发,手指轻挽缰绳,林野间有清风远远奔来,使他的那件乌披舒展,那双仍然平静的眼底,不露分毫情绪,他本应是个极其冷漠的人,但却极少有人能感觉到他的冷冽气态,如南次,突然便觉若是用四季区分各类人,他的这位四皇兄恰如秋之主宰,不温和,更不热烈,恰如其分的和春、夏、冬都区别开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