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次日,果如萧辰所料,王万财一早便披麻戴孝地来到道台府,求见李秉竹。 经过一番通传,一个身穿墨蓝白雁四品府台官袍、身姿舒朗、面容清俊的中年官员走了过来。 李秉竹眉目端正,举手投足间亦是一派清正之气,看到王万财头披厚麻、腰围重孝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万财兄,这是怎么了?” 王万财叹息一声,眸中一片沉痛之色,重重跪在地上,“大人,属下与贱内昨日收到丧报,属下的岳父……去了!” “哦?” 李秉竹微微诧异,随即,眼中一闪而过一抹阴深复杂的情绪,很快便有诚挚地哀叹了一声,拍了拍王万财的肩膀,“万财兄,节哀啊。” “人之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本官明白你的心情,待我替嫂夫人道哀。” 王万财忙拱了拱手,哀伤道:“多谢大人体恤,只是……” “哎!大人也知道,属下娘子乃是家中独女,如今丈人故去,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撑起家业。没办法,丈人生前厚待于我,此番更是留下遗书,指明让属下这个儿婿辞官归去,打点家中生意,照看娘子与岳母。” 李秉竹听着,脸色不由微微沉了下来,想到自己昨晚派人前往,便已经来不及,而怎么就恰巧,今天王万财便来辞官? 此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便真如王万财所说,昨晚忽闻重丧;要么,便只能是王万财于昨晚把自己给出卖了! 但是现如今,自己手上没有证据,而就算有,自己此时立刻杀了王万财,便也只能坐实了自己贪墨罪证、杀人灭口的事实,对自己极为不利。 而且,王万财这一路披麻戴孝地走到府衙,必定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若是自己当真对此人怎样,也于自己清誉有碍。 如此一番思量,李秉竹不由一声冷笑,“王通判,你这可是给本官出了一个难题啊。” “若本官不放你走,岂不当众有违天地孝道?” “可若本官放了你……” 李秉竹的目光幽深地落在王万财身上,带着一种无声又威严的警告。 王万财立刻抱拳,重恩如孝,“大人放心,无论身在何方,属下都是大人您的人,永远不会背叛大人!” “呵呵”李秉竹笑了笑,又换上了那一抹关切真挚的神色,暗中咬牙隐去了眼中的狠色,亲自扶起了王万财,“哎,王通判,你的忠心本官自是相信的,更何况你我荣辱与共,出卖本官,你也难逃一死,不是么?” 第(1/3)页